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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她不禁想起一件事:有次她去嚴予寬的書房,當時嚴予寬在寫字,是章姨娘在他身邊伺候。嚴予寬寫好了,章姨娘湊過去看。嚴予寬手上筆還未擱下,就促狹地在章姨娘臉上點了好幾下,弄得章姨娘成了個大花臉。章姨娘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再用手一抹,又成了大黑臉。嚴予寬看著章姨娘,呵呵大笑起來。梅氏看著那一幕,當時心中是有些吃味的,也是暗罵了聲“狐媚子”。現在想來,那是不是就是嚴予寬情難自禁呢?第1163章掐住死xue嚴未央的毒舌不僅打擊了梅氏,還使嚴氏和陳氏都受到震動。嚴氏想起方瀚海,他的情難自禁,是不是都給秋姨娘了?陳氏則想嚴紀鵬,他的情難自禁,是不是都給歐陽明玉了?梅氏最先反應過來,當即崩潰了。她哭著跪下,“母親!”陳氏也醒過神來,先瞪了女兒一眼,然后喝道:“好了!哭什么?該哭的是巧兒吧?”轉臉命嚴未央,“你去瞧瞧那孩子,別想不開做傻事。還有,別真叫她和暮陽分房睡?!痹俎D向梅氏,“你跟我來?!?/br>轉身就走,再不啰嗦這事。梅氏聽了婆婆的話,也嚇一跳。郭巧兒會做傻事?不能吧?不就說了她幾句么。梅氏再一想,自己那幾句話是挺重的,放在一個大家閨秀身上,恐怕是無顏茍活、要自盡以證清白了。她便慌張起來,連“情難自禁”都忘了。陳氏將梅氏帶回去,也沒大發雷霆教訓她,只對她道:“你這樣端莊守規矩,等京城事了,就跟我一道回去吧。從此留在我身邊,代老大盡孝。老大身邊有姨娘伺候就行了?!?/br>梅氏聽了,如打了個焦雷,傻眼了。這一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經商之人在外奔波的多,無法將妻小都帶在身邊,所以很多人都是將妻子留在祖籍侍奉老人、教導兒女。男人身邊又不能沒有女人伺候,于是就納姨娘、娶小妾,這事很平常。陳氏對梅氏的處置,簡直是掐住了她的死xue。嚴予寬離了她有姨娘陪,她離了嚴予寬怎么辦?梅氏心中怨憤萬分,卻不敢指責婆婆拆散他們夫妻。她不用想也知道,若她懇求婆婆讓自己留在嚴予寬身邊,婆婆定會說她兒子都這么大了,還離不開夫君,婦德cao守呢?她只得含恨答應,等回房再求嚴予寬想辦法。陳氏見她答應了,也未再多說,只安排她收拾昨日喜宴各種善后事項,一件完了又一件,一直忙到深夜才放她回房。第二天又是如此。此后,一大早梅氏就要去婆婆那里立規矩,然后被各種事包圍,到深夜才回去。此是后話,暫且不提。陳氏這樣處置,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巧兒剛進門,梅氏今日言行縱然有些過分,若是陳氏這個祖婆婆當眾罰了梅氏,無形中助長了新婦的氣焰,也讓梅氏失了長輩的威嚴和臉面,這不是陳氏愿意看到的。所以,陳氏只制止了梅氏,卻沒有明著懲罰梅氏給巧兒公道,而是暗中懲罰梅氏。且說嚴未央,被陳氏派去勸慰巧兒。她想了想,決定等等看看再去。巧兒和嚴暮陽新婚,有些事還得他們小夫妻自己商量著拿主意,外人橫插進去,沒準會壞事。那巧兒和嚴暮陽一離開園子,就兩腳如飛。嚴暮陽攆她不上,焦急地叫“巧兒,巧兒!”巧兒不理,哭得梨花帶雨、哽咽不止。新婚第一天就被婆婆罵“狐媚子禍國殃民”。她深感奇恥大辱!回到新房,她往外間羅漢床上一躺。嚴暮陽緊隨其后追進來,坐在旁邊推她。巧兒不理,背對著他閉眼裝睡。嚴暮陽柔聲軟語叫“巧兒!”“巧兒meimei!”“好meimei!”巧兒聽了不耐煩,翻身過來,剛要叫他走開,忽然想起這是嚴家,這是他的屋子,要走也該她走??墒撬蛱靹偝黾?,要是今兒就跑回娘家,爹娘爺奶肯定傷心生氣,還要為她cao心。她定定地瞅了他半響,嘴一癟。嚴暮陽心慌急了,又叫“巧兒!”一面去拉她的手,要安慰她。巧兒甩開他手,怒道:“別輕狂!”嚴暮陽呆滯——拉個手就輕狂?那他往后怎么辦?巧兒強忍住哭,下床踩著繡鞋,也不拔上后跟,就這么趿著,去臥室里間,把大紅百子千孫帳放下來,然后往帳內一躺。嚴暮陽醒過神,又追了進去。他坐在床沿上,把巧兒叫了幾千聲,巧兒只是不理。嚴暮陽苦口婆心道:“巧兒,別生氣了。剛才祖母去了,都沒問怎么回事就讓我們回來了,肯定是不滿意母親。祖母會說母親的。好巧兒,你別生氣了!母親她……沒看清楚,都怪我不好……”巧兒依然不出聲,好像睡著了。嚴暮陽便也躺下,從后面抱住巧兒。結果,巧兒連頭都沒回,就把他給推下床了。嚴暮陽覺得,娶個會武功的妻子,太傷神了!他不會武,只通文,便想揚長避短,動腦子以智慧解決此事。他便坐在床邊陪著巧兒,柔聲說起過去和她相處的美好時光。他們少有單獨相處,大多時候都有郭勤、嚴暮雨、梅如雪、梅如霜、梅子陵等人同在,然他只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所以,他能將巧兒當時的一顰一笑都描繪出來。直說的他口干舌燥,巧兒也沒回頭。巧兒這一賭氣,連晌午飯都沒吃。嚴暮陽無法,只好命人去回祖母,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不過去吃飯了,又命丫頭告訴廚房,準備好飯菜,隨時等他們傳喚。這一等就到了下午。嚴暮陽熬不住了,命丫頭去廚房將飯菜拿來新房,和巧兒吃飯,然飯菜拿來了,巧兒依然不肯起來吃。嚴暮陽看著她倔強的后背,深感無力。他更心疼巧兒,怕她餓壞了。他知道巧兒最不經餓的,他都餓了呢。想到這,他心中一動,起身出去了。巧兒反復咀嚼婆婆加給自己的恥辱,感覺沒臉見人。幸好嚴未央沒來,否則的話,越勸她越難受。后來,嚴暮陽說起從前的事,她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