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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道:“我會說話!”顛倒黑白也不能這樣!她雖不在意,但爹娘聽了難受。所以,她不能再不開口。江明輝聽著那清脆圓潤的聲音,心尖尖扯了一下,對張福田其人憤怒不恥:自己做了錯事居然還敢誹謗別人!江家其他人都滿意地看著清啞。郭大全適時笑道:“二嬸說的,有這么回事。那天事情吵出來,我們兄弟上張家問究竟。后來我爹來了,當著一村人面,打落牙齒和血吞,把我們都叫回去了。原想著,這事就算了——”他對江老爹問——“要是老爹,你兒子把人閨女肚子弄大了,怎么辦?”江老爹怒道:“我兒子才不會干這事!”郭大全笑道:“假如呢?”江老爹道:“趕緊娶回來呀!”郭大全笑道:“這話就對了。我爹當著全村人說,誰沒個錯,別揪住就不放了,也就是讓過這事了?!@話咱們綠灣村人都親耳聽見的。沒當眾退親,是想給兩家留個臉面,私下悄悄說。我們想著,張家做了這事還能昧著良心不認?那是一定要退親娶李家閨女的。誰曉得過兩天我們上門退親,他卻怪我們不早說,說他們回了李家,所以兩頭落空了。老爹你評評理,我家可冤不冤?”江老爹等人震驚不已,都說張家人太過分。郭守業哼道:“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人?!?/br>江老爹見氣氛不好,眼珠一轉,站起來,一把扯過江明輝,推到郭守業面前,道:“瞧瞧,我這兒子怎么樣?”江明輝驟然暴露在人前,有些手足無措,又臉紅了。郭守業很認真地看了他一番,道:“不錯!就是臉嫩了些?!?/br>眾人便哄笑起來。江明輝臉更紅了。郭守業又指郭大貴道:“我這個小子臉皮就厚多了?!?/br>眾人大笑不止。郭大貴也咧嘴笑了。江老爹笑道:“我也曉得他這毛病,念書念的。男娃子,不狠狠摔打不成材,所以我就把他丟到鎮子上,叫他開鋪子。我什么都不管,都叫他一個人弄。那鋪子前前后后開起來,雜七雜八的事都是他自個弄的。我就是要叫他在外頭吃些虧、碰了頭,才能長見識……”郭守業不停點頭,深以為然。兩人越談越投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這時,兩個婦人用托盤端了幾碗進來。碗內是熱氣騰騰的甜酒煮雞蛋。“來,來,來,吃些甜酒暖身子?!苯系χ泻?。眾人客氣幾句,也就吃起來。“先吃點墊個底,晌午飯怕是還要等一會。早上才殺的老雞,煨在灶洞里,時候不夠,還沒煨爛呢?!苯竽锏?。這話有深意的。大凡相親,若是不滿意,絕不會留下用飯。若是愿意留下用飯,表示這親事有點眉目了。所以,她話一出,江老爹等人都看向郭守業。o(n_n)o謝謝大家支持,繼續求推薦收藏!第22章少年郭守業和吳氏對視一眼,又都轉向清啞。清啞茫然了。她既不懂這規矩,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決定是否答應親事。蔡大娘忽笑道:“親家大老遠的來,女婿也來了,當然在我那吃飯。我也殺了雞,都準備好了……”這是實情,預備親事不成,也好有個退路。她此時出面圓場,是想讓親家緩一緩,去蔡家商量商量再定。江明輝見狀急了,腦中靈光一閃,壯膽對清啞道:“郭……小妹,你那天看的圖……圖畫,有人下定了,我哥正做呢。我帶你瞧瞧去?”他不愿稱她“郭姑娘”,覺得太客套;叫“清啞”又太親密,因自己年長,便隨著郭大貴等人叫她小妹,當她是小妹子一樣,帶著些愛護意味,卻不顯輕狂。清啞正要找機會接近他,以觀察他人品性情,確定是否應親,又聽說看做竹絲圖畫,立即就站了起來,要隨他去。江明輝大喜,顫聲道:“在……那邊。我二哥家?!?/br>郭大貴也忙站起來,說“我也瞧瞧去?!?/br>他就是來陪meimei的,當然要跟著。兩家人相視而笑,都松了口氣,正是求之不得。于是,他三人在長輩面前告退后,往外去了。江大娘對蔡大娘笑道:“晌午就在我這吃了。你那雞餿不了,等晚上吃吧。親家這大老遠的來,你不留了住一夜?來回跑,還路債呢!”蔡大娘會意,不再推辭,道:“那我燒晚飯吧?!?/br>當下雙方分男人一堆、女人一堆,熱乎乎談開了。再說清啞和郭大貴,跟著江明輝來到西院,只見滿院子都是竹篾制品。到最東頭工坊內,四面靠墻架子上擺著更多竹制品,琳瑯滿目。當中一張大臺面上鋪著一塊竹絲圖,才編了半尺不到,前方架子上懸掛一幅“誰家新燕啄春泥”的圖畫。清啞俯身察看,竹絲圖正是照著那圖畫編的。郭大貴目光亂轉,驚嘆道:“這都是你家人做的?”江明輝眼望著清啞回答:“噯,都是?!?/br>郭大貴又問:“這么精致的竹器,好賣嗎?”江明輝道:“好賣。我們一月要往城里送兩趟貨呢。上個月,我跟府城一家貨行也接上手了,往后多一個地方賣?!?/br>他聲音里有小小的自豪,不再像先前那般靦腆。說話間,他始終留心清啞舉動。清啞的目光卻久久落在竹絲圖上。江明輝輕聲道:“這個是我想出來的?!?/br>清啞抬眼看他,似乎訝異。江明輝不好意思解釋:“從小我就喜歡編些古怪的東西。我……我爹罵我不務正業??晌揖褪窍矚g。我覺得將竹篾拉成細絲,編出來的東西像繡花……”清啞頓時了然。原來是個心思靈巧的,且不肯墨守成規。然這種人開始總是很難為人接受的,除非做出成就來。江明輝竟如聽見她心聲般,將兒時經歷向她娓娓道來。原來,江家家傳的竹器手藝出眾,江明輝卻不肯好好學。讀書之余,喜歡費大工夫編制些玩意兒。他爹斥責他做事不踏實,編的東西中看不中用。直到有一天,有個客人花了五百文買了他編的小扇子,他爹才算認可了他的“不務正業”。郭大貴聽了呵呵笑起來。清啞卻沒笑,繼續盯著那才開始編的竹絲圖。江明輝當即上前演示:“這竹絲太細,尋常手法不行,要這么編……”他雙手靈動,好像繡花,一面柔聲對清啞解說:如何甄選竹材,如何處理竹篾,如何拉絲,如何染色,再到編制……工藝十分繁復精密。他說得津津有味,不時看向少女,以求確認。清啞靜靜地聽,專注地看,十分認真。郭大貴道:“這是你家傳的手藝,怎好跟我們說?”江明輝笑道:“不要緊。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們家的手藝,就算別人看了,沒幾年工夫都別想入門。像我這樣編竹絲畫的,更難。我家就我大哥二哥和我爹會。他們老手藝了,我告訴他們,他們就上手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