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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的,想怎么吹就怎么吹。噯,就這么吹起來,遠遠的傳過去,細細的,聽著幽幽的,人心里靜……”另一個老頭是小豆子的爺爺。他笑道:“圓管家放心,今晚我們給少爺少奶奶守著?!?/br>圓兒把帶來的菜也擺上,笑道:“放心,放心。你們慢慢喝?!庇帜昧艘还逌?,道:“這是他們燉的雪梨湯,放了不少好東西呢。吹這東西傷氣,待會你們二老喝點?!?/br>說完才上岸去了。趙大爺喝了一杯酒,又吹起了笛子。悠揚的笛聲中,他恍惚看見老婆子,還很年輕,隨著他駕船去江上捕魚,為他做飯洗衣……吹累了,就停下,拿筷子搛了一塊豬頭rou吃。豆子爺爺把小柴爐子的火撥旺了,對他道:“來,吃口熱菜?!?/br>說完,他拿起自己的笛子,接著吹了起來。趙大爺并不把吹笛當多高雅的事。以為不能打攪,他嘴里絮絮叨叨說著話:“你也算有盼頭了。聽說少爺讓小豆子去少奶奶身邊伺候。少奶奶是誰?那可是織女!少爺讓小豆子跟著她,不光是跑腿,還讀書認字呢——”說著湊近豆子爺爺,聲音放低——“這是要調教他們,等將來有了小少爺,好幫小少爺辦事的?!?/br>豆子爺爺笑了。吹得更歡快了。笛聲隨著燈光在水面跳躍。悠揚的笛聲,在深夜的確灌人心底。清啞感覺,她好像和方初乘著小船。在水上起伏,那漁家的燈火在江上閃爍,如夢似幻,笛聲順流而來:山外山天外天追風逐月一瞬間日月定金光蓮鳥兒叫聲祥和慈云現一路雨水一路花又開雨后笑對花謝被掩埋一路朝拜一路的山脈咦呀咦耶我是彩色艷陽的塵埃撐船人點著他的燈籠江面竹排被映紅吹笛人吹著他的幽夢一聲聞來萬事離心中一色一物一夜已成空一花一夢種菩提的種這是。清園。是她的忘塵谷。她和方初,是滾滾紅塵中一對忘憂的愛人。方初從未嘗過這樣美妙的滋味。他覺得清啞隨著笛聲韻律在起舞,他也在共舞。他深深地凝視她的眼睛,那是一片青冥,無垠無際。他忍不住叫“清雅……”悠悠的笛聲。平常單一的漁家曲調,此時聽來,卻那么和諧。他帶著她。駕船在銀河上遨游,向青冥深處進發……美好的秋夜。誰都不甘寂寞。鵲橋一端,張恒和細腰四下巡視一圈后,在竹山腳下長椅上坐了下來。張恒心有所感,不知從哪摸出一支洞簫,吹了起來。細腰一震,原來之前的簫聲是他吹出來的!她沒想到,這么個粗糙昂藏大漢,能吹出這樣的簫聲。簫聲如泣如訴,卻不是悲傷,更像深情低語和訴說,恰在這時,橋屋那邊傳來方初無可抑制的叫喊“清雅……”細腰心一顫,眼前浮現一張臉。她不禁流下了眼淚。不知又過了多久,簫聲停了,只有笛子還在老生常談地吹。張恒從袖中摸出一塊帕子,不是細致的絲帕,而是棉帕子,遞給細腰,細腰沒接,臉色又冷下來。張恒也不在意,又收了回來。因望著河面,似乎自語道:“大少爺常勸我成個家,我懶得煩。今日,我倒起了這個念頭。也沒想太多,就是覺得大伙兒都開心,我也實實在在的開心。不想那么多,日子就是這么簡單……”他說不出更多,只吹出了他的幽夢。細腰怔怔地望著河上黑乎乎的烏篷船,船艄掛著一星燈火,那樣逍遙,又那樣平淡、實在。不想那么多,日子就是這么簡單!張恒道:“你先去歇息,這有我帶人守著?!?/br>細腰沒出聲,站了一會,就疾步走向橋那頭。清晨,清園霧蒙蒙的,仿若籠罩了一層輕紗。清啞起床后,先不洗漱,散著長發先去窗邊朝外看。窗外寧靜飄渺的景象,比昨晚營造的昏紅朦朧又不同,讓她精神一振,早起的慵懶不翼而飛。她轉回頭,微笑著對方初招手,讓他過來瞧。方初走過來,將她環抱在懷內,順著她目光朝外看。一看之下,便明白清啞為何這樣新奇。“清園一年有大半年都會下霧,”他在她耳邊道,“先去洗臉。洗完臉我帶你各處慢慢逛。我們先劃船,早飯就在船上吃?!?/br>清啞沒有拒絕,只是抱歉又不能練舞了。方初好像看透她心思,故意道:“新婚可以告假?!?/br>清啞被他這自欺欺人的說法給逗笑了。他便帶著她走向角落的洗臉架,那里各式洗漱用品和手巾都很齊備,她主動舀水,細心伺候他洗漱;他張開手臂,任她為自己擦拭臉面。等他洗罷,她才自己洗漱。洗漱畢,她自己挽了頭發。他便為她戴首飾,又要為她畫眉。舉著眉石比劃半天,又覺得還是不要畫了,她天然的眉型挺好。他便取了她的斗篷來,幫她披上。兩人并肩挽手從橋屋出來,同樣吉慶華貴的大紅衣服,同樣大紅斗篷,男子氣質英睿,女子氣質安靜,漫步在橋上,真神仙眷侶!清啞沐浴在愛河中,心情悠然地四下打量。先看前方,只見湖心島絲絲縷縷的輕霧蕩漾,纏著樹梢和屋檐,煙雨閣就像海市蜃樓。她忙轉身倒著走,再看向竹山,竹林間也是水汽蒸騰、白霧繚繞,襯著綠竹,格外清新。她愛極了這景色,一直倒著走。方初側身配合她的姿勢,又防她跌倒。昨晚,張恒帶人在鵲橋靠竹山那頭的屋里值守,細腰則帶人在另一頭的橋屋里值夜。方初和清啞一出來,兩邊的人都聽見了。張恒等人忙就跟了上來,垂手見禮。方初只點點頭,仍帶著清啞往橋下走去。第678章野餐下了橋,進入游廊,只見游廊外的水面上拴著好些烏篷船,其中一條船上,細妹正和細柔在忙著,見了他們一齊拜見。方初隨意叫起,牽著清啞就上了船,扶她在艙門口一張墊了軟墊的精致小竹椅上坐下,自己也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天光明亮了些,他仔細端詳她:她雙頰白里透粉,如同帶露的晨花;櫻唇鮮艷欲滴,兩眼特別水潤。見他瞧她,她有些羞澀,雙頰紅暈濃了些。不過,她卻沒躲開他目光,迎著他,清亮亮的眸子見底。他心中一蕩,握她的手緊了,真想扯入懷中溫存。當著人,他不能這么做。他不自覺柔聲問:“餓了嗎?”清啞搖頭道:“還不餓?!?/br>他道:“若是餓了,細妹帶點心的?!?/br>清啞點點頭,看向那邊。因見船頭幾個炭爐子,有的上面放著銅壺,正煮水;有的上面放著砂鍋,不知煮什么;還有一個上面放著鐵鍋,問細妹:“做什么?”細妹忙道:“燒水泡茶?!?/br>又指那個砂鍋道:“這個里面在熬粥?!?/br>方初道:“這些是帶上來的。等抓了魚,就做魚吃?!?/br>細妹道:“我還拿了一塊豆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