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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放蕩地夾住了他瘦而韌的腰,瞇了眼睛不管不顧地呻吟起來。最初的羞澀期過去了,小暑身上那種少年特有的野性爆發了出來,不再去掩飾對于她的渴望,往往早晨做過了,到了下午又要做,親她,摸她,纏她,她則是一點都抗拒不了他,哪怕嘴巴上抱怨著,心和身體卻是極度的歡喜和縱容。床咯吱咯吱地搖,外面的雨仍在滴滴答答地下,一會兒打在窗欞上,一會兒落在房頂。疾風驟雨席卷過去,渾身粘膩著,又脫力,四肢卻仍是扭結在一起,rou貼rou,臉貼臉,誰也不肯放開誰。煙云漸漸回神,睜了眼,帶了笑疲倦地拿手去點小暑的鼻尖,“小小年紀的,怎么這么貪?!?/br>小暑臉一紅,皺了眉,卻是不能夠否認自己對她“貪”的這件事,的確是貪,但是……過了許久,他才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也貪的?!?/br>煙云一怔,有一瞬像是要罵他,卻沒有罵出來,反而也紅了臉,看著少年青澀稚嫩的臉,忽然嘆了口氣,輕輕說,“我總覺得,也許不該這樣自私,帶你上了歧途?!?/br>聽見這兩個字,小暑迷蒙的睡眼一下子清明起來,反問她,“什么是歧途?”煙云說,“就是不好的路?!?/br>他皺了眉,在被子里握緊了她的手“不管什么路,都晚了?!?/br>煙云的手不易察覺地瑟縮了一下子,卻是輕輕笑了一笑,眼睛柔和地看著他,“我還是不明白,你喜歡我什么?說實在話,我并沒什么好處,至多樣子好看些。但你要曉得,好看并不能夠當飯吃,也總是有衰退的一天?!?/br>小暑想也沒有想,便輕聲說,“是你,就喜歡的?!?/br>幾個字都是他的真心話,他也甚至還想都沒有想到過,女人其實是可以用一些花言巧語來打發和哄騙的,煙云卻故意逗他般地笑道,“男人就喜歡說這樣的話。我若成了滿臉褶子的老婆子,你也還喜歡嗎?”他怕她不信他,有些慌,恨不能為了她把一顆心刨開來,但仍是想不出來更多的話,只能夠握緊她的手,將“喜歡的?!边@三個字在嘴上翻來覆去地囁嚅。煙云始終微笑地看著他的窘樣,終于沒忍住帶了愛憐去揉他的頭發,“跟你開玩笑,我相信你?!?/br>小暑忽然低聲說,“其實,是那一天……”煙云一怔,反問他,“哪一天?”小暑臉上發了燒,垂了眼說下去,“我餓倒在大街上的那一天,看到你的眼睛……”煙云盯了他笑著問,“我的眼睛怎么了?你看到我的眼睛,就愛上我了嗎?”他磕磕絆絆,欲言又止,臉燒得更加厲害,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他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那天于饑寒交迫里看見她的眼睛,一顆晃蕩不安的心便不可思議地安定了下來。從那之后,不管是什么時候,只要看見她的眼睛,心便是定的。煙云卻伸了手去戳他,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說下去,我喜歡聽你說這些?!?/br>小暑到底還是沒能把這些話說出口。煙云也不再逼他,好像完全懂他的意思一般,嘴唇輕輕地印上他nongnong的眉毛,眼睛看著他從脖子到鎖骨上那一片紅紅的齒痕,是那天晚上被她印下來的,到現在還沒有消褪,手指不由自主地摸著這些痕跡,一路往下到了那跳動的心口處,忽然停了下來,把那一塊畫了個圈,臉貼上去輕輕說,“這一處是我的?!?/br>小暑說,“都是你的?!?/br>她的眼圈又是忽然紅了,有些哽咽般地補充了一聲,“永永遠遠是我的?!?/br>那時候的他實在是太傻,太稚氣,才會到了這時候,還沒有察覺出來一些不對勁,仍像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一樣,云里霧里地被她牽著鼻子走。傍晚時,雨勢總算小了一些,灰的天泛出一些黃,像是放晴的預兆。房間里雖然有一個破舊的無線電收音機,但煙云是從不去聽的,小暑出去打熱水,拎著水壺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桌子前在聽廣播。他默默地放下水壺,隨她一起靜靜地聽。是個沉重的男人聲音,他一字一頓地說,每一句話都帶了回音。那個時候,小暑對于世事還并不很懂得,聽見“淪陷”兩個字,只知道是很不好的事,卻不知道究竟有多壞,和之前那許多不好的事情比起來,又更壞到了什么樣的程度。煙云的手便是始終扣著桌子的邊沿,到那廣播已經停止了,徒剩了刺耳的電波聲,她也不去關了收音機,手仍舊扣在那里,按壓得連手指關節都發了白,她的神情也和外面的天一樣,黯淡極了。他聽見她輕輕地說,“這些豺狼,在他人的土地上肆虐侵占,總有一天要付出代價?!?/br>小暑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說過,弱了就是錯了?!?/br>煙云嘆了一口氣,好像才回過神來般用手按壓住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似的低語,“是啊,弱者總活該被人欺,但是……”她沒有說下去,忽然抬起眼睛來看著他,手伸到他的頭發里用力抓著,神情和語氣近乎于哀求,“所以,以后你決不能弱?!?/br>她的舉止太過突然,在他發懵的時候,她的手移到了他的肩上,用力地抓住他兩邊的肩胛骨,重復了一聲,“決不能弱?!?/br>小暑吃了痛,有些吃驚地回看著她,看見她的眼眶里含著淚,便不由自主把手放到她的手上覆蓋住,用力點了頭,鄭重地答應她,“不會弱?!?/br>煙云的手放松下來,蒼白的臉上浮現起笑意,輕輕地把他的頭攬到懷里。雨是在隔天早晨止了的,雖是只有熹微的日光,但好歹是放晴了。一早,小暑要出去時,煙云便真像做了他老婆一樣,替他掖平了領子,又替他拉平了衣擺。她癡癡地看他,忽然帶著笑,慢慢地摘了自己的耳環和項鏈,又把手鐲和戒指都從手上擼了下來,用一塊手絹扎起來,塞到他衣服的口袋里,“你出去,順便把這些東西當了。反正,我也是用不到了?!?/br>小暑皺了眉,本能地要去拿出來還給她。煙云按住他的手,眼睛有些要生氣般地盯住了他,“還給我做什么?聽不來我的話嗎?”許久,她又嘆了口氣,柔聲地對他說,“我就這些家當。你聽著,再以后,我都要吃你的,喝你的?!?/br>這是多么明顯敷衍孩子的話,他竟是沒聽出來,就這樣,真拿了她的東西出了門。并沒有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