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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好一會,他才輕聲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br>很奇怪,先前他解釋許多清啞都不肯接受,這次推脫說“你不需要知道”,她卻莫名地心一顫,答應道:“好,就等兩年?!?/br>方瀚海又道:“這件事,別告訴你母親,更不能告訴一初?!?/br>……稍后,方初回來,方瀚海對他說起朝堂的事。傍晚,方瀚海兄弟到老太太屋里請安。方瀚海終于見著了方無適。他抱著大孫子,往他胸前塞了兩張紙,道:“你是我二房長孫。祖父把府城那邊陳莊、楊樹灣兩個莊子送給你?!?/br>方無適抓住那紙一角,就往嘴里送。方瀚海急忙摁住,瞪眼——怎么這樣饞?他用大手小心地掰開那和鳥爪子一樣的小手指,把地契拿了出來。清啞聽了還不覺得有什么。三十畝也能算個莊子,三百畝也是個莊子,三千畝還是個莊子,她并不知陳莊和楊樹灣是個什么樣的莊子,所以波瀾不驚。方初卻是知道的,微微動容。這兩處莊子都是二房的私產,是幾十年前置辦的,經營到現在,總值約有十幾萬銀子了。父親這樣大手筆,母親自然不會說什么,二弟和meimei應該也不會反對,可是弟媳婦正要進門呢,回頭心里會不會有疙瘩?然“長者賜,不可辭”,何況這還不是賜給他的,是賜給他兒子的,是父親對孫子一番心意,他不好拒絕,因此道:“多謝父親?!?/br>方瀚海頭也不抬道:“又不是送給你的?!?/br>方初被噎得無話。嚴氏笑道:“你和清啞忙,別處產業不便照管。這地方離霞照近,你們也能就近經營照管?!?/br>方老太太對眾人笑道:“長輩都是這樣。來日則兒媳婦添了兒子,老爺一樣會送。就是紋兒——”她轉向方紋——“出嫁也有一份妝奩。人活一世,都是為子孫計?!?/br>眾人都笑說是,一面看向方初。方初明白,祖母這是叫他別多想呢。方紋見說到她頭上去了,紅了臉。姐妹們都低頭悄悄地笑。清啞見此情形,覺得不對:以方家這家底,送個幾千、上萬兩的產業給孫子,值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嗎?只怕這兩處莊子不簡單。公公這樣,算是補償她?方初比她腦子轉得更快,更加的疑心。話題一轉,就問道:“怎么姑媽和表妹忽然走了?”方老太太道:“她婆婆病重了,要回去侍疾。唉,人老了,不時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所以我能寬心則寬心,生怕有個好歹給你們添麻煩?!?/br>眾人忙都說,老太太最有福氣,身體康健什么的。從老太太那回來,方初抽空去前面,叫了黑風來問話。黑風回道:“姑太太并無異樣。那些流言大多從方家傳出去的,是下人們聽了烏油鎮老宅那邊的親友傳言,還有太太身邊的人,當日也是親眼見的,私下議論也是常情?!?/br>方初問:“今日姑太太離開前見了誰?”黑風道:“見了老爺。聽說是老爺帶信來的……”方初聽后,沉吟一會又吩咐道:“你去林家,看看那邊老太太病得怎樣,回來回我。再留意姑太太可有什么異常舉動?!?/br>黑風道:“是?!?/br>……次日送妝日,方家上下忙得不可開交。這幾日下來,嚴氏對清啞愛恨交加。這詞語用在這看似不當,但能準確形容嚴氏的心情。娶清啞的時候,嚴氏獨掌內院;如今清啞進門一年了,連兒子也添了,現趕上娶弟婦,總能為婆婆擔當些事吧?結果,嚴氏發現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也不是說清啞一點出息沒有,嚴氏命她出面接待親友,她落落大方,舉止優雅嫻靜,盡展郭氏織女特有的風采:面對再多的人,也不會慌張;任憑別人問她什么刁鉆的話,她也能簡捷回應;不論對方地位高下,她都能得體應答,并不諂媚或者輕視。這是嚴氏愛她的長處。至于恨她,則是恨鐵不成鋼。一句話:她不具備世家大族當家奶奶的長袖善舞和周全人事的手段!主院上房套間內,抽空避開人的嚴氏正訓斥清啞。她道:“你是怎么一回事?我叫你去陪高家送妝來的女眷,你倒好,又讓人來回我。我們婆媳倆推起磨來了,把人家晾在那半天沒人理。我使喚不動你,我只好親自去陪客,叫你去你弟弟那邊敦促她們盤點送來的嫁妝。你怎又不去?”清啞道:“我不知是婆婆讓我去的。她們來回我,我想高家來送妝,父親母親肯定要出面接待,所以讓她們去回母親?!?/br>嚴氏撫額道:“我已經見過她們了。我事多,才讓你去陪著?!?/br>清啞道:“對不起,我沒問明白?!?/br>是婆婆的人沒回明白,可她還是很明智地道了歉。嚴氏又問:“那接收嫁妝呢?”清啞道:“母親不是安排了人嗎?”各人管一處,她本是在接待客人的。第752章調戲嚴氏無奈道:“那是下面執事的人!為防止他們偷jian?;?、責任不清,所以各人各司其職。我們是主子,總攬人事!內院里,老太太是享福的,不管事。除了老太太,這家里就你我婆媳最大。“若非一初自立門戶,這家原該由你這個大少奶奶來掌管的。“如今你兄弟娶媳婦,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人客來往、大事小事,你都要比別人多兩只眼睛,多一雙耳朵。“凡有不周全的地方,你都可處置;不能處置的,就來回我。“那天我就告訴你了,要你跟我學習料理婚嫁喪儀大事。“所以,我才特地將一些事交代給你處置。“你自己當家了,日后免不了會遇見這類事,難道要請別人替你去料理?不說別的,就說我大孫子:洗三沒辦,滿月酒也沒辦,這百日酒你再不能省了。到時候你得料理吧?”……半個時辰后,嚴氏才結束對清啞的教導清啞從正院出來,就帶著細腰細妹往方則院里去了。細妹詫異地問:“太太不說忙嗎,怎么說了這半天?”清啞想,再忙,訓兒媳的工夫還是能騰出來的。她靜靜地走著,一面想心思。出嫁以來,因為方初的寵愛,因為不和公婆住一處——雖然住了一段日子,但那時她懷著孕,婆婆捧著她——她一直對身份的轉變無感,沒有做兒媳的自覺性。自方無適出生后,她體會到了這種轉變,很強烈,很沖擊,也開始學著做人家兒媳。現在她格外想親娘、親爹、親哥哥、親侄子,連嫂子她都想。她運氣好,三個嫂子對她都不錯,不像別家姑嫂不和。到了方則院內,嫁妝已經接收差不多了,她查看了新房各處安排,核實貴重古玩珠寶等嫁妝無誤……半個時辰后,才從方則院內出來。主仆三個走在沿河而建的游廊內。細妹問:“少奶奶餓了吧,咱們去哪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