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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清啞聽后心里的悶消散了些。泡在熱熱的水里,她想:“郭家對社會還是有貢獻的?!?/br>吳氏坐在桶邊。不住用水瓢舀了熱水往她身上淋。清啞道:“娘,我昨天在廟里祈福了。帶了好些人一起祈福?!?/br>她一面說,一面小心地看吳氏臉色,觀察她對自己昨日遇襲受的驚嚇沖擊過了沒有。把這件事來試探,并引她開心。吳氏滿臉開花,“我都聽細妹說了。我閨女就是心善!”那神情,美滋滋的無法言喻。清啞也歪頭笑,小聲道:“他們都喜歡我!”好像得了獎的孩子回來對父母顯擺。帶些撒嬌的意味。她前世雖不能言,在爸媽面前卻親密慣了的。比如看電視時,她通常坐在爸媽中間,卻很少端端正正地坐著,不是歪在爸爸身上,就是靠在mama懷里,他們就像抱懶貓一樣撫弄她。今生,她開始和郭守業夫婦還不親近,等處久了,就融入郭家了。前世一些舉止習慣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難免在爹娘面前撒嬌。吳氏還好些,老閨女么,從小撥拉屎撥拉尿長大的,本就偏愛,母女兩個也親近,哪還經得住清啞再撒嬌!郭守業可是不茍言笑的嚴肅漢子,情感比較含蓄。偶爾晚飯后閑聊,老兩口將清啞夾在中間坐,她也不多話。悠悠然就靠在老漢肩上。第一次時,老漢側首看看水靈靈香噴噴的閨女,驚得半天不敢動彈。身為一家之主,他哄過幾歲的老兒子郭大貴和大孫子郭勤。但他們長到六七歲后,他就再沒在他們面前露過柔情的一面。這堡壘卻被閨女給攻了下來。清啞的舉止令他心化成一汪水,怕是要天上星星也會想法子摘來給她。所以,吳氏見清啞這模樣,一下子笑出聲來。她停止澆水,揚眉道:“那當然!你幫了他們。還不要感謝的,人家心里都有數的很。這世上也不都是……壞人,還是好人多的?!?/br>差一點的,她又把江大娘搬出來比喻。虧她縮得快,才沒煞風景說出那死婆娘。清啞趁機問:“娘,你沒生氣了吧?”她指的自己被襲擊這件事。吳氏道:“氣肯定是氣的。遇見這樣事怎們不氣!主要還是擔心你,想想都怕死了。你回來了,沒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算是瞧明白了:沒有這事也會有那事。從咱家做這買賣來,事情就沒斷過。橫豎想賺銀子就得經歷大風浪。銀子錢是那么好賺的!”清啞見她想得這樣開,松了口氣,微笑。吳氏又道:“哼,也不能就這么算了——”瞥見那小丫鬟出去催水,遂壓低聲音——“我給你添了這個小丫頭伺候,好讓細妹騰出工夫練武,將來保護你。除了她,還有好幾個。這個小丫頭,細腰說身子骨不適合練武……”清啞對這安排無異議,因對細腰道:“辛苦你了!”冷丫鬟面無表情道:“應該的?!?/br>清啞忽想起韓希夷來,問:“韓少爺呢?”吳氏道:“走了。早上過來,你還沒醒,就走了?!?/br>說起這事,她也有些納悶,還以為他會等清啞醒來再走呢。清啞便有些心虛,想起對韓大少約定的那些“不許”。在這些規范約束下,他不走又待如何!吳氏絲毫未察覺,問道:“怎們這樣巧,又碰上他了?”又問韓希夷什么時候到的,干什么去的,去后如何表現等等。清啞仰著泡得粉艷艷的小臉,一一回答。甚至,她眼中閃著希冀的光芒,等吳氏問她的選擇。她會說“娘,我要好好想想!”可吳氏多精明,仿佛知道閨女心思,就是不問,卻有句句不離韓希夷其人其事。她不問,清啞也不好主動說起,少不得當無事。想起昨日之遭遇,她眼前浮現一臉絡腮胡子……正出神,吳氏拉她起來。因她在病中,不敢洗頭,頭發用塊大布巾包裹著,單洗身子,所以很快出浴。穿衣時,吳氏又絮絮叨叨告訴她城里來信:因為織女的貢獻,大靖紡織業這幾年迅猛發展,兩湖經濟更是繁榮之極,不但織造業迅猛擴展,也帶動農桑和運輸等行業。朝廷為此下旨改“錦署衙門”為“織造局”,囊括了織錦和棉紡。這其中,霞照比其他地方更加繁華。嚴家便打算在霞照發嫁嚴未央,理由有三:一,徽州雖是祖籍,無奈太遠;二,蔡家在湖州府城,距離霞照近,送親容易;三,各路商家匯聚霞照,上門恭賀比去徽州更便宜。因上述緣故,清啞過些日子便要進城了。加上郭家專利引發的風波,霞照又一次風云聚會!第356章對比“驪姬悔泣”之事應驗在嚴未央身上了。當初她一心惦記韓希夷,對蔡銘不假辭色,無論從私心從家族利益出發,眼不眨都能舉出一堆與蔡家聯姻的弊端,然自從對韓希夷死心后,與蔡銘越來越情投意合,大有“驪姬悔泣”之態。兩湖官商都在津津樂道這樁聯姻。蔡銘父親不過是蔡氏一族長房第三子,近日卻傳出風聲:京城蔡老太爺和蔡老太太將來湖州主持重孫親事,頓時引起各方關注。嚴氏族中更是傾巢而出,趕來霞照,嚴未央母兄都來了。余者各織錦世家和商家也都積極準備恭賀。“錦繡五少東”僅謝吟月和嚴未央兩個女少東,其中謝吟月和方初勞燕分飛,令人感嘆世事無常;而新進郭少東兼御封“織女”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親,終身懸而不決,叫人不知如何評價。對比之下,嚴未央嫁蔡銘堪稱完美姻緣,羨煞無數商家。蔡銘的家世和品貌,更令閨中少女嫉妒嚴未央好福氣。蔡三少爺此刻正在清園,陪同窗王公子來買竹絲畫。清園,煙雨閣,煙雨朦朦、風景如畫!“就這兩幅?!蓖豕拥?。“那好?!狈匠觞c頭,一面轉身吩咐,“圓兒,把這裝好?!?/br>圓兒答應“是”,自叫人細心包裝。王公子便問買價多少。方初爽快道:“兩幅四百兩?!?/br>蔡銘和王公子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王公子道:“雖然方少爺有意相讓,也不可讓太多,否則在下過意不去。再者,方兄既做這買賣,不可壞了規矩?!?/br>蔡銘也笑道:“方表兄別客氣。讓一兩成也就罷了,讓太多他還以為你把不好的賣他呢,他心里沒準懷疑你?!?/br>方初見二人如此說,便又添了二百兩。王公子笑著給了銀票。大家方移步去水邊涼亭喝茶,一面賞景閑談。蔡銘感嘆道:“小弟總算見識到什么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了:方表兄把鋪子開在深巷陋宅,尚有人趨之若鶩??梢娺@畫魅力!”方初微笑不語。原來,他去年底改變經營策略:凡竹絲畫無論大小、繁簡都只出一幅,獨一無二,每一幅都是傳世精品;便是同樣設計的牡丹。那花形態也不同;為防止偽造,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