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養著他。

但她沒有。

她自顧不暇，也知道他為什么不提結婚，他也在顧慮。

其實現在對她來說，結婚與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解決窮困，她無數次地希望，父親能爬起來，清醒過來，一家人現在苦點沒關系，只要不要再讓她一個人擔三個人的生計就行了。

但父親遲遲不清醒。

她一個人扛著，也累。

現在，她只能放棄梁藝軒。

她低下身子，親吻了下他的額頭，“起來吧，弄好了該睡覺了?！?/br>
林雅站起身，沒再看他，拿了睡衣，進浴室里沖涼，脫了衣服，她才發現身上的青紫不少，手腕，脖子，肩膀，腰部，大腿，還有最嚴重的胸口，林雅咬牙擠了很多沐浴露，狠狠地在身上搓著。

要不是殺人犯法，她應該會殺了他。

從浴室里出來，床單已經換了，房間也清理干凈了，林雅擦著頭坐在床上，梁藝軒看了她一眼，才拿著睡衣去沖涼。

梁藝軒在浴室里，又哭了，出來時，眼眶有些紅，鼻頭也紅，林雅靠在床上，盯著他。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直響，他拿起來，把手機給關了。

沒關大廳的燈，也許是今晚太驚慌了，他不想關，他也怕，怕林雅真的出事了，他見到的那個場景，不是她傷了人，而是別人傷了她，他該怎么辦。

他掀被上了床，這是兩個人最后一次同床了。

梁藝軒抓著被子，手很緊，后伸手將林雅摟進懷里，緊緊地摟著。

林雅沒動，也主動偎近他懷里，摟著他的腰。

兩個人都沒睡意，一直看著天花板，看著床單，看著黑著屏的電視，半夜，近兩點，親吻著林雅的額頭，后慢慢地往下，堵住她的嘴唇，掀被，翻身覆在她的身上，一路往下親吻，林雅仰著頭，手撐在他的肩膀上，他扯下她的睡衣，看到她脖子上，跟肩膀上的青紫，眼眸一冷，壓在她身側的手，將被單扭曲了。

他一路往下親，親在那些青紫的痕跡上，反復地親著。

好似這樣就能把痕跡親掉。

林雅摟著他的脖子，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個對看，仿佛要看一輩子。

他抬高她的腿，一寸寸地往里推，直到完全進入，他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對不起?！?/br>
后慢慢地動著腰身。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指甲在他后背留了長長的印子。

再見了。年少時的愛情。

第19章

林雅天還沒亮就醒了，開始收拾東西，其實她最煩的就是搬家。

尤其是在住了一段時間的，東西東藏西放的，更煩，但她還是得收拾，不一定現在拿走，但至少得準備準備。

梁藝軒晚她半個小時醒，醒后下了床，外套也沒披，也下來幫她收拾。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林雅知道他清醒了，她也清醒了，以前糾結著愛還是不愛，分還是不分，究竟還能走多久，究竟未來會怎么樣，他看到她的家庭，沉墊墊的，可她看到他的家庭，也是不敢抬頭。

現在沒有糾結了，只有一條路。

“有地方住嗎？”梁藝軒問。

“有吧，應該好找?！?/br>
很多合租的公寓。

“你呢？”

“啊，大概也有吧?！?/br>
林雅看他一眼，笑了笑，他臉有些紅，c姐的提議他動心過，還不止一次，就像是一個棉花，他埋在里面，可是當他一回到家看到林雅，又從棉花里出來，站在刺骨的風里。

林雅沒有再問，彼此心知肚明。

收拾好東西，林雅刷牙洗臉，上妝，她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脖子，今天她挑了件稍微不那么露骨的打底衣，脖子上的青紫還沒有消下去，紫黑紫黑的，她想用粉底遮住，但還是沒能完全遮住，主要是那指印很深。

林雅只能找了條絲巾圍住。

梁藝軒也換好了衣服，盯著那堆行李發呆，林雅扭頭笑道，“去找下大叔跟大哥吧?！?/br>
“好?！?/br>
于是兩個人出了院子，敲了大叔跟大哥的門，他們兩平時醒得比他們早。

大叔揉著頭發，吸著拖鞋，說道，“他沒事，你們不用管了?！?/br>
梁藝軒拿了一個紅包塞給大叔。

大叔立即推了一下，“這是干什么呢？”

林雅笑道，“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梁藝軒心里有愧，他昨晚沒及時回來，要不是因為你們，說不定……”

梁藝軒眼眶又是一紅，點頭道，“是啊，大叔請你收下吧?！?/br>
大叔遲疑了一下，看了眼在另外一邊門，靠著門沒吭聲的大哥，后才伸手，接了紅包，說道，“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們弄火鍋吃?！?/br>
梁藝軒沒吭聲，看著林雅。

林雅笑了笑，“好啊?！?/br>
“那我今晚買好了食材，等你們啊?！?/br>
“好?！?/br>
“好了，你們快去上班吧?！贝笫鍝]手。

林雅笑笑，跟梁藝軒出了院子。

“吃早餐嗎？”他問。

“吃?！?/br>
于是兩個人上了經常買早餐的那家店，坐了下來，一人要了一份豆腐花跟一份油餅，梁藝軒說道，“還是這家店的好吃?！?/br>
林雅笑了笑，“是啊?！?/br>
梁藝軒又說道，“你要是找不到房子，跟我說一聲?！?/br>
林雅撥開了一根進了嘴的頭發，含笑道，“好?！?/br>
梁藝軒看著她的臉，深深的，久久的，才低下頭，繼續吃豆腐花，他要記住她的一切，這個在他生命中占據了十年的女人。

吃過早餐。

他送她去公交車站。

然后分手，他往東，她就站在原地。

不多久，一輛紅色的奧迪，停在交叉路口，梁藝軒縮了縮肩膀，上了那車。

公交車適時也來了，林雅上了車，遠遠地，能看到紅色的奧迪融入了一大片的車流里。

今天起的早，到的也早，林雅進公司還沒什么人，不像平時，一大撥一大撥的人涌進電梯，林雅坐著齊囂的專用電梯，上了八樓，出了電梯，有些熱，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