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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忘形,還是那十道滅元訣的影響,自己的父親愈來愈不可理喻,加上大伯鐘出也與他一個鼻孔出氣,旁的猶可,對女色的渴望卻是與日俱增,愈來愈沒有自制,就連三姑梁敏君也說不動他們,這下宮先自投羅網,可就真的如字面上一般送羊入虎口,虎門三煞比自己的眼光高明許多,只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女兒身份,以現下鐘出和顏設那副德性,見宮先這般人品,也不知會否誘jian于她?這般yin行絕非一般江湖人所能接受,若他們真的干出了事,到時候仇上加仇、怨上添怨,該怎么解決才是?只是宮先比他出發早得太多,即便顏君斗沒日沒夜地急趕慢趕,等回到澤天居時也已是天色蒙蒙亮了,他沖進了大廳,卻見侍從們正收拾著昨夜還未整理的宴席,一聽他們說起昨夜虎門三煞為宮先接風,顏君斗便知糟了,連父伯那邊都沒去請安,直截了當就向后院沖了過去,只在路上鉆到了藥室里頭,找了好一會兒才將那封固之物取出,寶貝似地揣在懷內向后院沖去。才沖到后院,只聽得水聲一波波襲來,他放慢了腳步,轉過了迥廊,只見還沒全然從東邊冒出頭的陽光微亮之下,井邊一個女子正打水沖身,每一下打起一桶井水,就高高舉起,從頭狠狠地淋了下來,不只披散的秀發整個濕透,除了水波沖開的部分外都黏在頭側頸邊,就連一身衣裳也濕得透了,緊緊黏貼著嬌軀,在在暴露出前凸后翹的美好身材。她淋了一桶又一桶水,腳邊早已經是一片沼澤,微微積起的水澤甚至還來不及滲進泥土里,新的水又已經淋了下來,山間清晨寒氣未消,井水又極冷冽,可那女子卻似一點感覺不到身上的濕寒,仍是一桶接著一桶地淋著,彷佛想洗去些什么臟污之物,卻是怎么都覺得洗不干凈,手上仍是一桶接一桶淋個不停,讓冷冽的井水一次又一次沖洗著嬌軀,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出還有什么地方沒被井水徹底洗透。心下一寒,知道昨夜發生了什么事,自己終究還是遲來了一步,顏君斗只覺腳下虛浮,走向那女子的動作無比蹣跚,怎么也邁不出步子,偏偏山風濕寒,眼前宮先淋水的動作又是毫不停息,若不快點阻止她的自虐,只怕事后不會是區區的一點風寒而已。這般天氣就連自己一身功力都有些經受不起,即便宮先武功高于自己,但內力一道與自己最多是伯仲之間,自己難抗寒氣,只怕她也未必受得??;何況昨夜事后,她心下難過,這等心態更使得病魔有可趁之機,“二妹……”聽顏君斗出言招呼,南宮雪仙定住了動作,直到此刻她才感覺到山風習習,直透骨髓,但也不知為何,這風吹起來暖洋洋的,一點沒有寒冷之感,與其說是山風溫涼,還不如說是自己被井水浸得透了,整個人如墮冰窖,就連山里寒風也抵不過她身上的冷氣。她輕輕一咬牙,又是一桶水撥了下去,這才轉過頭望向旁邊欲語還休的顏君斗。雖說被他發現自己身為女子的真面目,但經歷了昨夜那yin蕩混亂的噩夢,此刻只要一回想,她就覺心中陣陣抽痛,和這相比之下,被結義兄弟揭穿真面目的沖擊,根本是輕到微不足道的地步,“大哥……你……回來了……”聽宮先雖是恢復了女子的語音,但聲音中卻是不帶一點感情,彷佛不只身子,連心都已凍僵了,被井水狠狠淋洗過的面目水滴未去,一張臉兒全然浸在水中,秀發眉目都凝在一處,模樣顯得如此朦朧,雖是素顏在前,卻看不清本來面目,回答的聲音令顏君斗不由想起哀莫大于心死這句話,微微顫抖的腳步差點邁不出去,更別說是接迎此時此刻,像是身心都已凍結在冰寒之中的她了。雖說心下總還有些好奇,想看清這結義二妹的真實容顏,但一來他心中有愧,抬不起頭來,二來水霧朦朧,就想仔細看也看不清楚,眼光只盯著宮先腳邊的包袱,幸好宮先至少還記得把包袱放得遠些,雖說上頭也沾滿了水,但看來還沒浸透到里頭去,“我……來得晚了……”“是嗎……”若是早些聽到顏君斗這么說,或許南宮雪仙還會把一夜以來的怒火全然撒在他身上,但被水淋了這么久,心中的火早已熄了,雖是小口微開,可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算把顏君斗千刀萬剮,又能怎么樣呢?已做下的事還是做下了,無論如何也抹滅不掉昨夜那令人羞恥怨恨的記憶;南宮雪仙茫然地望了他一眼,停頓的手終于有了動作。她一把將桶子放到井里,雙手無意識地將水又打了滿滿一桶上來,澆淋的動作毫無停滯,卻怎么也洗不去她想洗去的東西。沒想到宮先竟如此動作,顏君斗不由目瞪口呆,若這二妹哭著投到自己懷里,粉拳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擂打著,訴說著昨夜羞恥的種種,雖說感覺與二妹向來的性格不太合,但劇變之后,再冷傲的性子都難免轉變,他也真不認為那是什么出奇之事。就算二妹心中恨火仍然未消,冷冷地盯視自己,口里冷酷地發出怨毒的詛咒,在顏君斗看來也還像她些。但像現在這樣,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宮先卻彷若無視,仍是自顧自地打水沖洗身體,那種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反而讓顏君斗想安慰都沒得開口,要開導她也得她聽自己說話才成??!偏偏此刻的宮先提水清洗的動作飄散著絲絲寒氣,逼得他手足凍結當場,根本無法伸手阻止她自虐般的行為。“別……別這樣……二妹……”口中不由結結巴巴,顏君斗真恨自己在山下的時候,為何不向三弟朱華沁多多討教一番,若感染到朱華沁的才智,即便只有一分也好,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逼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宮先一桶接一桶的在自己身上淋水,井水的寒氣連在不遠處的他都感覺到了,偏生宮先卻似一無所覺,手上的動作全無停滯。僵了好一會兒,顏君斗總算提起了勇氣,他欺近宮先身邊,硬是握住了宮先凍得冷澈的皓腕,只覺肌膚早已凍出了一層疙瘩,心下不由痛楚:若她一早便在此處這樣淋著井水,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偏偏這一切的源頭都錯在自己,若自己沒留下介紹信,而是等著宮先一同上澤天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持續的動作被阻止,南宮雪仙全然不帶表情的雙目望向顏君斗,動作既停了下來,她也使不出力氣擺脫顏君斗的手,與其說是力道不及男子,還不如說身體里面本就沒剩什么力氣。顏君斗的手雖是溫暖,但也不知是自己身子太冷還是怎樣,那溫度竟是一絲都傳不進自己體內來。南宮雪仙櫻唇微張,滿是寒氣的身子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呆呆地望著顏君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