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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見過不少,不管在臺上怎樣如女子般的飛揚昂揚,到了臺下哪一個被富家女子抱養起來不依然如其他男子般是在女子身下婉轉承歡的料?也只有你……進了王府一個多月,卻依然對誰都如個冰人做的般……不過呵……我也就喜歡你這冷冰冰的樣子……你冷冰冰的,王爺只會欣賞你,而不會……呵……這王府里一個偏院住著一個公子……可能和我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冰人般的你了……你這冰人……可千萬不要被王爺那暖暖的氣給捂得化了啊……這院子里,我唯一還能平下心來說話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可是你……即使沒戀上那人……又怎么可能不去走那一步?”他靜靜的聽著,靜靜的望著那張嫵媚風情的臉上隱隱流露出的一絲微苦的自嘲,有什么東西模糊的在他心底化過,男人那雙明亮而嫵媚的眼吐露出的東西他知道卻不明了,南湘見他沉默,卻變得異常開心,那雙原本就嫵媚的眼睛也就笑得越發明亮風情。“你不懂——你不懂就證明你還未愛上她——我只盼你永遠都是冷冰冰的冰人……越少一人愛她,我身子里的這顆心也就越安些,我只盼這天底下只有我一人明白她的好……她雖對誰都好,但我卻盼對她好的,只有我一個……”南湘低低的喃著,仿佛溶進夢里一般癡癡的,他沉默的望著那張閃動著異樣光彩的嫵媚面龐,動了動嘴唇,卻始終沒找出想說的話來。又隔了一天,天已過了掌燈時分的時候那人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眼角眉梢依然隱隱透著疲累,他默不作聲的伺候那人喝茶,也像往常一樣在那人自言自語般的閑聊中很少應答的站在一旁,說了一會兒話,那人忽然很輕的嘆了口氣,望著桌子上已掌起的燈發了會兒怔,他望著那人似乎藏盡心事的眼,忽然那人像驚醒一般回過了眼睛,他仿佛怕被人發現一般下意識的把目光飛快的轉向別處,那人卻沒有注意他的那一絲絲慌亂,只自己一個人低下眼睛想了想,又輕輕嘆了口氣,再抬起眼睛時那張俊秀的臉上已又帶起了男兒般溫潤的笑。“聽說你練的一身好功夫,這會兒子閑來無事,做給我看看吧?!?/br>那人的眉和眼都笑得溫柔和緩,他盯了那人看了幾眼,原本心頭那一絲絲慌亂慢慢被別的什么東西壓了下去,重新涌上來的,卻是心頭冰刺一般的銳疼,那銳痛,痛得他唇邊忍不住露出一絲冷冷的笑。他冷冷的笑了笑,忽然一語不發的彎下身,脫了鞋襪,在那人微露驚訝的目光中赤著腳上了椅子,又轉身上了桌。[都一樣,在哪里都一樣,不論是為一個人舞還是為一百個人舞,都一樣,在那些人的心中,在那個人的心中,他不過就是個戲子……都一樣,誰對他來說都一樣。]他冷冷笑著,略瘦的修長手指捏了個百花訣,然后低眉,回眸,腰間一轉,人已如欲折的細柳一般仰面彎了過去,那人鳳目溫潤又溫和,望著他的目光微訝中透出驚艷。他默默的望著那人的眼,然后單足微一用力,整個人如同風中花絮般輕俐的轉了個跟頭,兩只赤著的腳輕輕的踏到了地面上。“果然是好功夫……”那人的溫溫的笑了,笑過之后卻又說了一句:“以后你若不喜歡跳,也就不要跳了吧……”“……”他望著她,心中一絲絲的抽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那人也望著他,臉上又漾起那溫溫的笑,然后那笑靜了之后才輕聲道:“我,還是能分得出真心和被強迫的不同的……所以,你既然不喜歡,那以后就不用跳了……”“……”他沉默,然后忽然靜靜的吐出兩字:“我跳?!?/br>那人微微的怔了怔,然后下一刻,那雙溫潤的眼中又漾起溫溫柔柔的笑,那笑幾分似男兒般的、還有幾分,他說不清。“啊?!彼拖骂^,笑著應了句,卻不知究竟應的是什么,他隨即明白了她是真的能分清面前的人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恍然間,他不知為什么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戲班時聽過的關于她的一些傳言——那位王爺啊,居然連心思也如男兒般的柔細……真是……聊這句話時,那些人的臉上都帶著訕笑,當時的他沒有絲毫的感覺,原本現在想起這句話他也應是毫無感覺的,但莫名的,不知為什么他卻又忽然感覺到自己心里那生出的絲絲縷縷的東西在慢慢的、慢慢的、被催化一般的小小的糾結在了一起。“我原本以為你們干這個……都是被逼迫的……但是卻忘了……人們既然能在觀戲中解憂忘郁……那扮戲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融在里面的……”那人低低的開了口,細望上去,面上,居然是有些微紅的,他一聲不響的盯著那人染上一層薄紅的眼角,耳中靜聽著那人柔柔訥訥的低語聲:“我是知道被逼迫的苦的……所以……但卻終只是自己一個胡亂想……你剛才真的跳得很好……早聽說你的女角扮相極佳,只可惜一直沒見識過……我瞧你剛才的身手,真有幾分須眉不讓巾幗的氣勢……下次……扮上讓我瞧瞧吧……”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答了聲‘好’,那個面上還帶著一些靦腆的女人聽他應了,竟然看起來欣喜萬分,他望著她笑得更加溫潤了的眼,感覺心中那一絲絲的莫名的東西在纏繞……纏繞而起……從此以后,她便隔三差五的過來他住的院子,看著他為她扮、為她舞,她望著他的眼中除了欣賞漸漸越多了絲絲的羨艷,終有一日,她在他的屋子里喝得微醺,被醉意染得飛紅了的眼,波光朦朧的斜睨著他,靜了好一會兒,忽然低笑著叫了一聲:“紅玉……”原本在屋中持劍旋舞的他被這一聲輕喚弄得停下了身,那人輕輕招了招手,他就放下劍靜靜走了過去,那人用一種仿佛看什么寶物般的目光從上到下的輕輕打量著他,他拿著長劍的手莫名不穩的抖了抖,那人望著他,溫潤的眼漸漸溫和的彎起來,笑著低聲說:“紅玉……你生為男兒真是可惜了……”“……”他望著她,動了動嘴唇,竟然啞啞的吐出幾個字:“不可惜?!?/br>“是嗎?”她悵悵的笑了,低下頭,自語般的咕噥了一句:“原來又是我在自己胡亂想了啊……”“不可惜?!彼路饒远ㄊ裁匆话愎虉痰挠种貜土艘槐?,而她卻仿佛沒聽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的咕噥著什么:“我還是覺得可惜啊……你……紅玉……你若是生為女兒的話……一定會是個獨闖一番天地、心胸寬闊的大好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