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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同聲說巧兒是自己摔倒的,巧兒能怎么辦?小女孩子家,那能跟男孩子比,可不就把委屈自個吞了?!?/br>說畢,又向吳氏道:“我那個侄孫子也是個無法無天的!做了錯事不認,沒一點擔當?;仡^我要好好教導他,讓他也來給巧兒道歉?!?/br>又對梅氏道:“剛才過來,你嫂子正找你去呢?!?/br>恐她再出驚人之言,要指使她離開。梅氏見婆婆眼中射出嚴厲的神色,半個字不敢說,忙告退了。這便是陳氏靈機一動想到的應對之策:拿自己娘家侄孫陳斌作筏子,梅家就不好說的了;再者,她沒怪梅家養的不賢女兒給她丟人,他們還有什么好理論的!吳氏見陳氏處理公平,也感激,也愿意給面子和臺階,遂一邊坐下,一邊笑道:“小娃兒都這樣淘氣,我家的不也是。剛才還說呢。弟妹別罵他們了,不然我這臉上可下不來了。叫我說,這是好事——他們不打不成交。瞧,剛才對著賠禮,就有說有笑的了。往后啊,他們幾個說不定比誰都處的好呢。唉,我就佩服你們這些人家,家教真是好!”剛才,郭勤和嚴暮陽來找梅子陵,也道歉了,雙方已經和好了。陳氏笑容滿面道:“可不是。聽我家老爺說,嚴暮陽剛來的時候也和郭勤鬧了一場。郭勤還把嚴暮陽褲子給扯脫了。結果,這兩人現在比誰都好,像親兄弟似的?!?/br>她索性多說一句,將扯褲子事件說成郭勤所為。吳氏也乖覺,呵呵笑道:“為這個,我那皮猴子挨了好一頓打呢?!?/br>這算是默認了。眾人都詫異:嚴家這么說,郭家又認了,難道真是如此?不然,郭家怎肯吃這個悶虧!陳氏扭轉形勢后,便不再多說,在各人跟前打了個轉,吩咐丫鬟上好茶好點心果子招待眾人,又請嚴二太太甄氏招呼大家,她便推說還有其他客人要應付,便離開了。來到一處安靜的房內,她立即命人去叫梅氏。等待的時候,氣得胸脯不斷起伏,悔不當初:何苦為了一口氣和老爺較勁,非要娶梅家女呢?都是過去的事了,難道他還能和歐陽明玉再續前緣不成?這次,老爺對謝家意見這樣大,力主外甥和謝家退親,可不像還把歐陽明玉放在心上的樣子,是她當初心胸狹隘了。她吞著自己種下的苦果,苦澀難言。第408章訓斥陳氏性子表面溫和賢淑,骨子里卻透著倔強,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和嚴紀鵬較勁,堅持娶梅氏做兒媳,只因為嚴紀鵬選中的兒媳婦和歐陽家有親。今天,梅氏表現簡直打她的臉,她如何能忍?待梅氏來后,她便狠狠責道:“你還不如一個小孩子——梅子陵都知道悔過,你卻幫他掩飾;掩飾就罷了,當著人顛倒黑白指責巧兒那是你能做的事嗎?你好歹也是大家子教養出來的,跟個小女孩耍心機,你羞不羞?你當人都是傻子?簫石那邊的情形那么多人見了,回頭傳開,人再一聯想你剛才的話,你還有什么臉面?我嚴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梅氏也有一肚子不滿,見婆婆這樣責罵自己,仗著平日她對自己還算溫和,未曾見過她嚴厲的一面,忍不住小聲辯道:“母親,別看巧兒年小,其實鬼的很。母親只看她兩眼珠子骨碌轉,就知道她不是個安分的,要不然也不會把暮陽褲子給……”“住口!”陳氏厲聲喝斥,“你……你……”你了半天,才冷冷道:“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也沒空與你多說。今日我嚴家大喜,若你再像剛才不知進退,我即刻讓人送你回徽州!”對牛彈琴是什么滋味,她今日總算體會到了。她自問剛才一番話分析得條理分明,就算是個愚笨的,也該聽明白了,不至于再糊涂才是。誰知這一個好像完全沒聽見似的,依然自顧自地污蔑巧兒。聽著像那么回事,細想卻可笑:再不安分,也不過才七歲的孩子。還能判定她煙視媚行行止不端?況巧兒給她的印象很好很靈動,是梅氏私心作祟而已。眼既說她不通,只好先端出婆婆的威嚴壓制住再說。梅氏聽了心驚,若真送她走,那臉面可丟大了。她忍氣吞聲,滿腔怨憤不敢說,只好忍著。陳氏見她那不服氣的樣子。不想再多說。揮揮手讓她離開了。等她走后,陳氏陷入沉思:老爺一心想和郭家結親,這恐怕麻煩了。就沖暮陽有這樣的母親。郭家肯答應嗎?明知女兒進門會受氣,換了誰也不肯結親了。另一邊,陳氏婆媳走后,清啞和吳氏心里的確猶豫了:巧兒這門親。真要從新掂量了。幸虧當初沒有答應嚴紀鵬,不然。郭家難道要再一次退親?那豈不成了退親之家了!以后誰還敢沾惹?可是,梅氏剛才的表現,令她們不得不替巧兒將來考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實在是江大娘給她們的教訓太深刻了,這都趕上“談虎色變”了。韓太太看著清啞也在出神。清啞端坐在那聽眾人說話,韓太太很喜歡她這恬靜的氣韻。然想起剛才她和梅氏的對答,心里還是有些不足。她不由想。若是謝吟月遇見剛才的事會怎樣應對呢?她恐怕會微笑以對,任梅氏去說。正如陳氏想的:當時別人會相信梅氏的話,等知道郭勤嚇梅子陵的真相后,便會嘲笑梅氏無理夸獎謝吟月大度了。“人無完人?!表n太太自我安慰地想道。又想吳氏剛才表現還不錯,并不像之前感覺粗俗不知輕重,因此心里對郭家這門親就滿意了七八分,對清啞便疼愛起來。她椅子挨著清啞的,作不經意模樣,側首靠過去,輕聲對清啞道:“姑娘剛才不該說話,落嚴大奶奶面子。就算眼眾人誤會了,回頭得知內情,也會想明白的。那時孰高孰低,不言而喻!”毫不意外地,她看見清啞黑眸中流露疑惑。不是疑惑她說的,而是疑惑為何告訴她。她便沖她和善一笑,似柔和的春風。清啞明白了,仿佛消受不起這關愛,臉頰有些熱,但還是尊敬道:“謝謝韓伯母指點?!毕胂胗纸忉專骸安覆恢?,巧兒那天好可憐,連我也不敢說?!?/br>韓太太見她肯聽人勸,不是個孤介的,又喜歡幾分。因悄悄點頭道:“你也沒錯。只是你不擅長人事應對,說話自然直來直去,況且嚴大奶奶剛才也太過分了。好在嚴大太太是個明理的?!?/br>清啞不由問:“她不會怪我吧?”有些擔心的樣子。韓太太搖頭道:“應該不會。不然就太糊涂了?!?/br>這一問一答間,兩人距離親近許多。韓太太看著她身上禮服,告訴她自己年輕時也喜歡琢磨裁剪衣裳,因道:“我瞧你這衣上太素了,原想在袖口領子鑲個邊,或者裙擺添加刺繡。我想象了,覺得若真那樣,便顯得太繁復,未免喧賓奪主,凸顯不出優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