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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姑娘就夠你消受的了,再弄一個女人來,我怕你消受不起,定會弄得家宅不寧?!?/br>他這么說并非假道學,而是有深意的。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的多。方初和清啞經歷特殊、感情深厚,所以不受世俗影響。而方制是高娶,對女方就要尊重些。若他不知好歹納妾,甚至寵妾,王家肯定不高興。若他無子便不同,王瑛會主動安排的。方制肅然道:“弟弟絕不納妾!”他也覺得王姑娘優秀,自己該惜福。他早就要學大哥大嫂的。還有,他深為秋姨娘感嘆,不想再弄個姨娘。……書房外,秋姨娘怔怔地站著。在她身邊,一丫鬟手上托著兩盞茶并兩碟點心。她們是來給方初兄弟送茶點的,誰知聽見這番談話。秋姨娘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她不想進去了,覺得自己的存在很突兀,怕刺了方初的眼。她但愿方初一直將方制當親兄弟,寧愿自己不出現在他面前礙眼。丫鬟不知所措地看看她背影,也走了。晚上,秋姨娘也不打算回幽篁館,不想礙嚴氏的眼。她身邊有位跟了多年的周婆子,悄悄勸道:“姨娘的心思是好的,可是不過去,太太怎么想?會不會以為姨娘想在這躲清閑、當正頭婆婆?況那邊上下都在為三少爺親事忙。姨娘更應該過去立規矩?!?/br>秋姨娘惶惑道:“是嗎?那就回去?!?/br>方初兄弟回到幽篁館,天已經黑了。幽篁館內外卻燈火通明,上房正等他們吃飯呢。大家都忙,獨清啞被保護起來,一心一意養胎。嚴氏還怕她寂寞,因巧兒是未嫁女,不好使喚她做事,便讓她陪伴清啞,順便管著一班小孩子,成了孩子王。清啞無事可做,便將心神移到巧兒身上。正月一過,到二月,嚴暮陽和方利就要參加會試。會試畢,他們的親事也要提到桌面上來了。巧兒到底是個什么心思?清啞和衣斜靠在床上,床邊有一矮幾,上面放著一銅胎畫琺瑯花卉攢心盒和一個紅漆描金福壽紋桃式攢盒,盒內裝了十幾樣果脯、蜜餞、堅果類和各種小點心,還有清茶。巧兒坐在床邊凳子上做針線,一面和她說閑話。清啞悄聲問她,對嚴暮陽到底怎樣,巧兒臉紅了。清啞和她情如母女,又像姐妹。她從小跟著清啞,清啞又不是精明厲害的,而她卻是鬼精鬼精的,所以清啞有什么事都當她大人一樣和她商量,她也常為清啞出主意。等她長大些,清啞又常和她討論女人的裝扮、美容,等等。這些都淡化了她們之間的輩分,使得她們在一起像姐妹。清啞問她可中意嚴暮陽,她并不想隱瞞。只是她自有另外的算計。來京城后,見識到許多簪纓豪族,不提玄武王、白虎王、靖國公那些皇親國戚,就說王家、蔡家這等書香門第,也夠他們仰望的。巧兒是極有志氣的,別說她攀不上這些人家,就算攀上了,也不過是個親戚的交情,還能一輩子依賴人家不成。她很早就懂得:要在這世上立足,終究還是要靠自己。自己沒本事,就立不起來。她既中意嚴暮陽,就要為他們將來打算。這一科,嚴暮陽是一定要考上的。不但要考上,還要考頭名狀元,如此名聲才顯。她憑著七竅玲瓏心,對嚴暮陽用了些小手段。此時清啞問起,巧兒瞅了在外邊玩鬧的適哥兒和婉兒他們一眼,見都沒留心這邊,才小聲回道:“姑姑先別管,等他考上了再說。這京城,沒個一官半職可怎么成呢?!?/br>清啞聽懂了,也小聲道:“好?!?/br>她知道,巧兒是愿意了。清啞不再繼續這話題,轉而贊她手上做的荷包:“做這么精致,太費眼睛了。這些小東西讓她們做吧,你要注意保護眼睛?!?/br>巧兒低著頭,臉越發紅了。清啞忽然發現:這個荷包用的是靛青的緞子,上面繡的是一品仙鶴立于鰲頭——象征獨占鰲頭。這明顯是給參加春闈的舉子用的。巧兒做給誰的,還用問嗎!清啞便不知說什么好了。她有些無聊,把目光投向外間門口。這么在家養胎,不讓勞神不能勞累;怕吹風,外面不讓去,幽篁館除了竹子也沒別的可看;怕人吵了她撞了她,人多的地方也不讓去;連吃東西都限制了,忌口好多,她都快悶死了。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方初。想曹cao曹cao到,方初高大的身影忽然就出現在外面。清啞眼睛一亮,忙站起身下床。方初也看見她眼中的驚喜,也笑了,大步走進來。孩子們紛紛叫他,他隨口答應,腳下不停地走過隔扇門。巧兒忙收起針線,起身叫道:“姑父?!?/br>方初也答應一聲,眼睛卻一直望著清啞,問:“今天怎么樣?有沒有難受?可想吃什么?覺得悶嗎?”第1097章方家出情種?清啞只回了兩個字:“還好?!?/br>嘴里說著還好,面上卻現出無聊的神情,又抱怨道:“要是在家,園子里花也開了,草也青了,鳥兒也多……這兒什么都沒有?!?/br>以前有事忙的時候,她從未這樣煎熬過,也沒工夫惦記方初;如今整天閑著,便嘗到了那些深閨或深宮女人望眼欲穿地等待一個男人的情形,好在她和她們不同,不用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方初將她眼中期盼看得真切,自然要安慰。他也掛念她,特地回來陪她吃晚飯,吃完再去前頭忙。他笑著扶她在床沿坐下,道:“這里自然比不上江南?!?/br>京城這邊哪有江南風光柔媚呢,要到二月底才會春光明媚。他便岔開話題,說些其他的事給她聽。這下換巧兒無聊了。她捧了杯茶給方初,就在旁聽他二人說閑話——是真正的“閑話”。無非是方初今天做了什么事,見了什么人,巧兒覺得干巴巴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姑姑卻聽得津津有味,沒什么好笑的也會笑。聽著這些瑣碎家事,巧兒覺得沒勁。她心思飄忽起來,想起嚴暮陽。嚴暮陽不會對她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他說得很含蓄、很微妙,眼神也很動人、意味深長,每一句話都讓她回味無窮,有時到晚上才咀嚼出他真正的用意,氣得趴在枕頭上罵他。可惜嚴暮陽不在這里。他住到蔡家去了,全心溫書,準備參加會試。他不是沒地方住才住到蔡家的,是為了方便向蔡大人請教。蔡大人受嚴未央委托,對他很重視,也愿意全心指點提拔他。這科考不僅本人要有文采,其中還有些竅門。比如這次會試的主考官是新任禮部尚書,其背景和文風喜好是怎樣的;還有順昌帝欣賞什么類型的文章、在朝政方面的傾向;最近朝堂發生的大事;上次會試選拔的狀元榜眼探花的文章等等。熟悉這些,并分析解析,對應試舉子有很大好處。方瀚海也備了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