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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做白日夢了!夏織造還沒敢想呢,他倒來趁火打劫?!?/br>郭守業眼里便射出戾氣。清啞忙道:“爹你別生氣。就當看戲,看多了,就有經驗了。爹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br>郭守業看著她忍不住笑了。閨女最近總這樣,總是哄他們開心。她這是擔心他莽撞出事,變著法兒勸他呢!也是,他一把年紀了,別叫孩子擔心才是。他便認真想了想,道:“爹想吃上回那個大魚鍋子?!?/br>那道菜是用大魚頭和魚尾燉的湯底。擱些酸筍調味,再將嫩豆腐和經過霜凍的嫩菜心放進去滾熟,豆腐嫩滑,菜心鮮甜,酸湯開胃,老漢很喜歡吃。清啞趕忙道:“我去做?!?/br>說著就走出去了。什么信啊禮品啊統統不管,反正有人收拾。等她走后。吳氏瞅著郭守業道:“瞧你。還挑起嘴來了。要是今兒沒買魚呢?又害閨女費心?!?/br>郭守業笑道:“我早上看見楊安平家的買了?!?/br>他兩口子說話,郭大全卻將那信點火燒了,“這藥材娘收著吧。我去見鮑二少爺?!?/br>田湖南湖面。鮑二少爺坐小船正望著岸邊。今日他沒穿鮮明的衣衫,里面是銀灰色束腰箭袖,外罩黑色對襟大褂,敞著衣襟。衣衫飄飄。眼神卻很冷,如同浪子劍客。他只帶了一個貼身的小廝搖船。等了許久。郭清啞連個影子也不見,卻見郭大全匆匆走來了。他眉峰一擰,想想也是意料中的事。遂命小子將船搖向岸邊。“郭大爺來了?!彼S口道。“勞鮑二爺久等了?!惫笕蜌獾乇?。“沒什么。上來吧?!滨U二少招呼。郭大全本想說兩句就走的,聽見這樣。只好上船。上船后,鮑二少對小廝使了個眼色,船便離岸。向湖心劃去。“怎么,郭姑娘不愿來?”鮑二少問。目光卻犀利地盯住郭大全。他懷疑,是郭大全或者郭守業阻撓清啞前來會他。郭大全嘆道:“她哪里能來呢!從牢里出來這些天,一直都沒出過門。二爺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們坐牢的時候,外面說什么的都有。我們家那會兒只顧cao心救命,就算聽見了,也只能忍氣吞聲。后來案子破了,我們出來了,還是有人說閑話。唉,我小妹是不會輕易見人的,躲人還來不及呢。二爺有什么話就對我說吧?!?/br>隨著他述說,鮑二少爺臉色陰沉下來。此中情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他約清啞來見,正是想告訴她一件事,想讓她開心。“周縣令身邊有個幕僚,叫做聶無的,跟謝家大有干連?!?/br>鮑二少爺也沒遮掩,徑直告訴郭大全。“真是這樣?怪不得??善桨椎奈覀円膊荒苤缚厮麄児唇Y呀?!?/br>郭大全先是做歡喜狀,然跟著又發愁,覺得知道也白搭。“行了,在我面前郭大爺就別裝了!”鮑二少爺才不信他沒主意。郭大全搖頭,說他真要有那通天的本事,也不會在牢里待那么久了。他自己就算了,他小妹坐牢是鬧著玩的嗎?一句話頓時讓鮑二少沒了聲音。他靜了半響,才道:“周少爺納了馮佩珊?!?/br>沒頭沒腦的話,叫郭大全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周少爺,自然是周縣令之子。他怎么會納了馮佩珊呢?不過想想也沒什么,這些少爺們看上誰家姑娘還不想盡法子也要弄到手。在他們那,房里多個侍妾是好平常的事。在百姓家……大多人都愿意把閨女送去上趕賣好。郭大全覺得心里發憷,暗想要把小妹守緊了。別人怎么想他不管,他家小妹是不會給人做妾的!鮑二少見他疑惑,也沒解釋,只道:“你回去告訴郭姑娘,過一陣子就沒事了。叫她放寬心?!?/br>過一陣子沒什么事了?郭大全很是糊涂,又不愿意問。他寧愿裝糊涂,就怕問了鮑二少,他趁機告訴說這都是我為郭姑娘做的。那時白欠個人情,難道回說“要你多管閑事,我并不稀罕”?好在鮑二少并未再說。郭大全略坐了一會,便推說天色已晚,勞煩二爺送他回去。鮑二少站在船頭,看著郭大全走遠,久久不動。他在想馮佩珊。清啞在牢里時,外面流言紛紛。最活躍的,莫過于馮姑娘了。她覺得自己終于可以透口氣了,郭清啞的真面目終于被揭穿了,證明她是多么有眼光、有遠見、有超人一等的見解。她覺得郭清啞這樣子實在是慘,所以她很大度,并沒有落井下石。每每說起,便感嘆不已,分析清啞的性格,說有這樣下場是必然的。為她感到惋惜,又痛心,覺得自己以前說她的都是逆耳忠言,可惜她不肯聽,反說她惡言中傷,終致這樣下場。若是肯聽一句半句,也不得這樣了。發生這樣兇殺大案,議論的人自然多。附和馮佩珊的大有人在,這讓她很欣喜。這證明她不獨不孤。漸漸的,她又能融入一些圈子了。她遇見過鮑二少幾次,覺得他好像很注意她。她便想,是不是覺得以前看錯了她,現在動心了呢?肯定是!郭清啞出事了,他自然醒悟了。揣著這個念頭,終日情思纏綿,不能自已。第279章送花然后有一天,有家商賈借兒女名義舉辦賞菊會,邀請許多少爺小姐去園中賞菊玩樂。席間,馮佩珊好像得了暗示一般,鬼使神差地隨著鮑二少進入竹林中一間雅苑。等待她的是郭大貴和雀靈一般的安排。只不過,馮佩珊是心甘情愿入轂。而鮑二少卻奇異地消失了,代替的是周少爺。馮佩珊事后都懵了,不知為何會是這結果。周少爺則很無所謂,他喝多了,做下這件事,也不會不認,納了馮佩珊就是,沒什么大不了的。馮佩珊還能怎樣,只能認了。馮家求之不得,只要周少爺肯認,他們便無不可。周少爺名聲雖花了些,好歹身份擺在那里,和縣尊大人攀上關系,總有益處不是。這件事雖說尷尬,卻少有人恥笑馮姑娘,甚至有人羨慕她好運氣,攀上了縣令大人公子,馮佩珊也著實露了臉面。然生活并不像世人眼中看的那樣,其中冷暖自知。馮佩珊進門后,周少爺對她也新鮮了幾天,夜夜宿在她房里,聽她唱曲,兩人好的很。好日子才過幾天,郭清啞就被放出來了。周縣令那日夜審退堂后,擔憂前程,一腔無名火無處發,不顧夜深,命人把馮佩珊叫去好一頓訓斥,說她不明內情,亂幫謝吟月作證,害得他錯判,差點造成一樁冤案云云。這一訓斥,周少爺哪還敢寵她。沒了寵愛,家下人跟著踩踏,馮佩珊日子便煎熬起來。她簡直想不通,郭清啞怎會是冤枉的呢?在她心里。謝吟風才是被冤枉的那個。可是,這不是誰說了算的事,謝吟風和jian夫被火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