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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記入心中。他蹙緊了眉,頗為嚴肅地再次強調道:“希望主上能夠聽取我的進言?!?/br>蓮沼瞥他一眼,發現這位俊美自持的部下面色無比認真,眉目間有著幾分擔憂。于是,她淡淡地用手提起了裙袴,露出未穿足袋的光潔腳背來。她腳上光|裸的肌膚,迎著雪地里的光,白如一片蘆葦。“主上你!”長谷部秒抬起了頭,直直盯視前方。“???”她漫不經心地說著,一腳輕輕踩在了長谷部的腳背上。隔著他的薄襪,用腳趾慢慢地、輕輕地碾著。“……”長谷部五指攥緊,眼簾微微一抖。她用腳趾點了點長谷部的腳背,最后慢吞吞地收回了腳。當她把腳收回去后,立在她身旁的壓切長谷部難以察覺地悄然舒了一口氣,他的眼眸輕輕一動,視線不由朝下落去,一不小心便窺見了身旁主人雪白的腳踝。“啊,又在看?!鄙徴臃畔铝颂崞鸬娜寡F,瞥他一眼:“長谷部真是……”雖然她的話并沒說完,但長谷部已經可以在內心補完整句話。而且,他也可以篤定,主人必定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收回視線,假作淡定地立于原地,但緊握著刀柄的、緊張的手卻出賣了他的內心。蓮沼日常逗完禁欲系部下,抬腳離開。眼看著主人的背影遠去,長谷部原本淡然的面色忽而暗了下來。未歇的雪落于他的肩上,染開薄薄一層素白。——他是為主上而降誕的刀,本該死死守著那條難以逾越的界限,屏除一切不該出現的妄念。只是……現在的他,似乎無法確定壓抑著心門的暗鎖能夠再閉合多久。也許在不期然的某一天,死守的界限便會被自己親手突破。那些壓抑的情感,也會就此涌出——他無法猜測,那時的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只能期愿他可以一直守在此處。|||也許是因為神樂的動作太大,殺生丸意識到了什么;也許是殺生丸終于記起了他的婚約者,又也許是他閑著無聊,他竟然出乎意料地來到了雪中邸。這位向來清冷從容的貴公子到訪時,原本齊整素白的衣袖竟然缺了一截,露出他肌rou緊實的右臂來——能夠把他的衣服扯掉這么大一截,十有八九是奈落干的。顧忌著殺生丸身為主上婚約者的面子,雪中邸的下侍們很勤快地服侍著這位貴公子。紡女取出瓜子姬的紡線,為他修補衣衫。殷勤的侍從們替他斟上茶,即使他對茶盞毫無興趣。等到蓮沼讀完經書,慢悠悠地走回房間時,便看見廊邊倚著一個……極其不成體統的殺生丸。他穿著白色的小袖,如月華般的銀發微微攏起。他蹙著眉心,正望著壺庭中不曾消融過的積雪。雖然褪去了冷硬的鎧甲,他卻沒有卸去那一身疏離遙遠的氣度,哪怕穿著輕便的單衣,卻依舊沒有給予人任何的“親近”感。蓮沼一早聽聞這位婚約者來訪,卻并沒有急著迎客。畢竟,對于缺少人之心的妖怪們來說,婚約不過是繁衍后代之責的附加品。即使是婚約者,也不會比“認識的人”(或者說認識的妖)之類的存在親近多少,自然也沒有必要特殊對待。蓮沼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殺生丸的白色毛茸茸上——即使脫掉了外衣,白色毛茸茸還掛在他肩上。難道是類似本體一樣的存在嗎?!凝望白雪、靜默而立的殺生丸仿佛一副沉靜的畫。然而下一秒,這幅畫便被人用托馬斯全旋的方式給撕碎了不知何時悄然靠近的蓮沼竟然伸手扯了扯他白色的毛茸茸。“這……是……尾巴……嗎?”她問。手感不錯,很是綿軟,和扉間的毛領子有的一拼。(扉間:?)殺氣。殺氣!猛然扭頭的殺生丸好像氣得快要變回原形了!蓮沼秒松手,白色的毛茸茸蕩悠回了原位。她依舊一臉淡定,遞上了手心修補完畢的佛珠,說道:“莫氣,給你摸一下,算作補償?!?/br>她都把本體貢獻出去給殺生丸摸了,那就沒什么好生氣的了。(誤)“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她問。“那番話是你教給神樂的吧?”殺生丸不答反問。“怎么了嗎?”她說。“……也只有你會做如此無聊的事情了?!彼淅湔f道。“你好像受了傷?!鄙徴佣⒅呀洸亓似饋淼挠冶郏骸笆悄温淠?,還是犬夜叉呢?”被提及了厭惡的名字,殺生丸輕輕皺眉,卻并不回答。“算了,妾身就不多問了?!彼f:“請自便吧?!?/br>說罷,她轉身欲走。她身后的殺生丸卻出聲喊道:“等一等?!?/br>“嗯?”她微惑:“打算給我摸一摸你的尾巴嗎?”殺生丸:……殺生丸冷下了面容,說:“你很在意鈴的存在嗎?”“咦?”她轉過頭,回答道:“并不。怎么了,有人和你說了奇怪的話嗎?”“……”殺生丸沉默了一陣。蓮沼在內心一盤算,大概猜到了應該是神樂多少譏諷了他幾句。神樂可不像是個溫馴順伏的人,如果對方不順她的心意,出言諷刺也是極有可能的。“我毫不在意。你喜歡養幾個人類姑娘便養幾個,總之,與我無關?!彼届o地說:“況且,她只不過才是個八歲的孩子,活了四百年的你對她有的恐怕只是對弱者的好奇與憐憫吧?!?/br>殺生丸注視著她的面容,似乎在搜尋著什么痕跡。許久后,他微一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說辭。末了,還加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不會再帶她同行?!?/br>“不介意?!彼种貜鸵槐椋骸罢堊员惆??!?/br>蓮沼將殺生丸留在了走廊上。她穿過中門廊,望向侍廊的方向。屋檐下的風鈴于夾雜著細雪的風中發出細碎輕響,不畏寒冷的孩子們正在積滿了松軟白雪的庭院之中玩耍。一身橘色的鈴被藤四郎兄弟們環繞著,笑得很是純真。一期一振與歌仙兼定站在一旁,注視著一群孩子們,時不時出聲提醒他們勿要滑倒。現在的殺生丸,對這個八歲的孩子有的應該只是對弱者的溫柔吧。從來都強大孤獨的人,忽然被十分渺小的存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