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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不是她親生的,她不能下狠手教育他,但也不能放任他淘氣不學好——那是對他的不負責任。紀衡有時候還勸她,“你就是想太多!我小時候可沒少挨打,現在呢,連他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了?!甭犞袷遣惶獾臉幼?。田七有些好笑,“你少動了他的手指頭了?”她抬手撫他的臉,感嘆,“我怎么覺得你越變越傻了呢?!?/br>紀衡扣著她的手,笑,“大概是因為過得太好了。傻點沒關系?!?/br>幸福使人變傻。那是因為幸福的人不會想方設法端著,也不會去想著算計,人越幸福,活得就越純粹,越無所顧忌,也就越傻。自然,這種傻只是在面對田七時。等回到朝堂,紀衡又變回了那個手腕狠決的帝王。***皇后娘娘有了身孕,闔宮上下無不歡喜,太后娘娘自然也是如此。兒子膝下子息單薄,是該添些血脈了。這個時候,太后倒不像以前那樣在乎這個孩子是男是女了。人就是這么善變,太后曾經很擔心紀衡多出一個兒子,動搖如意的地位,這幾乎成為她近些年奮斗的核心內容?,F在回過頭看那些想法,真是越看越沒必要。這種轉變,歸根結底,是因為她的兒子和兒媳帶給她的安全感多過隱憂。太后于是很坦然,滿心期待地看著田七的肚子一天天凸顯。不過,后宮里畢竟還有別的女人,雖然只是擺設,但萬一她們起壞心呢……所以太后想得還是有點多,每天嚴防死守,以防有個別女人搗亂。那些妃子們既憋屈又無奈,皇后娘娘有寵愛也有地位,平時又不會故意為難她們……哪一個腦子長包要去招惹她?知道她懷了龍種,躲都來不及,生怕出半點差池殃及自身。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雙重防線的看護下,田七這場胎養的是無風無浪,平平靜靜。嗯,唯有一點,讓紀衡不那么滿意。如意如意,一點也不如我心意啊小混蛋!明知道他母后有了身孕需要靜養,他還老往坤寧宮跑,天天對著田七的肚子喊“meimei”,白癡一樣。田七呢,因為自己要當娘了,也不知是不是身體變化所致,總之她現在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微妙的變化,看到小孩子,眼神溫柔得像水。所以這倆人玩耍得很愉快,占用了不少紀衡和田七的二人空間。紀衡有那么點被冷落的凄涼感,他終于忍無可忍了,怒問如意,“你是打算住在坤寧宮嗎?!”如意眼睛一亮,“我可以嗎?”“……”怎么會有人臉皮厚成這樣。這事當然不能同意了,紀衡可不想白天被冷落,晚上依然被冷落。什么?就一晚?呵呵,不行。田七有點遺憾?,F在對她來說,抱著個軟綿綿的小孩子睡覺,比和硬邦邦的大男人同床更好啊。幸好她沒把這想法說出來,否則紀衡非吐血倒地不可。☆、第76章暗查與告狀田七去大理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想查一查她父親那個案子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身為一個太監,想接近大理寺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兒,田七不能偷不能搶,想看到卷宗,她要么買通大理寺官員,要么假傳圣旨。田七選擇了后者。買通官員,對方未必完全可靠,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多,她越不安全。假傳圣旨雖是一招險棋,但只要沒人往皇上面前捅,她就不會有事。而且,身為太監,她假傳圣旨的條件實在是得天獨厚,都不用寫什么密旨,只需要說是皇上的口諭,再表現得自信一點,就不會有人懷疑。她早就查探好了,大理寺看管卷宗的官員是唐若齡的親黨,所以就算這人有疑慮想告她狀,也會先問一問唐若齡,唐若齡必然不會允許自己的盟友遭受這種重創。說白了,田七于他來說,用處還大得很。這樣一看,這一步走得算是有驚無險。管卷宗的官員認識田七,看到她來,客客氣氣地問她皇上要調看哪年哪月或是誰的卷宗。田七袖著手老神在在,“不用勞動你親自找,你只需告訴我里頭的卷宗陳列,我自己看就是了?!?/br>官員很上道,反正這世上的事情只要跟皇上有關,都透著那么一股神秘。他不敢再問,引著田七進了一個屋子,簡單介紹了一下,便由著她自己翻,他退出去等她。這個屋子是單獨存放未結案的懸案卷宗的,紀征的人當初之所以翻遍流放犯人的卷宗也沒看到季青云,是因為季青云之案在紀衡登基之后就被轉移到了這里。田七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她把它們翻出來的時候指尖在微微地發抖。這一沓卷宗很薄,有新有舊。舊的是血案發生后不久當地官員給出的案情分析和結案匯報,分析漏洞百出,可以看出當時官員是為了早日結案而草草了事,最后給出的結論是季青云一家殺害公差逃往敵國。“荒唐!”田七看得兩眼發紅,咬牙罵道。接著她又翻開稍微新一些的內容。這些應當是紀衡登基后重新使人查辦的,可惜當時事情隔了兩年,案件發生的現場早就被破壞,尸體也已經埋葬,再挖出來時只剩下骨頭,總之能找到的線索很有限。田七便有些失望。她翻到最后一頁,發現這是負責此案的人向紀衡提出的一些的猜測,雖尚未證實,但不知道為什么,也一并放在了這里。那些猜測里有幾個被田七當場否定了,但是有一點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個人說,季青云之案很可能與陳無庸有關,一則季青云之被流放就是陳無庸害的,二則,他們已經證實,陳無庸在案發那幾天曾派出一隊殺手去了遼東,只不過這些人最后全部和季青云一樣,不知所蹤。田七看到這里,便覺得奇怪。殺手殺了人,自然該回來找陳無庸復命,又怎么會失蹤呢?就算他們遇到什么新的問題,也至少該派一個人回來吧?為什么全部都消失?那么很可能是殺手之一的方俊又是怎么回事?他為何會失憶?方母好像說過,方俊傷到腦子是七八年前,他的受傷會不會與此案有關?他們當初行兇之后,又遭遇了什么?田七想得頭疼。她這一段的記憶本來就有些亂,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她實在無法從這混亂記憶里搜羅出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也只得作罷。她把卷宗整理好放回原來的位置,出門又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在那官員的“恭送”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