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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附體???我沒爹沒媽,跟你有什么關系?”司懷安笑得溫和從容,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指尖:“或許真像你說的,我有點兒圣母吧。一湄總是笑話我,說我是變態弟控。從小,咱們家里就冷冷清清的。別人都有爸爸mama,但我沒有。有一天,你不知道上哪兒玩去了,我到處找都沒找見你。我當時特別害怕,急得都快哭了。我心想……我已經沒爸沒媽了,這下子,我把弟弟也給弄丟了,我該怎么辦???在這個世上,我連最后一個親人都沒了……”“爺爺奶奶上了年紀,他們總有一天會先走。所以我就告訴我自己,司懷安,你是當哥哥的,得照顧好弟弟,得保護著他。因為在這個世上,咱兩兄弟得相依為命,血緣這種關系是斬不斷的。所以,無論你的行為有多叛逆,無論你怎么挑釁我,我都選擇原諒你?!?/br>“因為我怕自己一不小心,連弟弟都沒了?!?/br>紀遠深深怔住了。他一直覺得司懷安泛濫的圣母心,搞得自己很煩。司懷安對自己好,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得寬容大度,是人人稱贊的成熟大哥哥、好兄長。越是這樣,紀遠就越是抵觸。我媽搶了別人的老公,搶了你媽的男人,這事兒你不知道?你可真是個好兒子,不替你死去的媽繼續憎恨我、折磨我,反倒是跑來對我好?你是不是有???哦,對,我明白了。你故意的。假惺惺的對我好,這樣一對比就顯得你特偉大,特不計較,特牛逼。別人都夸你,然后背地里加倍罵我,說我是小娘養的野種,果然比不上正房生的兒子懂事大方。哈,你可真能耐,心計、手腕真高。呸!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去他的兄友弟恭吧。我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我就是沒你司懷安那么“偉光正”,我就不想長成你那副虛偽的嘴臉。——抱著這種念頭過了十幾二十年,紀遠直到今天才深深感覺到,自己對哥哥抱有多深的誤解。其實沒什么圣母不圣母的。只是因為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溫暖,所以對最后一絲希望,怎么都舍不得放手。痛苦過,失去過,絕望過,才會知道,擁有是多么難得。紀遠不得不一直閉著眼,才能壓下眼眶發熱想要流淚的沖動。他活在司懷安強大的陰影里,已經太久了。對這個哥哥,紀遠有嫉妒,也有羨慕。當明星是紀遠找到的一條成名捷徑,利用自己的出眾外形,以及藝術天分,他很快就駕馭了這份職業。努力讓自己更有名,讓自己掙更多的錢,紀遠有一種揚眉吐氣,戰勝司懷安的成就感。但是現在……靠!先不說這混蛋老哥插足娛樂圈的事兒了。紀遠心里特別郁悶——憑什么???他司懷安是不是老天給他開了個牛逼的外掛,一出道就拿影帝,演藝起步比常人更高,談個戀愛還順順利利的沒什么波折,現在更是早早地就把人小姑娘給騙到手,肚子都弄大了,眼看就要奔著結婚領證去了……你告訴我憑什么?憑什么司懷安永遠都是人生贏家,他紀遠總是落后一步!紀遠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爽。高鐵漸漸進入了帝都范圍,逐漸減速準備進站。車廂內的人聲嘈雜起來,不少乘客開始活動身體,做下車的準備。靳尋揉揉眉心,睜開眼睛,在車廂的規律晃動之下,她打了個盹兒,養了養精神。扭頭看看周圍,她也打算跟其他人一樣起身,卻被紀遠伸手死死攥著手腕,將她用力按在座位上。靳尋帶著疑慮朝他看去,他面無表情回看她一眼,唇緊緊抿在一起。這人,不知道哪門子脾氣又犯了。靳尋在心里嘆了口氣,選擇了妥協。等人走光了,紀遠拽著靳尋下車,一路拖著她走出車站。沒到路邊打車,而是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直到看見路旁一家商場,他腳步一轉,拽了靳尋進去。“紀遠……紀遠!”靳尋壓著嗓子小聲叫他,不時左右張望,害怕被人認出身份,“你到底想去哪兒?”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的紀遠,直奔商場一樓的珠寶專柜,他指了指柜臺里陳列的珠寶:“我要你們這兒最貴的,鉆石最大的戒指?!?/br>扔出卡,從柜臺小姐手里拿到鉆戒,紀遠二話不說,當眾單膝下跪。他拉著靳尋的手,聲音透過口罩,清晰地傳遞到她耳中。“尋,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我這個人不好相處,性情古怪,也只有你能容忍我。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有低谷也有成功。你是我最信賴的人,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未來的幾十年人生里不能沒有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嫁給我,把你肩上那些擔子,也分一些給我,讓我陪你、幫你一起扛?!?/br>“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美國。臨時購買的機票要在途中轉機,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十點。他們沒有停下來選擇餐廳吃飯,而是直接上了等在機場外的車。上車后,明一湄低聲說出一個地址,然后便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坐在她身邊的司懷安,一直握著她的手,輕輕捏她指尖,借此舉動告訴她——別怕,我和你一起。車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讓明一湄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搬到國外那幾年,除了上學的時候,周末和假日她很少出門。最開始是因為語言不通,后來則是因為胖而自卑。明一湄把自己關在一個安全的小世界里,通過網絡,追逐隔著國界和整個太平洋的男神,同時她咬緊牙關,節食運動,努力減重,改變自我。自從踏上了從機場返家的路程,明一湄心中的某根弦,繃得更緊了。她離開家獨自回國的那天,一個人坐在出租車后座里,哭得昏天黑地。見她哭得實在是太過于心碎,嚇得出租車司機不得不把車停在路邊,從后備箱里拿出礦泉水和紙巾遞給她,笨拙的試圖安慰她,寬慰她失戀不要緊,將來還會遇到更可愛更棒的男孩。那時,明一湄抹著眼淚,搖了搖頭。她說不出話來,便只能流淚。與父母決裂,讓他們感到失望……這種情緒排山倒海的淹沒了她。離開的那天,她沒有心情去關注路上的風景。此刻,明一湄托腮注視著窗外流火般掠過的各色霓虹,腳下的距離一寸寸縮短,她心頭涌動著各種情緒,百感交集,說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待得出租車駛入鎮上,明一湄情緒有了好轉,她扯扯司懷安,指著窗外某處。“你看,你看,那個巨大的甜甜圈招牌!那家店非常有名,我以前最喜歡吃他們家店里做的甜甜圈,每天我爸都會特意開車繞一段路,給我買一盒甜點帶回家?!?/br>說完,明一湄神色黯淡了下去。“……我離開家的那天,爸爸跟我說,只要我踏出家門一步,他就當做從沒生過我這個女兒……最后我還是拖著行李箱走了。我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