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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寶,到時應該能回去吧!」「…是嗎?」東方玉白的星眸閃了一下,而后扯唇一笑?!冈企系募胰硕荚谀抢?,是該回去的?!?/br>我咬唇,遲疑了片刻,旋即心念一轉,堅定地道:「是啊,不管怎樣我都一定要回去的?!?/br>他眼里閃過一絲了然,而后略偏了頭,眼神與我的錯開。但很快他又轉回來望著我,臉上是他招牌的溫潤笑容?!改窃谠企匣厝ブ?,就讓我好好把握和妳相處的時間吧?!?/br>思緒休整了一天,東方玉白身體已無大礙,我們快馬加鞭,來到了儒城。經過了那一次的詳談,我和東方玉白的相處并沒有什么不同,依舊是下棋品茶歡言笑語。我不敢肯定他有沒有聽懂我的暗示,也不確定他所謂的「好好把握」是什么意思,但因為他是否真喜歡我都還是個未知數,既然他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我也就繼續以最自然的模式與他相處。從明天開始,東方玉白便要忙著講學、接受各方的拜訪,還要巡察賞文會的準備工作,趁著這最后一天的空閑,他決定帶我到儒城四處走走。儒城是諸善國第二大城,比之于文州略小,但書香氣卻更勝一籌。文州多是有志于仕途的讀書人,而儒城則是專注于作學問的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東方書院的儒城分院更是各國學子最向往的學術殿堂。對儒子而言,能獲準進入儒城分院,已是一項莫大榮耀,代表對個人的才能及潛力的肯定。通過院試且取得結業證書的人,幾乎都有不錯的發展,歷代以來培養出許多各國高官、名作家、詩人等。我們換了一輛較小的馬車,帶了言符和幾名侍衛出門。東方玉白陪我一同坐在窗口,和我介紹經過的風景,可我總覺得坐馬車是走馬看花,看不到什么東西。于是當馬車來到儒城的商業大街,我提議下車小走一段。東方玉白起先似乎有些為難,但最后還是答應陪我下車,甫下車走沒兩步,我便立刻了解他的為難所謂何來。身為東方書院的明星講師、全國適婚女性的夢中情人、家有婚齡女兒者的金龜婿首選,吸引眼球的功力自然高得難以想象。短短五分鐘的路程,就來了十幾批人上前拜會。不管是他的學生、愛慕者、還是想把女兒嫁給他的人,和他套近乎時,總會時不時把眼光和話題轉到我身上,各各都在打量及猜測我和他的關系,幸好我帶了面紗,這些人看不見我不耐煩的表情。東方玉白一方面介意著我的反應,一方面要和他們虛與委蛇,我看了都替他覺得累,沒一會兒我便自動告退,拉了言符陪我在附近幾個攤子逛逛。走沒多遠,我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被人窺視的感覺,轉頭看了看東方玉白,他還正忙著和人說話,并沒有望向這兒來。再看了看四周,卻也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小姐,怎么了?」言符見我不斷四處張望,不知所以地問道。「沒事,隨便看看罷了?!乖偎奶幙戳艘幌?,還是沒發現,八成是我太敏感了。走到賣糕點的攤子,看見剛做好的桂花糕,忍不住嘴饞買了幾塊。剛付好錢,一轉頭見著一個小男孩站在我身后,眼巴巴地看著我手上的桂花糕,口水好像快滿出來一樣。「小弟弟,想吃嗎?」我蹲下身來,笑著問。小男孩眼中發出晶閃閃的光,點頭如搗蒜。我正要將桂花糕遞過去,突然一個婦人伸手過來,快速地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身邊,然后狠狠地在男孩腿上擰了一下,男孩登時哇地哭起來。「不是告訴你咱們吃不起那東西嗎?竟然敢去跟人討來吃!」說罷又擰了一下。我趕緊出聲制止:「大娘妳別這樣,是我自己要請他吃的,他沒跟我討,妳別怪他!」「哇…人家想吃…人家想吃嘛…」男孩哭號著。「好好,別哭了,這些都給你吃!」正打算把桂花糕貢獻出去,那婦人卻伸手來擋,而后攬住哭得不停的小孩,不好意思地對我笑笑。「多謝姑娘的好意,這桂花糕還是您自個兒留著吃吧!咱們家攢的錢只夠三餐粗飽,可沒多余的錢買這些好食。要是讓他吃了,識得了好滋味,以后肯定鬧得更兇,還不如一開始就別讓他吃,久了他自己就會忘記了?!?/br>聽完婦人的話,我看著那哭得凄慘的孩子,突然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云笙,方才怎么回事?」東方玉白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我這才回神,發現那對母子早已離開。「沒什么?!刮覔u搖頭?!冈蹅冞€是坐馬車吧,要不然恐怕天黑了我們都走不出這條街?!?/br>東方玉白略帶歉意地道:「無法讓云笙盡興,實在對不住?!?/br>「哎,你是諸善國大紅人嘛,要不然我面紗借你戴好了?!刮倚χf。「這主意倒是挺好?!箹|方玉白也笑了。在馬車上,我看著手里的桂花糕,腦里不斷回想著剛那婦人的話。東方玉白見我對著桂花糕發呆,忍不住問:「這桂花糕怎么了嗎?」我思索了下,而后慢慢將剛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并重復了婦人的話。「如果你是那個孩子,你會怎么選擇?」我沒有問出口的是,你覺得得不到比較痛苦,還是得到了卻失去比較痛苦?東方玉白沉吟半晌,沒有直接作出回應,而是讓言符去吩咐車夫帶我們到某個地方。我們在一處河岸邊下了車,而后沿著河步行。東方玉白告訴我這條河名為「墨流河」,據說是因為儒城人的用水皆來自這條河,讀書人磨墨寫字時自然也是用這條河的水,這條河的水所磨出的墨,讓許多文人能夠留下傳世的墨寶書文,因此便有了這個名稱。我們并肩緩步而行,忽然一個侍衛上前,附在東方玉白耳邊說了什么,他臉色一凝,隨后背對著我和那名侍衛細聲交代了幾句,侍衛領了命便先行往我們剛來的方向離去。「怎么了?」「小事兒,云笙不須在意?!顾ǖ匦χ?,我想應該也不是和我有關的事,便沒有多問。繼續走了一會,稍微拐了個彎,我揭起了面紗,一片楓紅倏地映入眼簾。一排排的楓樹沿著河流彎道而立,黃綠與橘紅交雜,交織成一片斑爛的景色,平添初秋時節的氣息。天邊的落日綴著綺麗的晚霞,在平靜的河面上映出燦爛的色彩,和楓林交融在一起,微微的霧色,讓人彷佛置身印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