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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到她嘴上,雙手雙腳壓著不讓她掙脫。沒有路燈的岔道上,五六個混子手里拿著七零八碎的棍棒追了過來,站在丁字路口,他們左右張望,不見逃竄的身影,啐了一口,幾人罵罵咧咧,鐵棍敲打路燈發出一聲巨響。震得花壇陰影里兩人同時一驚。待得腳步聲遠去,花壇深處才重新有了動靜。男上女下。曖昧交纏的姿態。在這樹影婆娑,熱氣津津的濃夜里,他們四目相對。女人眼中漫開氤氳的霧氣,她顫抖,恐懼,七手八腳推開壓著自己的男人,瑟縮著一路退到墻角下。“你別怕,”男人聲音帶著點兒輕佻的卷舌音,他摸出打火機,咔噠一下點亮,“剛才事出突然,嚇到你了吧。你有沒有事?”火苗搖曳跳動,男人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有些尷尬。收回手,男人有些煩躁地扒拉一下頭發:“我真的不是什么壞人,我開了個診所,給人做心理咨詢。心理咨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就是給人治病……”“你……你是……醫生?”角落里,傳來了女人細弱的聲音。男人頓了頓,眉目舒展,笑了起來:“是啊,我是心理醫生?!?/br>“……”女人沉默了許久,慢慢從角落爬出來。男人依舊舉著打火機站在原處,看她靠近,他把火光朝她移近,女人如驚弓之鳥,驚喘著往后仰,避開他的手。展開的眉重又聚攏,男人略帶不悅,待火光照亮了她面龐,看清她長相,他恍然一指:“是你。我們見過的,地鐵三號線,往蒲南方向,你不記得了?”防備地注視對方,女人搖搖頭,將頭發撥下來遮住臉,一瘸一拐地從花壇旁邊爬下去,彎腰到處找自己丟掉的那只舊皮鞋。男人看她一身凌亂狼狽,心中生歉,便轉身在花壇中翻了翻,從草叢里找出邊角磨白的女士單肩包,遞到她面前。女人為難地看了看手,沒戴手套,只得把胳膊往沾滿了汗的袖子里縮了縮,用袖口包著手再小心地接過包。發現另一條帶子還被他拽著沒放手。“你怎么回事?這么熱的天氣還穿成這樣,拿個東西而已,犯得著跟防賊似的嗎?你這有點夸張了,潔癖?強迫癥?”女人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高嗓門,明顯吃了一驚,她往后退了半步,搖了搖頭,繼而咬唇垂頭不語,以沉默代替回答。暗罵一句自己吃飽了沒事干,男人把包強行塞到女人懷里,轉身走了。當夜,他敲開了一扇門,被涂了艷麗蔻丹的手拉進屋,門慢慢合上,里頭傳來了嗔怪的低呼:“……死鬼,大半個月沒來了,一看你這落魄樣兒,我就知道,你沒錢使了才會想起我來……又上哪兒滾了這一身土?還不快去洗洗,洗干凈了才準上我的床……”城中村狹小的合租房里,女人洗了個冷水澡,凍得臉色青白跑回屋,聽著左鄰右舍嘈雜的聲音,她在黑暗中用毛巾慢慢擰干頭發,坐在床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迷惑不解,為什么被那人按在花壇里的時候,沒有電到他?手抬起來,移向床頭燈,快要碰到燈罩的時候,夜色里劃過一抹亮光。啪!女人皺眉,含住疼痛發麻的指尖。……電影正式開拍,所有演職人員,在艷陽天底下揮汗如雨。為了完美拍出劇本里那個悶熱滯人的夏天,王睿甚至會讓工作人員拿電暖爐對著兩個主演烘烤,逼得他們汗水如泉涌,效果出來了,他滿意點頭。各就各位,一聲a,攝影機走起,演員迅速入戲。從前,明一湄聽圈內某位前輩說過,一個好演員的表演要耐得住寂寞,經得起等待。她認為這句話后面還要加上五個字:熬得住酷暑。所有人都在抱怨,這里實在是太熱了,拍攝地點要么是破舊的棚屋,或者是斑駁陳舊的爛尾房,別說空調冷氣,連電扇都沒有。明一湄拍到體力不支,身體虛脫,差點兒中暑。小杜把快融化的冰袋往她身上貼,再掏出MUJI的小風扇對著她頭臉一通吹。“姐,這樣下去不行,我給靳姐打電話,再叫幾個人過來吧?!毙《沤ㄗh道。明一湄緩緩搖頭:“不行,我又不是什么大腕,擺譜耍大牌的事兒不能做?!?/br>小杜:“可是……”“再說了,”明一湄輕聲打斷她,“劇組里這么多人,大家一塊兒酸梅湯、綠豆湯喝著,捏著鼻子灌藿香正氣水,休息的時候搖著扇子納涼,多愜意啊?!?/br>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小杜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明一湄笑得溫溫柔柔的,輕輕拉了一下小杜的手,指尖挑過對方掌心,“我沒那么嬌氣,對我有點信心,嗯?”小杜紅了臉,甩開她的手,騰地起身:“我去看看訂的冰送來了沒有?!?/br>沒多久,一輛冷藏車駛入片場。眾人歡呼,涌了過去。一箱又一箱冰放在保溫盒里搬進來,堆在休息區,寒意瞬間沖淡了令人窒息的酷熱。明一湄好奇地彎腰拿手指摳冰塊上的小洞。“別玩那個,留神把你手一塊兒凍上,到時候拿不下來,扯掉了皮有的是你疼的?!彼緫寻舱驹谒砗筇嵝训?。聞聲回頭,明一湄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頭轉開。不敢看他。他身上的棉質T恤被汗水打濕了一大片,從脖頸到胸前,浸染出一個倒三角的形狀,結實飽滿的胸肌輪廓清晰可見,連淡褐色的那兩點也若隱若現,他肌膚如同抹了一層油,濕滑光亮,閃爍著誘人的潤澤。這部電影拍攝至今,尚未進入真正的糾纏階段。然而用王睿的話來說就是——“你們兩個要在鏡頭前給我演繹出那種張力出來,明白嗎?雖然還沒上床,但是眼神、肢體,要有隨時都會撲倒對方或者被對方壓倒的強烈情感,火花……對,我要那種火花,男人與女人,rou|體的,最原始的本能吸引、渴望?!?/br>現在,只要看到司懷安,明一湄就忘不掉與他抵死纏綿過那些日夜。更忘不掉那天在診療床上即興發揮的畫面。短短幾分鐘,每一次呼吸,每一個起伏,每一下觸碰,所有的細節都翻滾著放大了,在明一湄心頭來回激蕩。她控制不了體內洶涌的熱流,每次感覺到他的存在,身體深處就會迅速變得火熱guntang,濕得一塌糊涂。壓抑的悸動在與他對戲時,更加難熬。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周六過得怎么樣?怪我怪我,我忘了都九月一號、二號了,昨天晚上我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沒有看見熟悉的小天使們心里可著急可擔心了……QAQ后來看見你們留言,我這才想起來,開·學·了!我們學校開學早一點,嘿嘿,忙完頭幾天我就默認全國都開始上課了呢= ̄ω ̄=輪流給你們愛的摸摸大~-----------現在依然是防盜時間哦,替換在老時間(十點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