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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色珠”,已經陷入到歇斯底里的瘋狂。賭館里的廝殺聲不絕于耳,聲聲襲擊著孔子曰的心房。她真的很想讓自己硬起心腸,學學胡貍的處事方法,不去管別人的死活。奈何她的心臟不是絕緣體,而是半導體。孔子曰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對囚奴說:“把我放下吧。我去引開黑衣人的注意,你去把胡貍救出來?!?/br>囚奴拖累孔子曰,沉聲道:“不行?,F在放你下來,太危險?!?/br>孔子曰心頭一暖,仰起頭,想要親吻囚奴的下巴,卻一不小心扯痛了傷口,痛得她連吸了兩口涼氣。待痛楚漸漸變得可以忍受,她小聲說:“我將那顆泛著綠色光暈的紅瑪瑙送給了胡貍。他帶在身上,一定很不安全?!?/br>囚奴的腳步微頓,瞬間停止了奔跑。他低下頭,凝視著孔子曰的眼睛,見她眼神認真、坦蕩,并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成分,便知道她所言不假。囚奴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將孔子曰放到地上,低語道:“那好,我先去救胡貍。你自己小心一些,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我回來?!闭f話間,人已經跳出了三丈遠。孔子曰本想點點頭,卻又覺得自己的脖子非常僵硬,壓根兒就彎不下去!她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睛有些脹痛,誤以為自己會哭,可惜眼淚就是不肯掉下來!咦?她的眼淚呢?是不是被黑夜吞噬了?孔子曰有些茫然地望著囚奴所消失的方向,希望能看清楚他的背影,卻只是看見幾名黑衣人向著自己沖來。這一刻,她覺得非常疲憊,壓根兒就不想閃躲。她一直說自己不傻,可總有人喜歡將她當傻瓜。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她看得十分清楚。當那顆泛著綠色光暈的紅瑪瑙隨著其他珠寶滾落到地上,就如同一把鑰匙插入鎖孔,開啟了人類的貪婪欲望。在貪婪欲望的驅使下,他們誘惑她,他們欺瞞她,他們強迫她,他們試圖運用各種手段奪走那顆被她攥在手心里的“江天一色珠.”在如此強大的攻勢下,她怎能不輸?只是,她從沒想過,那顆“江天一色珠”最終會落在胡貍的手里。實際上,這也沒什么好驚訝的,畢竟胡貍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國師啊!原本,她以為胡貍的身份很單純,不過就是對面“緋紋閣”里的一名小倌。雖然她曾經懷疑過他刻意接觸自己的目的,但幾番接觸下來,卻并沒有發現他有什么歹意。所以,她壓根兒就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在裝瘋賣傻,也不在意他是否真的失去了記憶。在孔子曰看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一種生存下去的潛規則。所以,當她在鴻國的皇宮里,聞到國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熟悉rou香,知道了胡貍的另一個身份后,她也只是覺得人生處處充滿驚奇,卻并沒有產生太多的負面情緒。甚至,她還開始好奇,胡貍到底可以用幾種聲音說話?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卻讓她對胡貍徹底心寒了!呵呵……其實,讓她心寒的,又何止是胡貍一人?“江天一色珠”這個寶貝疙瘩,胡貍要它,囚奴要它,衛東籬要它,百里玄要它,百里嵐也要它。他們口舌蜜餞,他們溫柔以對,他們不惜動用武力,他們罔顧她的死活!他們要她手中的“江天一色珠”,卻……沒有人要她!也許囚奴是喜歡自己的吧?只可惜,在囚奴心中,她遠遠沒有“江天一色珠”重要。看來,她無論是做虎,還是做人,都很失敗呢。做虎時,囚奴為了得到張員外手上的“江天一色珠”,不惜對她痛下殺手。做人時,囚奴為了同樣一顆珠子,不惜將她扔到危險之中,枉顧她的死活!她以為,當囚奴轉身離去后,她會痛不欲生??墒聦嵶C明,她雖然心痛,卻還想要活下去!是啊,也許她并沒有那么愛囚奴。要不然,她也不會試探他,刻意告訴他,她將“江天一色珠”給了胡貍。喏,她并不是一個善良人。她夠狠,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她在自己最需要囚奴保護的時候,用非常誘人的方式,試探了他一下。只是一下而己,結果卻令她痛心疾首。她多希望自己沒有經歷過那么多次的輪回,沒有一次次死在“愛的名義”下。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很無知,很懵懂,很樂觀,很積極地去相信愛情,相信自己就是命中女主,相信每個男人都深愛著自己,至死不渝!呵,可笑的至死不渝!孔子曰睜大了眼睛,放聲大笑。她那雙黑金色的眸子逐漸變成了令人目眩的純金色,于夜色中泛著妖異的光澤。直到她被一個黑衣人點了xue道,她那雙妖異的眸子才漸漸恢復正常,繼而身子一軟,陷入到昏迷之中。第三十五章:莫道銷魂不纏綿(一)(VIP)孔子曰醒來的時候,已經又是新的一天了。淡金色的陽光普照在屋子里,為其鍍上了一層明媚的色調。清風卷著一片粉紅色的花瓣,飛過敞開的窗口,拂過桌面上的棋盤,輕輕地飄落進一個白瓷茶杯中,落在了淡綠色的茶水之上,在清涼之中平添了一抹嫵媚。這間屋子布置得十分簡單、雅致、舒服,一看就知道其主人的品味不俗。孔子曰支撐起身體,想要下地看看??僧斔簧焱?,卻發現自己伸出的那條腿并非人腿,而是一只毛茸茸的老虎腿!雖說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變身,但還是有些難以適應。孔子曰皺了皺眉,回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她不知道是誰將她掠來,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然而,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呵……她已經不知道,還有什么事對自己而言,是重要的。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重新躺在了柔軟的被褥中,拒絕再去想任何事情。就在她快睡著的時候,一個悄然無聲的身影走到了她的床邊,彎下腰,將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那毛茸茸的耳朵上,輕佻道:“小白菜,太陽照屁股了,你怎么還沒睡夠?”孔子曰被衛東籬嚇了一跳,立刻張開了黑金色的虎眼。衛東籬勾出一笑,一掀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