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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要是死了,朕就算饒了韓家,還是要被人罵,說當堂逼死人命。你這是陷朕于不義!”韓非花流淚道:“請皇上恕罪!”她今日才知道,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這求死不能的感覺,更讓人難受、煎熬。韓希夷高聲道:“皇上,我韓家奉公守法,并未參與劣質軍服一案。謝吟月妒忌成性、喪心病狂,草民在之前就休了她。她已不是我韓家婦。她的所作所為與韓家無關。請皇上明鑒!”順昌帝目光沉沉地盯著他,似乎在權衡他的話。玉瑤長公主見狀,急忙跪下,膝行過來,哭求道:“皇兄,雖然皇妹總是惹你生氣,可是皇妹對你的忠心從未變過。你要罰就罰皇妹,罰謝吟月那個賤人。這件事真的與韓家無關哪!”說罷,伏在地上不住磕頭。順昌帝目光一轉,落在清啞身上。剛才方無適松開韓非花,后退一步,就被一人拉住往后一拖,拖到身邊,方無適一看,叫道:“娘,你……”清啞道:“你別多話,讓娘和你父親來說?!?/br>方無適再一次救了韓非花,她沒來由地心頭不安。愛情是一種玄妙的感覺,沒有道理可講。她不想讓兒子和韓非花有過多牽扯。方無適即將和沈懷婉定親,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即便方無適不娶沈懷婉,也絕不可以娶韓非花!順昌帝忽然問清?。骸肮椗?,你說韓家該不該饒???”清啞愣住,怎問她呢?她又不是主審官。方初心一跳,張口就想說話。順昌帝抬手制止他。就要郭清啞來回答!清啞并未猶豫太久,就回道:“該饒恕?!?/br>順昌帝問:“為什么?”清啞道:“誰犯法,誰承擔,不該牽連無辜?!?/br>順昌帝道:“你說他們無辜?”清啞心想難道不是?她就不提韓希夷了,他是謝吟月曾經的丈夫,皇上懷疑他參與了軍服一案還說得過去;其他韓氏族人和孩子知道什么?她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思。順昌帝盯著她,沉聲道:“無辜不無辜,先不說。謝家和郭家的恩怨,本不是生死大仇,可是謝吟月和家人數次要置你于死地,你還敢饒恕他們?就不想斬草除根?你可曾想過:今日你饒了韓非花和韓非霧,他日也許他們會來找你,或者找你的兒女,替母報仇。明著不敢來,暗地里陷害,就像他們的母親一樣。你就不擔心?”韓非花驚叫道:“不!民女誓……”順昌帝抬手,制止她說下去。他鄭重道:“朕要聽郭織女說!”方初也急了,也要張口。順昌帝一個凌厲的眼神丟過來,再次成功阻止了他。方無適也不許開口。清啞被皇帝繞暈了。他的話聽著好像是那么回事: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女被人惦記,最好斬草除根;但是,她又覺得哪里不對,便蹙眉思索起來。堂上堂下幾十雙眼睛都盯著清啞,連剛醒來的謝吟月也不例外。她見韓非花還沒死,大喜,又聽見順昌帝的話,哪怕對清啞的恨意未消,此時也不敢吭一聲,歪在地上繼續裝暈。韓非花、韓非霧、韓非夢三人更是眼巴巴地看著清啞,如同待宰的羔羊。清啞想了一會,忽然貫通。她抬起頭來,直視龍顏,認真道:“不是這樣的。謝吟月和我有仇,但不是說把韓家和謝家人都斬草除根,我就沒事了。“沒有謝吟月,還有張吟月、李吟月。比如說衛昭,我跟他可沒仇,還有恩,他不是一樣害我?比謝吟月還狠。還有夏家也是。“父親是犯罪,兒子長大了未必就一定會犯罪;父母是好人,兒女也未必就不會做壞事。我們不能為了防患于未然,就將所有無辜的人都斬草除根。這天下人都是皇上的百姓,他們中有人將來會犯法,有人會造反,皇上難道要把天下人都斬草除根?”她停下來歇口氣。借著喘氣的工夫,她整理了下思緒,接著道:“所以說,這樣仇恨濫殺是沒有用的,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自取滅亡?!?/br>謝吟月、衛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難道要學他們嗎?順昌帝目光異常明亮,追問道:“你真不怕報復?”清啞道:“怕。所以要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仇人要防,其他人也要防。一家人還會手足相殘呢。這些年,方家和郭家一直防備謝吟月、防衛昭、防夏流星。要是抱著斬草除根的心思,想著先下手為強,想法子把這些人連同他們家人都弄死了,方家和郭家還能安然延續嗎?方初急忙接道:“不論皇上如何決定,小方氏無不從命!”他看出來,順昌帝已有了悔意,想饒了韓家,卻故意問清啞。一是借清啞下臺,二是想把饒恕韓家的人情讓給清啞。方初卻不想要這人情。人情有時候也是麻煩。蔣大人也站起來,道:“皇上,郭織女宅心仁厚,乃朝廷之福、皇上之福。廢太子居心叵測,就是要動搖民心。這次案件已經牽連廣泛,引得朝堂震動,若再大開殺戒,豈不正中他下懷?”吳大人和玄武王等人紛紛進言。第1259章謝吟月的窮途末路(三更)順昌帝正要說話,就聽方無適道:“皇上,微臣想……”順昌帝把眼一瞪,叱道:“想什么想?剛才你用什么打人——”目光轉向地上那一攤點心渣——“點心是吧?你小子剛才在偷吃點心!三司會審,何等嚴肅,你堂堂忠義伯,一點體統規矩都沒有!”方無適急道:“皇上,微臣在牢里關了好些天,天天吃的都跟豬食一樣。剛才不是沒事了嗎,我娘就給我——”話未說完,就見順昌帝對他伸手,不禁疑惑——“皇上?”這是要干嘛呢?順昌帝道:“還有嗎?給朕一塊?!?/br>方無適傻眼。上下人都愣神。方無適只愣了一瞬間,就迅反應過來,忙往袖內掏。他穿的箭袖,袖口小,很容易掏不出來。掏了兩下才掏出一塊來,雙手奉送到順昌帝面前,含笑道:“皇上請用?!?/br>順昌帝伸手接過去,剝了外面一層油紙,剛咬了一口,就聽郭織女道:“是忠義侯?!甭曇粼诎察o的大堂上顯得很突兀。順昌帝納悶地抬眼看她——什么忠義侯?清啞提醒道:“皇上剛才封他為忠義侯了?!痹趺崔D身就忘了?別人忘了可以,唯獨皇上不能忘,否則,那口諭還算不算數?順昌帝恍然大悟,忙道:“是,是有這么回事!”一張口說話,嘴里點心渣便噴了出來,臣子們不忍直視。一旁的太監急忙上前添茶,讓皇上潤潤口。方初忙將清啞拉回來,握著她的手,緊緊拽在身邊才踏實。經過這么一打岔,堂上慘烈的氣氛才松弛下來。順昌帝吃了一塊點心,喝了半盞茶,心情也平復了。他再當堂下旨:謝吟月妒忌成性,屢次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