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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蒙面男子不知道的是,在他取下蒙面黑布的那一刻,孔子曰便已經認出他!他——就是囚奴!雖然他那原本烙在左臉上的“奴”字被這些猙獰的疤痕所覆蓋,雖然他那原本暗淡無光的肌膚被漂亮的古銅色所取代,雖然他那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變成了深邃而黝黑的眸子,雖然他那難聽的破鑼嗓子變成了性感的沙啞,雖然他那毫不起眼的五官變得立體而深刻,雖然他所有的面部特征和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孔子曰還是認出了他!孔子曰相信,此刻,就算他站在了衛東籬的面前,衛東籬也會那么輕易地認出他!孔子曰有些得意,因為她認出了他,知道他就是囚奴!孔子曰不是普通人吶,她可是百獸之王??!盡管她的鼻子不如狗鼻子好使,但好歹她還算是個獸類,有著自己獨特的認人方式。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是特別的。這就好比,披薩有披薩的味道,面包有面包的味道一樣。在孔子曰的鼻子下,每個人都相當于一塊rou。如果留心,仔細聞一聞,就可以辨別出個大概。當然,如果你不用心,啥也分辨不出來。雖然囚奴的樣子、氣質和聲音都改變了很多,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但是,囚奴給她的感覺不會變。那種rou香,更不會變!好吧,她承認,對于聞香識男人這件事兒,她是個半吊子。要不然,她早就應該發現蒙面男子就是囚奴了。說實話,她的心思一直都很懶散,壓根兒就沒用在分辨誰是誰這件事兒上。現在,她知道,蒙面男子就是囚奴,那么囚奴又是誰?黑曜石般的眼睛,堅定不移的性格,臉上有著“奴”字烙印的男人,以及一條被他系在腰間的蛇皮,這一切,都讓孔子曰倍感熟悉,就仿佛一腳跨進了漸漸清晰的記憶里。微微垂下眼瞼,讓記憶回溯到很久以前。斷壁下,松樹上,青蛇一條,小男孩一個。斷壁上,衛東籬殺了青蛇,小男孩不知去向。原來,小男孩一直跟在衛東籬的身邊,還在臉上烙下了一個“奴”字,取名為囚奴。原來,小男孩一直在偽裝自己的容顏,不曾以真面目示人。然而,誰能想到,轉了一大圈后,當初的小男孩變成了今日的囚奴,而當初的青蛇卻變成了現在的孔子曰?!當孔子曰還是白虎的時候,她便對囚奴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感。只是那時候,囚奴的眼睛總是灰蒙蒙的,讓她無法透過他的心靈窗口,窺視他隱匿在丑陋外表下的秘密。如今,她雖然也不明白囚奴為什么要將自己丑化,但她卻相信他,覺得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孔子曰非常敬佩他。試想,十年如一日地丑化著自己,這將是怎樣的一種持之以恒?囚奴永遠不知道的是,他的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和腰間系著的那條蛇皮腰帶,到底給孔子曰帶來了多少的震撼!因為囚奴的感恩之心,因為囚奴的堅忍不拔,因為囚奴的重情重義,因為囚奴之種種所給予孔子曰的震撼,讓她無堅不摧的心臟開始變得柔軟,開始信任一個男人,相信有種男人值得她牽手,值得她考慮談一場戀愛,感受一下兩個人的地老天荒。孔子曰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雀躍,忍不住盯著囚奴看。但是,她知道要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的笑容嚇到囚奴。躺在床上的囚奴被孔子曰笑得渾身不自在,不曉得她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但不可否認地說,孔子曰的笑顏確實非常有感染力,連帶著緩解了他身上的疼痛。孔子曰彎下腰,唇角彎出溫柔的弧度,親手為囚奴蓋上被子。囚奴謹慎地注視著孔子曰的一舉一動,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變得這么……這么溫柔?這種溫柔太詭異,他有些發憷。然而下一秒,他又眼見著孔子曰微微皺眉,整個人變得有些煩躁。囚奴這個納悶啊,不明白孔子曰的表情為什么會變得如此豐富。豐富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其實,孔子曰只不過是通過囚奴想起了衛東籬。孔子曰并不知道囚奴已經逃離了衛東籬的掌控,但又在隱約間猜測出了這個必然結果。她知道囚奴是為了“江天一色珠”來的,也知道衛東籬定然不會放過奪寶的機會。兩人狹路相逢,未必就是勇者勝。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她有些忐忑不安,怕衛東籬會認出她,奴役她,虐待她,折磨她!說實話,衛東籬已經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試想,一個人如果多次重復性地死在另一個人的手上,想不怕,也難!孔子曰告訴自己要淡定!可是,一想到衛東籬,她就淡定不了,只剩下蛋疼!算了算了,若非她親身經歷,她也不會相信,一個女人能變成老虎,一只老虎也能變成女人。就算他衛東籬找到她,又怎么能認得出,她就是那只受盡他欺負的白虎?哈哈哈哈……如果有一天遇見衛東籬,她一定好好兒“謝謝”他曾經的“照顧”!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就不信了,以她的智商會斗不過衛東籬!當然,如果衛東籬不來招惹她,她也可以大人大量,不計較以前的過節,離他遠遠地。想來想去的孔子曰突然插腰大笑。笑著笑著又猛地收住了笑容,低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囚奴,心細地解釋道:“我不是笑話你。我是想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br>囚奴并不多話,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胡貍卻躥了過來,問:“什么笑話?”孔子曰絞盡腦汁,想著自己看過的笑話,說:“從前吧,有只貓,它因為生活所迫被賣到了妓院。一日,老鼠來到妓院,點名要貓陪睡。貓誓死不從。老鼠大怒道:‘你當初追老子追得死去活來,現在送上門來還假正經!’”囚奴顫抖著肩膀,笑了;胡貍瞪起了眼睛,怒了!胡貍用鼻子哼了兩聲,說:“就這個笑話,值得笑嗎?垃圾!”孔子曰一聽就知道,自己戳人家傷疤上了,忙打哈哈道:“胡貍,回屋睡覺吧。夜啊,涼了?!?/br>胡貍轉頭望向躺在孔子曰床上的囚奴,問:“他呢?”孔子曰用“你傻啊”的目光瞪了胡貍一眼,“他自然也是睡覺?!?/br>胡貍腰肢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