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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陛下請自重作為一個太監,田七的八字兒比金剛鉆都硬,一口氣克死三個主子不費勁。后來,皇上不怕死地欽點了這個太監來干清宮伺候。皇上是個節cao帝,全稱節cao碎一帝。他長著一張君子臉,卻專干流氓事兒。有一次,皇上不小心摸了田七的下三路,之后一邊回味一邊感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掌的刀,切得竟如此干凈……一句話簡介:假太監被流氓皇帝拖上龍床。結局1v1,HE。注:由于女主是喬裝改扮的,所以本文的“他”和“她”用得略有混亂,大家領會精神就好……☆、第三個主子景隆四年二月初三,是田七職業生涯中十分特別的日子。這一天是她成為太監的七周年紀念日。七年前的今天,她只有十一歲,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她利用紫禁城的管理漏洞,進宮當了個太監。過了兩年,逢上先帝駕崩,今上即位,次年改元景隆,一直到現在。田七還記得先帝駕崩時的熱鬧場面,那時候她只是個無名小卒,連著穿孝好多天,被總管帶著去先帝停靈的地方嚎幾嗓子,以示哀痛。現在,她依然是個無名小卒,她依然在穿孝,她依然在哀痛。這回是真的哀痛,痛苦死了!眼前死的這一個是宋昭儀,與田七只有半個月的主仆情分。半個月前,田七花了大力氣,又是托人又是使錢,來到宋昭儀身邊伺候。別看宋昭儀只是個四品昭儀,但前途無量。她之前只是個小小的才人,入宮不到半年,很快得到皇上寵愛,后來又懷上龍種,皇上一高興,直接給晉了昭儀。只要她成功誕下皇嗣,無論男女,加封是肯定的,最差也是婕妤。是人都知道燒熱灶,因此宋昭儀身邊的位子很搶手。田七之前在內官監,是個從六品長隨,她花了自己一多半的積蓄,謀了個冷衙門的監丞來做,監丞是正五品。有了這個正五品的帽子,她來到天香樓時就夠格近身伺候昭儀主子了。也是她正趕上了,宋昭儀身邊的太監搞鬼,被昭儀主子開發了,于是田監丞頂上,引得無數人羨慕嫉妒恨不提。田監丞長得好看,嘴巴又甜,腦子也機靈,昭儀主子很是喜歡,不過半月光景,一主一仆已然打得火熱,昭儀主子隱隱有把田七當心腹的趨勢。眼見前景一片大好,卻誰也沒想到,宋昭儀生孩子時難產死了。不止大的,連小的都沒保住??蓱z那小皇子,小胳膊小腿的長得十分健全胖乎,被抱出來時早已斷了氣。田七哭了個肝腸寸斷。二百多兩銀子,求爺爺告奶奶燒了多少香,老天爺啊你這不是坑我嗎!當然,心疼昭儀主子也是有的,畢竟這主子待她著實不錯。一提起這個主子,田七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前兩任主子。她之前伺候過一個美人一個才人,倆人都是能入皇上眼的美人坯子,可惜兩個主子無一例外地均在田七到職一個月之內身亡。再看看眼前這個。……你大爺!天香樓是宋昭儀生前住的地方,她死后靈柩也停在這里。宋昭儀年紀輕輕沒留下血脈,唯一的孩子這會兒正躺在她懷里,于是夜晚沒有男丁給她守靈。她位分低,也不能由皇上的兒子來守。所以這事兒也只能由太監代勞了。田七自告奮勇,主動承擔了守靈的任務。反正她是天香樓里級別最高的,又得昭儀主子疼愛,給主子守個靈也是本分。在春寒料峭的夜晚獨自守著一口棺材,絕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大概老天爺也覺得昭儀主子死得可憐,天氣驟然就冷下來了,凍得人指尖發木。此時已經是初春,炭盆撤了,田七也不好麻煩旁人再點來炭盆,眼前燒紙的火盆又不足以取暖。她跪在地上,只好兩手嚴嚴實實揣在一起,外面有風吹進來,她冷得縮了縮脖子。還是想哭。她攢了七年的錢,都他娘的用在打點人上頭??上Т螯c完一個死一個,死了一個又一個,死了一個又一個……好苦好累好崩潰!田七有一種被命運玩弄的無力感。于是她又哭了起來,眼淚糊著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她干脆緊閉雙眼,放聲嚎啕,反正這里只有她一個人,完全不必顧忌儀態問題。倘若有人責問,她可以說自己是哀痛過度,不能自已。哭了一會兒,她伸手向身側的地上摸了摸,摸到手帕,拿起來擦干眼淚,把手帕又丟回原地。接著哭。靈堂里空曠冷清,四周掛著白幡,門大開著,風吹進來,白幡隨風輕晃,白亮的燭火被吹得不停跳動,像是在迎接逝者的歸魂。靈堂內跪著一個人,背影纖細,腰背無力地駝著,肩膀塌下來,一抖一抖的。滿室回蕩著這個人的哭號,“主子……你為什么要死啊主子……”頓了頓,吸了吸鼻子,接著哭,“你死了我可怎么辦啊……”這是紀衡剛一踏進靈堂時看到的景象。聽到那人的哭號,紀衡的臉色暗了暗。昨天是二月二龍抬頭,挺好的日子,乍聽到宋昭儀生產,本以為會雙喜臨門,卻沒想到是一尸兩命。他在產房外等了一天,從日出等到日落,聽到母子皆未能保住,一時間不敢相信,站起來時身體踉蹌了一下,便被人扶回了干清宮。到頭來竟未能見上宋昭儀最后一面。紀衡白天已經來看過宋昭儀一次。今天晚上他無心召幸,干清宮冷冷清清的,他出門信步閑走,便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天香樓。樓外值夜的太監看到紀衡,剛要報唱,卻被他制止了。還是不要擾驚了香魂吧。于是紀衡邁進靈堂,打眼看到田七的伶仃背影,入耳是一片哭聲和絮叨聲,有點凄慘,有點悲切,也有點……聒噪。白天他來靈堂時也看到許多人在哭,但哭得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就不知道了?,F在此處寂靜無人,這人還能哭成這樣,看來是真的難過。紀衡無聲地嘆了口氣,想不到宋昭儀死后還有人能如此傷心欲絕,她在天之靈大概也能有幾分安慰吧。這個奴才倒是忠心,心眼兒也實。跟在紀衡身后的是太監總管盛安懷,這會兒看到地上跪的人哭得十分忘我,便想要開口提醒田七轉過身來見駕,卻不想他剛把嘴張開,紀衡背后長眼一般,抬手制止了他。紀衡抬腳走過去。他停在田七的身邊,眼睛怔怔地望著靈柩,便沒顧著腳下。滾金邊兒的緞面皂靴底下,結結實實地踩著一塊半濕的帕子。他猶自不知。盛安懷倒是看到了,可是看到也該當沒看到,傻子才會提醒皇上您踩到人家東西了。紀衡站了一會兒,感慨萬千,胸中堵了許多話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