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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船停在田湖東碼頭,聽那些人說待會就要出城回綠灣村,晚上在翠竹鎮過夜。他因為謝吟風深恨郭家和郭清啞,便提出嫁禍給郭家,一舉兩得。謝吟風大喜,對他贊不絕口。當下賈秀才扮成船夫。謝吟風望風,趁無人時將江明輝弄上他乘來的烏篷船。賈秀才劃出了城,趁夜趕到翠竹鎮,拋尸扔刀嫁禍給郭家兄弟。事后賈秀才連夜返回,將烏篷船扔在霞照城郊一條河邊,自己雇了輛車進城,神不知鬼不覺。唯有丫鬟錦屏。雖然沒有參與殺人。然江明輝來時她卻知道,事后不見了,又傳出被殺。哪里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然她和謝吟風主仆情深,是絕不會說出去的。那火鉗被賈秀才扔到江竹齋分鋪后面的田湖中。今日謝吟風尋來一把一模一樣的,讓他拿去扔到田湖南岸邊,好把郭清啞的罪名坐實。誰知兩人相會的時候突起大火。江明輝顯靈,將他們逼上大街……至此。案情真相大白!江明輝死了有一個多月,然江家人得知他被殺真相,想象當時那恐怖凄慘場景,依然無法接受。對著賈秀才和謝吟風嚎哭痛罵不止;清啞更是淚流滿面,不能自已。為什么,人性會如此陰險惡毒?周縣令喝住他們。接著審問謝吟風,讓她招供。謝吟風見大勢已去。不再多話,痛快地畫了押,然后看著清啞意味深長地笑了。吳氏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忙抱緊清啞。清啞淚水朦朧中聽見周縣令當堂宣判:賈秀才革除功名,判斬刑,報朝廷秋審后處決;謝吟風判斬刑,待生下孩子百日后執行;錦屏知情不報,判徒刑……她不禁詫異萬分!所有人都看向謝吟風,才發現她懷孕這一事實。因為這一事實,依據大靖律,她暫時不會死。所有人都不愿接受這個結果:郭家不愿接受,巴不得她馬上被斬!江家人不愿接受,恨不得她千刀萬剮!謝家人不愿接受,堅決不能讓她生下孽種再丟人!方初更有預感:謝吟風已經喪失理智,只怕會借這剩下的日子不擇手段也要置清啞于死地。他微瞇雙眼,心下急速思忖。江大娘尖聲叫道:“讓她生孩子?生孽種?怎么能這樣判?”吳氏也不服,心里很同意她的話,但她恨江大娘不是一星半點,自然不會幫她說話,遂幸災樂禍地嗤笑道:“也好,死也要幫人家養個娃再死。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江大娘便瘋了。她望著清啞痛罵道:“都是你這個小賤人!明輝對你掏心掏肺好,你還寫退親文書給他。都是你逼得他!要不是你逼他他就不會死!都是郭家害得明輝!我們要早些幫他們成親,你們就是不答應……”韓希夷勃然大怒,喝道:“你這瘋婆子,竟顛倒黑白!”方初也森冷地盯著江大娘。郭大全笑道:“大娘受不住是不是?你親自選的好兒媳,偷人養漢,還生孽種,你怕江家人罵你,怕江明輝晚上來找你哭是不是?都這時候了,還把這筆賬賴在我郭家頭上,你不但瞎了眼,還瞎了心了!”一句句話戳在江大娘心上,她扒拉左右,瘋狂地沖出衙門。跟著,眾人就聽外面傳來“明輝,回來呀!郭清啞,你不得好死!”郭守業走出來對上磕頭道:“大人,小民要告江婆子!”周縣令本就心煩,見江大娘這樣更煩,因此把臉一沉,呵斥左右:“把那婆子押進來重打二十大板!”立即就有兩個衙役出去了。江老漢驚恐道:“大老爺恕罪!我老婆子是瘋了?!备窒蚬貥I哭求,“郭大哥,我兒子沒了,老婆子她心里難受哇!”郭大有憤然道:“你心里難受,我郭家招惹你了?你說,這次的事可跟我郭家有半點關系?我小妹還差點被人害死了。都是你們做的好事!”吳氏氣道:“你那婆娘,你要是好好管她,明輝也不得死了!”江老漢老淚縱橫,悔不當初。江大娘真瘋了,被衙役捉回來,到處找江明輝。打板子的時候,她跟殺豬一樣叫喊,叫江明輝。清啞看著江大娘,覺得很悲憫,想自己上上輩子肯定跟她是仇人。不然,為何她沒來由地仇恨她呢?不清楚實情的時候仇恨,等弄清了實情還是仇恨。她都奇怪,當初她為何要上郭家提親。江大娘被打得半死不活,嘴里還不停罵。江老漢怕激怒眾人更加吃虧,干脆用塊帕子塞住她嘴。那帕子是他用來哭兒子擦眼淚的,好幾天沒洗了,皺的跟爛腌菜一樣。清啞見江大娘苦著臉掙扎的模樣,懷疑她在裝瘋。很快她就顧不得懷疑了,謝吟風和賈秀才被押入大牢,江大娘也被拖下去,然后周縣令做出宣布退堂的架勢,她急忙走上前,跪下,雙手高舉狀紙。那狀紙是她開堂前寫的,狀告謝吟月的。第247章逼迫周縣令這才發現,還有事未了呢。他無奈地示意衙役上前接了狀子,看了起來。剛剛松一口氣的眾人陡然又被提起了心神。簡配對沈寒秋遙遙抱拳,又朝方初看了一眼,歉意地笑了笑,退到一旁。這是表示他為郭家擔任訟師到此為止,下面的案子他不會再插手。因為郭清啞狀告謝吟月,謝吟月卻是方初的未婚妻。沈寒秋微笑點頭,表示理解。周縣令看完狀子,對謝吟月道:“謝姑娘,郭姑娘告你知法犯法,袒護meimei殺人罪行,栽贓陷害無辜良民。你有何話說?”謝吟月盈盈走上前去,在清啞身邊跪下。“民女問心無愧,任憑大人審問?!?/br>她聲音清脆、淡定,舉止氣定神閑。面對此情形,大家不看堂上二女,都看向方初。連方瀚海和謝明理都看著他,看他如何決定。方初一下成為視線焦點!他怔怔地望著跪在前方的兩個少女,嘴唇閉得比任何時候都緊,拳頭捏得關節都發白,渾身跟著緊繃、僵直,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就一瞬,他驀然松懈下來。眉峰下,眼眸低垂,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謝明理止不住顫抖起來,轉而犀利地瞪著方瀚海。方瀚海沒有任何動作。不管兒子的決定是什么,他都相信他、支持他!韓希夷有些不忍,很能體會好友心情。看著堂前二女,他也束手無策。這兩年來,她們明里暗里、背后當面。不知交手幾多次,這是第幾次?堂上,周縣令又開始審問。清啞指控謝吟月依據以下幾點:一,當日在公堂上,她因指出江明輝死因,謝吟風驚恐暈厥。謝吟月發現meimei異常,陡然發難栽贓她。一是幫謝吟風掩飾。二是維護謝家聲譽,三為除掉她。二,謝吟月早從馮佩珊口中得知她碰見江明輝的事。一直不說,正是居心叵測。三,唆使謝吟風逼問玉枝用心險惡。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