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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方初和清啞忍俊不禁。清啞一時看著窗外,一時又轉頭看兩個孩子,感覺歲月靜好。方初擁著她,戲謔地問:“雅兒這么疼她,想聘做兒媳?”清啞瞅了他一眼,沒出聲。小孩子很敏感的,比如婉兒雖然在玩,但時不時偷偷瞄他們一眼,顯然留心他們說話,特別是有關她的話題。清啞便不敢對方初說她捉弄盼弟的事。清啞不說,方初也不再問。他叫細妹來,命將窗戶推開一絲縫隙,說:“屋里炭氣重,聞多了不好,打開透透氣?!奔毭妹ψ呷ラ_窗。窗戶打開,立即灌入一股寒流,夾著一股清香。清啞吸一口,贊道:“好香!”回頭看看兩孩子,遲疑道:“把他們凍了怎辦?”方初懶懶道:“小孩子身上火力盛,凍不著?!?/br>屋里那么大一個青花大熏籠,怎么會冷呢。至于清啞,他摟著她,她摟著一個手爐。正溫馨甜蜜的時候,外面傳來高云溪的聲音:“嫂子,我忙完了,來陪你。嫂子,我們待會去水亭那賞雪,那有幾棵梅花……”聲音一路進來,人也笑燦燦地進來了。高云溪一見方初歪在美人榻上,而清啞剛坐正身子,便知自己打擾大哥大嫂了,不好意思道:“大哥回來了。方則呢?”方初道:“他還在忙?!?/br>高云溪在榻旁凳子上坐下,抱怨道:“那大哥怎不幫他呢?也好讓他早些回來。這么冷的天,又快吃飯了?!?/br>方初也坐正了身子,正色道:“我幫他做了,他還學什么?正要他自己做才行。想成材,沒有捷徑!”高云溪啞然,半響才道:“可是看著大哥大嫂這日子過的這么清閑,我們整天忙得團團轉,還總出岔子,我這心里……嗐!早知道就不當這個家了??粗么髿馀?,吃力不討好的……”方初見她撅著嘴,滿口怨氣,呵呵笑起來。清啞也笑了。……十一月二十五是沈億三的生日,也不是整生日,只有親近幾家來賀,沈寒秋也帶著妻妾來霞照看望父母。沈寒冰讓人去湖州城接了盼弟回來。原本他早該和盼弟成親的,只因父母,故而拖延下來。沈億三夫婦并非想悔婚,卻覺得盼弟不夠做正妻,妾還行。實在是大戶人家娶媳婦,并不單為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還為了掌管內宅。沈家偌大的家業,沈寒冰原本只掌管海運這一塊,如今海運生意不做了,那也是好大一攤子的產業,盼弟若嫁給他,三房內宅就靠她了。若是老大沈寒秋,或者老二沈寒雪,沈億三夫婦便不會cao這份心,偏偏沈寒冰是個粗豪的性子,最不拘小節的,再沒個能干的賢內助幫他,三房將來豈不一團糟?可他們心里有這個想法,嘴上說不出來。一是礙于郭親家面子,二是沈寒冰不愿毀諾。沈寒冰聽母親明里暗里說過兩回,便不急著成親,想再調教盼弟一番,讓父母滿意更好,盼弟將來也能在沈家立足。他想的是好,無奈盼弟每到沈家,舉止畏縮,言行怯懦,沈太太多說兩句,她便不敢抬頭了;見了沈懷玉、沈懷謹等晚輩也拘謹;最可笑的是,她面對婉兒小心翼翼,唯恐得罪這個前妻留下的女兒。沈寒冰想,盼弟那樣的出身,沒見識過,也難怪。為了調教盼弟,他曾帶她一擲萬金地購買珠寶衣物,不是為了討好她,而是為了讓她增長見識,更為了培養她不把銀錢放在眼里的氣魄,別見到一處輝煌富貴的所在,便不自覺流露畏怯的神色。他也曾帶她外出處理商務,讓她隱藏在幕后,事畢,向她指點那些人家世和短處,以及隱私丑聞,減少她對富貴人的敬畏心理。展示最多的是他經管人事的氣勢。他就是要她學他一樣有氣勢!可盼弟在外還好,一到沈家依然如故。若說沈寒冰沒有失望過,那是假的。同樣是郭家女兒,為何盼弟差了清啞那么多呢?他心里發狠:要再好好調教這丫頭,就不信不能調教出一個合格的媳婦來,她要再那么的,看他怎么收拾她!盼弟下了馬車,看著沈家大門,深吸一口氣。她已打定了主意:今日過后,就提出退親!這想法在進入沈家別苑,見到許多數不出名姓的美人和夫人后,在看見沈太太見到她流露的遺憾后,更加堅定了。她爹和娘今日也來了。郭三嬸面對沈太太,巴結奉承的緊;對上別人,又露出得意的嘴臉,因為她是沈家的親家,沈三少爺的丈母娘,身份不同!盼弟看得羞愧,躲到另一間屋去了。第786章激化這一屋都是年輕女子,清啞沒來,盼弟只和沈寒梅沈懷謹說了幾句,待她們去招呼別人,她便剩孤單單的一個了。其他人都知道盼弟是沈寒冰未婚妻,卻都淡淡的。郭家今時不同往日,別人就算輕視盼弟,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當面言語尖酸。盼弟明白,不過說她沾了織女jiejie的光芒罷了。當沈寒冰來后,那些女孩兒的眼神卻熱切起來。盼弟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便悄悄閃開,不讓沈寒冰看見。過了今日,她就和他沒關系了。她想躲避,有人不放過她。這不,小婉兒找上她了!因方初記掛懷孕的清啞,宴后立即告辭,沈寒冰送走他后,想著還未見過盼弟呢,便去找她和女兒,看她們相處怎樣。問了丫鬟,說婉姐兒和郭二姑娘往梅林去了。沈寒冰便奔梅林來尋找。這時節,梅花全開了,遠望過去,云蒸霞蔚,絢爛無比,恍如人間仙境。在梅林香徑上,沈寒冰遇見婉兒的奶娘和丫鬟。“婉姐兒呢?”他問。“和郭二姑娘在前面賞花。叫我們別跟近了?!北娙嘶氐?。沈寒冰不在意,便往前去找。眾人見他去了,相視一笑,都幸災樂禍,想這下有好戲瞧了。沈寒冰在香雪梅林深處轉了一會,聽見左邊有說話聲,忙循聲走過去,走了幾步,便瞧見了。紅梅樹下,一蹲一站、一大一小。蹲著的是盼弟,他未婚妻。站著的是他女兒,四歲乖巧文靜的婉兒。此刻,他乖巧文靜的女兒正抬著小下巴,斜睨向蹲在面前的郭盼弟,一手捏個精致的盒子,一手用一雙筷子夾著一條蚯蚓,問道:“你真不吃?你不吃我吃了?!?/br>作勢要把蚯蚓往自己嘴里送。盼弟急忙伸手擋住,急叫“我吃!我吃!”婉兒笑了,小心夾著那蚯蚓送到盼弟面前,道:“吃吧。大夫說這個能做藥,是好東西。我想嘗嘗看好不好吃。你不讓我吃它,那你自己吃,幫我嘗嘗什么味兒。你要真疼我,你就吃了?!?/br>沈寒冰邁不動腿了——這是個什么情況?這真是他乖乖的女兒?盼弟縮了縮頭,眼淚汪汪地質問:“你為什么總欺負我?”婉兒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