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9
笑起來。沈億三笑道:“還是賢侄爽快。也罷,咱們今后就是熟人了。也不用這信物了,有什么招呼一聲。沈伯伯絕不會坐視不理。沈伯伯有什么要找你的,也不會客氣?!?/br>衛昭接過那玉佩,笑了笑,也沒多說。就有曾老爺道:“郭賢侄爽快!我也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請郭姑娘去織錦坊指點一二?郭姑娘才思敏捷?;蛟S能看出些弊端,我們聽了也好改進?!?/br>說著,眼中流露出渴盼的神色。其他人聽了也都看向郭大全。甚為期盼。原來,郭家一連兩次將織錦技術白讓給九大世家。他們都看出郭家無意染指織錦這一行,而選定棉紡這塊發展了。因此,眾人無不打定主意要交好郭家。在他們眼里,郭清啞成了這行超然特殊的存在。他們最新的技術都拜郭家所賜,對她自然沒什么好防備的。她教給他們的只限于轉讓的技術,他們回去后,憑各自實力發揮,宛如百花齊放。既認定郭清啞是這行的翹楚,若能請她上門去指點一二,定會所獲匪淺。嚴家和沈家早就有這個意思,原想讓女兒私下去求清啞的。誰知曾家當著人前提出來了,他們便看郭大全如何回。曾老爺卻是怕臉面不夠,才故意在人前提這事。在之前在郭謝兩家爭持中,九大世家獨曾家和劉家幫謝家賣了棉布,現在后悔不來,卻又不能像方瀚海一樣放低身段向郭家道歉。因為方家是明面上得罪了郭家,道歉有名;劉家打著兩邊都不得罪、都討好的主意,以同等的價格幫謝家賣布,道歉可怎么說呢?這是他狡猾之處——若郭家拒絕了,以后也不好伸手幫別家;若礙著眾人面子答應了,那便是意外之喜了。郭大全想了一想,笑著點頭道:“好!我就讓小妹去看看?!?/br>曾老爺沒想到他這樣容易就答應了,不禁大喜。有了他開頭,其他人也就不客氣地請求了。郭大全請他們議定個先后順序來,以便他小妹上門。大家都很客氣,根據路程遠近和各自安排,頭一家便是方家,接著是嚴家、沈家、衛家、韓家等。方瀚海笑道:“明日一早叫賤內親自去接郭姑娘!”這是好大的臉面了,足見他重視。郭大全笑說“不敢當,怎好勞動伯母呢!”方瀚海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方初忽覺緊張起來,內心莫名蠢動。宴席后,他父子回到家,和嚴氏說了此事,嚴氏十分歡喜,急忙命人安排準備車轎和吃喝等事項,預備接待郭姑娘。方初也找來管事吩咐,命工坊做好準備,又抽調意匠和織工好手準備,又命閑雜人等到時回避,甚而還交代了備用茶水果品等事。管事們無不納罕,以為有什么大事呢,都緊張起來。有人想,昨晚大少爺趕晚叫他們忙,原來是為了這個!忽然方則一臉笑地走來,聽見這樣,笑道:“大哥你管的太多了,這個母親都安排好了。只要叫工坊的人準備?;仡^郭姑娘來有哪些關礙處請教,才是正經!”方初一震,無言以對。再看著弟弟笑得那樣,分明喜歡,心中忽覺落寞,因道:“說的是。我也糊涂了。這事你去盯著他們?;仡^郭姑娘來了,你就去聽聽?!?/br>“噯!”方則很歡喜地應了?!按蟾绶判?。都交給我?!?/br>方初“唔”了一聲,伸手拿起桌上一份管事剛呈上來的南方售賣記錄來看,低著頭。半天不見動靜。方則還在說“郭家真是大氣,居然連這樣的要求都應了!”方初眼前浮現清啞安靜的面容,又有謝吟月有所領悟后隱現輕蔑的神色,心情前所未有的煩躁煩亂。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便命人都退下,又叫方則也去忙了。自己才閉目歇息。一閉眼,耳邊就飛來一串琴音。他不知不覺松弛下來,靜靜聽著……※郭大全回去后,告訴清啞這件事。清啞略一想。便點點頭。越是這時候,郭家越要經營人脈。已經連續兩次送人情給九大世家了,最重要的技術都送了。何妨把人情做到底,去看看又如何。況且她心里也很想去各家看看。長見識拓展思路是一,和他們交流是二。她是現代人,很知道這種交流的重要性,那絕對是互惠互利的。吳氏卻沒有她這份心胸,就很不樂意。而且,她還擔心清啞,不想她出去。郭大全解釋道:“娘,那些人家如今都想跟咱們好,咱們當然得給面子。小妹去了,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她也不會說??纯慈思业臇|西,對咱們也有好處。就是對小妹也有好處。這織布和織錦雖有不同,道理還是一樣。還有,也看看人家是怎么管的?!?/br>如此說了又說,吳氏總算沒再反對。她自知能力有限,因此凡男人和兒子做的決定,就算一時想不過來也會依了他們,然后等慢慢的經歷了看結果,自然也就明白了。比如這次公開機器,若不是親眼看見,原先再想不到這個結果。“明兒我陪清啞去?!彼岢鲆?。郭大全笑道:“娘去最好了?!?/br>傍晚時,嚴未央派人來傳信,說明天遲一步她也去方家。她這是為清啞著想,覺得她和方家有隔閡,自己去了能居中調和氣氛。又考慮方家請清啞去指點,若她在場不便,因此說晚一步到,那時清啞事情完了,她只管陪著說笑罷了。吳氏便更加放心了。一宿無話,至次日辰正時分,嚴氏果然來接清啞。和她同來的,還有方則和方紋。方則騎馬跟隨,方紋和嚴氏坐馬車。嚴氏帶著一雙兒女進郭家,熱情地和吳氏等人寒暄一陣后,道明來意,便請吳氏、阮氏和清啞去方家做客。吳氏對她知眼色很滿意,一口應承,和清啞去了。同去的還有冬兒,清啞早上臨時想起來要帶她去見識。因她要逐步建立郭家技術開發部門,冬兒等幾個手藝精湛的織工便被她作為重點培養對象,這隊伍還在擴大。閑言少述,當下大家出門,嚴氏和吳氏一輛車,方紋和清啞一輛車,丫鬟們帶著細妹和冬兒坐另外的車,直奔方家而去。清啞她們坐的馬車外表平凡,內里寬敞精致:原木色車廂內壁,有幾個暗格;下面鋪陳了軟墊,軟墊上又鋪了花紋精美的竹墊,放著各色錦繡迎枕和靠背;當中的茶幾也和船上陳設一般,是固定在車體上的,茶幾上雕鏤出茶盤花紋,乳白的細瓷杯子和茶壺等都嵌在槽內,以防震動碎裂。方紋和清啞第二次見面,熟悉了許多,熱心招呼她。清啞也從新打量她:不過才十二三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許是受了長輩叮囑,她很小心又很禮貌地問清啞一些無關緊要,卻又能活躍氣氛、不至冷場的問題。清啞挺喜歡她的。說句不怕臉紅的話,她覺得她們是一個層面的人。就是沒心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