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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傳來各種聲音,有的似骷髏的嘶吼,有的似兵器的交擊,有的似飛禽的拍翼,還有的似浪潮的奔涌……「莫不是師父她們殺到了吧?」小玄心中更急,數息間就奔到了通道盡頭,眼前豁然開闊,一幕仿如地獄無比震憾的畫面映入目中:紅色,到處是紅色,在巨大的洞廳中到處是各種各樣的紅色,面積最大的紅色是十來個血池,血池里邊是似沸的血漿,隨著溫度的不同分呈為桔紅、殷紅、赤紅、紫紅、暗紅……其中有兩個血池已經決口,夾雜著人的頭顱、肢體與內臟的濃稠血漿從破裂的堤圍滾滾涌出,淹沒了大片空地,而在沒有波及的地面則擁擠著密密麻麻上千個骷髏,雖然它們的形態與裝束各異,但從裸露的部份可以看到全部都是赤紅色的骨頭。最奇異的還是在洞廳中央一股粗巨的紅色旋風,赫然是由血漿形成,它急轉著飛馳著,所到之處,骷髏們就會紛紛退避,似是十分忌憚。小玄暗暗驚奇,但見仍有數十個體形怪異的高等骷髏圍繞在旋風周圍,偶爾不甘心地遞出兵器試探威力。其中除了先前遭遇過的長骸將軍、雙首虎,還有那個背生骨翼的破空將軍,他的背翼此刻已經完全張開,竟然寬達兩丈,斜斜飛掠于旋風上空,手提一條銀色的骷髏頭飛錘伺機進攻。而在他身后,約有五、六十個全是背生骨翼的銀甲骷髏兵,居然在空中排列成隊,個個抱著一張亮光閃閃的機括強弩,瞄準了旋風。小玄越瞧越駭然,心忖:「這窩妖邪不但數量極多,且種類奇繁,更有精良裝備,倘若它們跑去外邊肆虐作惡,那必是場難以想像的大浩劫呀!」這時又有一隊骨翼骷髏從遠處飛來,加入了戰斗序列。破空將軍開始掄動骷髏頭飛錘,似乎注入了什么,原本暗啞的飛錘登時亮了起來,銀芒不住閃耀,突然發出一聲怪嘶,化做銀光電掠出去,頓將旋風撕開了道大裂口。飛列在他身后蓄勢待發的那隊骨翼骷髏一齊發弩,近百道銀電聚射向旋風的裂口。撕裂的旋風終于破碎,但中間立現出一面金色的巨大光盾,疾旋著擋住了所有銀電。「大師姐!」小玄一陣驚喜。破碎的旋風變回了nongnong的血漿,滿天落下,正要著地,忽又凌空緩緩旋轉起來,這次卻匯聚成了一股紅色洪流,似在某種力量的指引下倏地飛向空中。破空將軍大驚,急忙振翅避開,但后邊的那隊骨翼骷髏卻未能幸免,有幾個冒著赤煙從半空墜下,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弄潮之舞!」小玄心中大叫,蹦了起來。只見那股洪流依然不止,如巨龍般盤旋游繞,中間不時現出兩個娉婷身影。「師父!大師姐!」小玄顧不得旁邊的骷髏們發覺,飛掠沖去,但在途中立遭攔截,數名身型橫闊的雙頭骷髏掣劍劈來。他避無可避,急忙揮鞭迎擊,稍一頓滯,瞬間已陷重圍,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骷髏惡夢般出現在周圍,無數索命的兵器暴風驟雨般襲至。壓力有如排山倒海,小玄這才發現先前遭遇的數仗不過是小兒擺家家酒,短短的片刻間,他便感筋疲力盡,長鞭似陷泥潭,幾乎無法舞動,驀地背上傳來一下徹骨劇痛,心叫不妙,人已朝前撲去。就在變成rou泥的剎那,小玄忽覺身子一輕,人倏高高升起,只見底下的骷髏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原先的位置。崔采婷拎著他的腰帶從群魔頂上掠過,飛向不遠處的一個血池。雪涵則在旁掩護,以阿金盾幻出的巨大的光盾阻擊骨翼骷髏群的凌空追殺。「師父!終于找到你們了!」小玄驚魂未定,手腳在空中亂撲亂騰,忽一把勾著了美人的柳腰,趕忙緊緊抱住。「怎么只有你一個?」崔采婷玉腮微酡,竟往沸騰的血池冉冉落下。小玄頭貼師父腰里,只覺半邊臉都麻了,鼻中又嗅著絲絲若有若無的芬芳,神志一陣迷糊,答道:「我跟在你們后邊的呀,沒想卻跟丟了?!?/br>崔采婷降至離池面僅一尺之距,左袖甩出,突然凌空頓住,喚道:「捉緊!」手已放開了小玄,兩掌互交,結成一個印法,驟見圈圈光芒如波蕩出。小玄聞言,趁機把美人師父的腰肢摟得更緊更密,心中忽生出一種異樣感覺。崔采婷的如意五行已臻化境,幾乎每一印法咒術皆能瞬間發出,但此印法卻例外的加持了數息。雪涵在周圍飛掠旋繞,疾舞阿金盾將兩人緊緊護住,片刻間擊退了三批企圖靠近的骷髏。崔采婷結起的印法光芒愈來愈盛,兩手之間竟凝現出一個淡紫色的渾圓光球……小玄眼角掠去,只見光球附近的景象俱成扭曲,不禁凜然一驚:「難道是如意五行的三大絕頂法訣之一的--五元歸宗么?」紫色光球越來越大,顏色也越來越深,周邊不時有青藍的細小電火蜿蜒爬過,崔采婷嬌叱一聲,紫色光球脫手而出,不徐不緩地飛向血池邊緣,靜悄悄沒入由人骨與內臟筑成的堤圍,約隔了一息,方聽轟天巨響,彷佛整個洞廳都顫了一顫,但見漿血四濺骨頭紛飛,血池已給炸開了一個過丈的缺口,沸騰的血漿爭先恐后地奔涌而出。附近的骷髏急忙四下逃避,但仍有十幾個給血流追上,立時狂嘶起來,只掙扎了片刻,便融化似地沒入血流之中,就此銷聲匿跡。「瞧模樣,此招九成九就是五元歸宗哩!威力果然嚇人。適才的兩次劇震,一定也是師父施放這法訣引起的!」小玄雖然是第一次看見,但他早就聽幾個師姐說過,師父曾用此訣將一只千年鳳凰瞬間解體。「走,這里邊妖穢太多,先出去再做打算?!勾薏涉寐暰垡痪€,直傳雪涵耳內。雪涵連施幾個金光縱,朝她掠來,三人匯合于一處。崔采婷這才騰出手來,把小玄兩臂從腰間解開,提著他向某處沖去,雪涵緊隨斷后。小玄暈頭轉向,只覺力氣隨著鮮血從背后的創口急速飛灑流逝,但心知此刻形勢緊迫,于是咬緊牙關死死挺著。奔了片刻,忽聽雪涵在后邊叫道:「師父,小玄后邊的傷口很大!」崔采婷聞言立時剎住,施了個急救類的木枷術暫封住小玄背上的創口,問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