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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此人以這種法子誘發潛力,所得益處該當不止于此。「呼,原來如此……前輩?」好不容易等他運功完畢,只覺渾身暖融融的甚是舒暢,姬夢盈正得意間,卻見他已閉目厥了過去,也不知是桎梏方脫便運功過甚,還是傷處痛苦復發,光看他雙肩傷處血水兀自流涌,姬夢盈便不由嚇了一跳。環目四望偏偏身邊卻沒什么東西可以為他包紮裹傷,洞中的枯枝敗葉是不用說了,自己才剛割下來的污布片帛,用來裹傷怕是更為不妙。一咬牙,姬夢盈纖手一撕,從裙上撕扯下兩條長長的布帛來,手忙腳亂地裹上了他的傷口,看上去血總算是止住了,放下心來的她這才能喘口氣,移到一旁坐好,讓邵雪芊身子挨在自己懷里,一邊看著此人昏厥的模樣,一邊心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才是。首先是此人來歷。被金龍刺所制,也不知是否邪道中人,自己年幼無知,但說不定娘親會認得他??上氲缴垩┸沸褋碇?,姬夢盈心下反而更亂,若此人真是邪魔之屬,自己脫去他桎梏,也不知算不算養虎頤患?偏偏娘親受傷甚重,以當時情況,她也真沒有其他選擇,只不知這個理由,能不能說服娘親?眼望著那人偏頭睡去的模樣,姬夢盈只覺心頭亂顫,連心思都澄明不了。不過更重要的,卻是趕快跟在君山派習藝的大哥聯絡上。雖說行走江湖之人哪論男女?即便是婦道人家,當事情迫在眉睫時也得擔待起來,可姬夢盈終究年輕,初次面對如此大事,她想的只有縮到母親甚至大哥身后,怎么也不會想自己去處置:尤其這回要面對的,不只是神秘至極的強敵,說不定還跟三叔有關系,這般復雜混亂的事態,姬夢盈自己可是一千一萬個不想沾染,能推到旁人頭上就推過去。她心思微動,這洞中人是否能夠拉到自己這邊?也算多個助力。好不容易聽到身邊呼吸聲稍有變化,姬夢盈偏頭望去,只見那人已然醒來,正微笑地看著自己肩上纏著的布帛,那笑容似苦似嘲,頗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在。「前輩醒了?」見那人嘴上苦笑,姬夢盈臉上燒紅,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情急之間胡亂裹傷,難免有所錯亂,但那時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不過看這人臉上雖似有嘲笑之意,但一沒多話,二沒將布帛拆開重裹,想來自己便有錯處,該也不會太嚴重,還是說……他現在也沒力氣重新裹傷了?「嗯……」手臂輕輕地抬了起來,按了按傷處,眉宇間雖微見痛楚,似光只這樣動作,都會牽動肩上傷處,卻是更多喜意。那人笑了笑,轉眼看向猶然未醒的邵雪芊,眼光中頗有一絲詭意,「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吧?雖說是為了救令堂而拔出金龍刺,但她若醒過來,看到我活蹦亂跳的在這兒,不知道會不會拔劍砍我?小姑娘要不要先把長劍收起來?」依言收起長劍,姬夢盈微帶疑惑地望著他。雖說發絲胡須濃密混亂,看不清此人年紀,但從他話聲來看,此人年紀多半也不會大到那里去,到底是為了什么被禁于此?「前輩……」「嗯?」「前輩你……是為什么待在這兒?」「這件事等令堂醒了,你自己問她……反正不會是什么好事,要后悔就好好后悔吧!」「反正拔都拔了,要后悔也來不及,總不成讓我再刺回去?」聳了聳肩,姬夢盈頑皮地吐了吐舌,一副順其自然的天真模樣,眼角不由瞄到被棄置一旁的金龍刺上。雖說這是家門之物,但上頭血跡殷然,看來頗有些嚇人,一時之間姬夢盈也真不敢把金龍刺收起來。「刺回來是最好不要,不過小姑娘最好想想該怎么向令堂交代?等她醒來看到金龍刺拔掉,不知會有什么反應?」在兩人談話之間,只聽得嚶嚀聲響,暈厥的邵雪芊似乎終于悠悠轉醒,眼睛都還來不及睜開便伸手按住了頭側,顯然她體內未能痊癒的傷處,讓她還真有些難以適應,一時清醒不得:見姬夢盈手忙腳亂地扶母親坐好,那人一語不發,只好整以暇地坐在旁邊,等著看邵雪芊的反應。「怎……怎么了?」一睜眼卻見眼前一抹黑,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已到了陰曹地府,好不容易邵雪芊才習慣了洞中的黑暗,美目捕捉到了折射進來的幾許星月之光,看清了女兒那好不容易才從緊張中放松下來的臉孔,感覺到周身火熱,身子里卻有些難耐的痛處,她這才想到自己落崖前硬挨了那人一記,「洪濤無盡」的掌勢著實威猛,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醒過來的?但當邵雪芊看清了女兒身上時,可真是嚇了好大一跳。此刻的姬夢盈雖說懸著的心已放了下來,方才的緊張終究難以盡去,頰上仍帶著些緋紅,終于放松的目眶中隱隱含淚,加上衣裳破損多處,那模樣一見便知是人力撕扯而成,若隱若現間透出內里小衣,就連裙子都撕開了幾道。不過更恐怖的念頭,卻在邵雪芊轉頭一看,見到那洞中人的模樣產生,那人雖是面目不清,頭發胡須生得甚密,但眼中嘲弄諷刺的目光,卻是那般熟悉:加上被棄在一邊的兩枝帶血金龍刺,正在月光下閃閃生光,邵雪芊目光游移,猛地認出此人,芳心大是駭然。她一下跳起,將女兒護在身后,雖說體內傷勢猶在,使不出力來,光這一躍便覺胸中氣血翻涌,眼冒金星不說,連腿足之間都覺乏力酸疼,仍是不愿女兒暴露在那人目光之下,「段翎你這惡賊……竟然沒死?」見段翎嘴角微動,還沒說話先露出一個嘲弄般的笑容,那模樣仍是一如當年,邵雪芊心下大苦。當年的段翎武功高明,合自己六人也只是險勝,現下他金龍刺已去,便功力未復十足,要對付自己母女也是輕而易舉,何況……看姬夢盈這般模樣,莫非這惡賊在自己暈厥之時,已迫得姬夢盈失身于他?愈想愈是害怕憤怒,偏偏纖手怎么也摸不著劍,邵雪芊也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你這惡賊!竟敢對夢盈出手?我……我非殺了你不可!」怒火蒸騰之下,邵雪芊雙眼怒視此人,纖手僵硬地捏成指爪,只待撲將過去,便是拚了性命,也要將此人斃于指爪之下!「娘一……怎么了?沒事的沒事的……」聽母親叫出「段翎」之名,姬夢盈可也真嚇了一跳,被母親護住的身子不由縮了縮,畢竟身為女子,對yin賊總有些本能的厭惡懼卻,何況當日若非此人,姬園也不至與劉濠埋下怨懟:只是終究是此人救了自己母女性命,還拚著傷勢加重,血流汨汨中硬是壓下邵雪芊體內傷勢,氣虛力空疲累已極,短時間內再無力出手,怎么看她都該先安撫母親?!笁粲恪?/br>轉過頭來,不敢置信地望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