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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來,如同劃破長夜的星辰,點亮了她迷茫前程的一盞燈火。那株盛放的荼蘼,空氣中流動的香甜氣息,讓心蠢蠢欲動。電視臺偶遇,新公寓再相逢。明一湄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心里一陣委屈,明一湄蹲下來,對著空蕩蕩的道路,發泄地喊了一嗓子。把頭埋進臂彎里,明一湄肩膀不住抖動。司懷安跟在后面,無奈地嘆了口氣。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隨著他提步靠近,男人高大的影子,漸漸覆蓋了女孩蜷縮成一團小小的影子。“已經沒車了,我送你回去?!?/br>明一湄啪地打開他的手,氣呼呼地抬起小臉:“不要你假好心!”司懷安愣住。他暗自松了口氣,還好,她沒哭。“我現在搞懂了,你是敵人!”明一湄站起來,防備地往后退了退,“你根本不是男神的粉絲,你,你是……”搜腸刮肚想不到合適的詞,明一湄口不擇言:“臥底,反賊……對,你是裝忠的反賊,害我傻乎乎地把你當成同好?!?/br>司懷安扶額:“……你在胡說什么?!?/br>“男神喜歡的我都喜歡,男神討厭的,我也跟他一樣討厭?!泵饕讳丶又卣Z氣,“我討厭你,司懷安?!?/br>司懷安原本心情很糟糕,現在卻忍不住一個勁兒想笑。借著路燈溫黃的光線,明一湄瞪著司懷安唇邊淡淡的笑意,越看越火大。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就是沒來由的生氣,覺得司懷安這個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我說了我討厭你,你為什么還不放過我???”司懷安輕巧地捏著她手腕,把她往車上拖。“為了紀遠啊,你是他的師妹,我總不能讓你大半夜的,在這荒郊野嶺過夜吧?”明一湄氣得想打他,紀遠,又是紀遠!“你對紀遠就這么……”正說著,明一湄手機響了,她不得不把話咽回去,背過身接起電話。“喂,靳姐?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兒嗎?”靳尋焦急的聲音透過聽筒,在安靜的夜里傳得很遠。“一湄,你看見紀遠了嗎?那個混蛋,給我留了一則語音信息,說他要解約,我給他打回去,怎么都打不通……”明一湄驚恐地轉頭看著司懷安,他臉上輕松的神色收了起來。“靳姐,你先別著急,男……我是說師兄,他、他可能還在氣頭上,鉆牛角尖時說的話不作數?!?/br>結結巴巴地安慰對方,明一湄心里壓根沒底,她求助的目光投向司懷安。他安靜地站在她身后,岳峙淵渟的身影莫名叫她安心。司懷安對她點點頭。明一湄捂著話筒深呼吸,努力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靳尋的聲音在發抖:“我比你了解他,一湄。他以前再怎么跟我擰,從沒說過要退出娛樂圈,-、要解約這種胡話來……我怕他這次是來真的……不管怎么樣,如果你看見他,一定要幫我穩住他,聽見了嗎,一湄?我現在去他住處等著,有事給我打電話!”迭聲應下,明一湄木然看著被掛斷的手機,亂七八糟的情緒攪做一團。司懷安上前從她手里取走手機:“這些事你不用管,走,我送你回家?!?/br>明一湄一把揪住他:“你不是很在乎紀遠嗎?現在聽說他可能出事兒了,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一點兒都不擔心不著急?”從她手里一點點把自己的領帶抽出來,司懷安語氣波瀾不興:“我擔心、著急的反應跟你不一樣?!?/br>要遇到什么事兒,他才會卸下近乎殘忍的冷靜?明一湄帶著火氣怒視他。司懷安抬手懸空輕點她眉心:“別皺眉頭,一會兒到了家,你就能知道他的下落?!?/br>明一湄挑了挑眉:“我不信,你真那么神通廣大?”司懷安無奈地笑了下:“我比你想象中還要有能耐,你好歹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明一湄雙臂環抱,揚起下巴不屑地哼了聲。“我一直派人跟著他?!?/br>明一湄放下手臂,驚訝地說:“你不至于吧,紀遠男神都那么大個人了,你還把他當小孩,派人隨時看著……司懷安,你這到底是什么毛???”揉了揉太陽xue,司懷安苦笑:“心理醫生說了,我的確有病?!?/br>“……什么???”明一湄有點毛骨悚然,肅色盯著他看。這人看起來清雅俊朗,一派風光霽月的貴公子派頭,不像有病的樣子。不過也對,很多精神病人光憑表面,根本看不出這人有問題。司懷安看她一眼,輕聲說:“醫生說我有中度強迫癥,尤其在紀遠的事情上,我常常會不辨是非,全憑喜好做決定?!?/br>“……你就是個變態弟控?!泵饕讳叵陆Y論。司懷安無法反駁。夜里的帝都,路上車很少,從北六環外回到二環內,要不了半鐘頭。一路上,明一湄沒有在主動出聲。司懷安沉默地開著車,眼角余光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用手撐著額,明一湄偏頭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流光,并不想搭理他。她冷漠的姿態,司懷安很陌生。頭一次遇上,有點新鮮,又讓他挺不是滋味的。等紅綠燈的時候,司懷安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幾下,他偏過頭,想主動打破他們之間難耐的僵局。“一湄,如果我說我之前……”明一湄如夢初醒,轉頭與他目光對上。嘟嘟嘟——司懷安遺憾輕嘆,戴上藍牙耳機。明一湄垂下頭把玩手指,暗暗腹誹,居然用的是手機自帶的原始鈴聲,這男人真死板,無趣,也不知道什么人才受得了他。“嗯,是我?!彼緫寻菜砷_剎車,駛過路口,他平靜直視前方,“你說什么?在哪里跟丟的?……立刻聯系機場和航空公司,我要所有乘客的名單,你只有半小時用來將功補過?!?/br>不用他說,明一湄也知道出事兒了。“抱歉……”司懷安抿唇,聲音很輕,“一湄,我食言了。派去的人說,他們把紀遠跟丟了,最后一次看見他,是在機場附設的咖啡店?!?/br>明一湄沒好氣地說:“我還真以為你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司先生,你能別用這種死氣沉沉的語氣,說出霸道總裁的臺詞嗎?跟追悼會似的?!?/br>被她說得笑了起來,司懷安笑著搖頭,打方向盤,下主路,沿著輔路靠近公寓入口。“那下次我試試用新聞聯播主持人的語氣,說霸道總裁的臺詞?”明一湄白了他一眼,站在電梯里,她愁眉不展,小聲自言自語:“紀遠男神如果真的要退出娛樂圈,那我……我該怎么辦?”司懷安敏感地轉頭盯著她:“紀遠當不當明星,跟你有什么關系?”“關系可大了!”明一湄理直氣壯,“我就是為了紀遠才來當明星的,這是迷妹的力量,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他不想當明星,你也要跟著退出娛樂圈?你對自己的工作就是這種態度?”司懷安摁下關門按鈕。明一湄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