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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心情適合用什么字體,我就用什么字體?!刮覍⒓堖f還給他。「能夠隨心所想、從心所欲,倒是樂事一樁?!顾舆^紙,沉吟著。看他略有所思的模樣,我忍不住開了口?!赣癜啄闫鋵崱⒉幌矚g在朝堂為官吧?總覺得你要的,是平靜的生活,而不是看著眾人你爭我奪,卻又無能為力?!?/br>「正如云笙所說,為了顧全大局,我無法隨心所欲。東方家世代輔佐君主,入朝為官是身為東方家世子的我,肩上推卻不掉的責任?!顾Z氣平淡,我聽著卻替他覺得無奈。「這…心遠地自偏嘛,只要堅持自己的本心,不為名利權勢所動,環境再怎么變,你也還是你啊!」「心遠地自偏…」東方玉白淡然地笑了?!冈企险f的是?!?/br>其實我很清楚我的安慰并沒有太大效果,畢竟他看得比我要明白,在那人吃人的官場上,即使他不為名利爭奪,也免不了他人的算計。水至清則無魚,恐怕要完全將心置之于外,也是不可能的吧。只要一直待在那個地方,他都無法真正做自己,在朝堂上的他,恐怕也不是真正的他吧。氣氛一下凝結住,我正好瞥見硯臺里的墨已干,便拿了裝墨的小瓶替東方玉白添墨,他似乎看出我是為了打破尷尬在找事做,也很配合地拿起了筆,在案上鋪了新紙。馬車忽然一陣巨大晃動,我身體不住往前傾,東方玉白趕忙隔著桌案扶住我,我手中的墨灑了東方玉白一身,而他手中的筆則刷過我的臉頰。這一晃又急又快,只一下便停住,言符立刻跳下車去問情況。一穩住身子我便趕緊拉了袖子想去擦東方玉白胸口的墨,可他早一步拉住我的手,倒卷了自己的袖子來擦拭我臉頰。「你…」我眼睛瞟向他布了污漬的衣襟。「反正都臟了,不如臟個徹底吧?!顾朦c不在意,也沒低頭瞧過自己胸口,只專注而輕柔地擦著我臉頰。言符掀簾進來,正好撞見東方玉白和我靠得老近,他一手抓著我,另一手正擦著我臉頰的畫面,一時間好像不知該留下還是轉身出去。我趕緊退了開來,東方玉白快速地收回手,表情有些不自在。「方才是怎么回事?」他面容一整,又回復平日狀態。「車夫行進時一個不注意,落了坑,現下有一邊車輪壞了?!寡苑兔柬樐康鼗氐?,可嘴角卻帶了絲沒來得及藏住的笑。我們下了馬車,稍微檢視了下,果然有一邊車輪卡在坑里,底部已裂。侍衛們合力將馬車從坑里移出,試著推了推,雖說沒有整個車輪掉落的危險,但要行進是不可能的。東方玉白蹙起眉頭?!改芊裥藓?」「這馬車是新造的,又特堅固,沒想到會出此意外,咱們沒帶工具,恐怕要到城里請工匠過來才行了?!?/br>「那就快去吧!」「可…可咱們離前方的城還有五時多路程,離后方的學城也差不多,只怕一來一往,工匠來時已經午夜了,這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恐怕今晚得宿在野外?!?/br>「這…」東方玉白為難地看著我?!杆拊谝巴馀率俏嗽企?,不如留兩名侍衛在此看顧馬車,咱們回前頭的小店借住一宿?!?/br>「哎,不用在意我,之前和風城也是一路這樣過來的,我很習慣了?!?/br>東方玉白思索了下,最終點了頭?!改侵缓谜堅企显隈R車上委屈一晚了?!?/br>派了一名侍衛快馬加鞭到前方的城里去找工匠,其它人則和馬兒合力將馬車拉到一旁空地。侍衛們看來也都是過慣野外生活的人,天快暗時便有人利落地生了火,還抓了些野味回來配餅吃。東方玉白換過衣服后,也隨我一同加入眾人的晚餐。雖身處野外,還用手抓東西吃,可怎么看他都仍是一身優雅。在野外也沒什么娛樂,加上我總覺得只要我在,侍衛們一個個都顯得不自在,吃過晚飯后我便先回馬車,東方玉白和言符也隨后跟了回來。馬車兩旁各有三個燭架,點上燭火后倒也十分明亮。言符已將散亂的物品收拾好,并把桌案往馬車后方移,空出了一大塊地方供我休息。地上鋪著柔軟的兔毛地毯,還有備用的毯子可以蓋,其實還真頂享受了。東方玉白堅持將馬車留給我一人睡,雖然我并不介意同睡,反正我和風城曾同蓋一條被子睡覺,以前和武術社社游也都同睡一榻。不過這兒畢竟不比原本的時代開放,東方玉白也不比風城,一代宗師終究是比較嚴守禮教的。我也沒說什么,只讓言符將毯子帶去給他主子蓋,而我則再次出動萬能睡袋。迷迷糊糊睡了一陣,突然覺得馬車晃了一下,好像有人上來,警覺地睜開眼,就著我刻意留下的一盞燭光,看出是言符,而此時的他一臉慌張。「言符,怎么了?」我慢慢坐起身。「吵到小姐真是對不住,咱公子發熱,小的上來給公子找藥呢!」他說完立刻在小柜子里翻找著。「發熱?怎么會這樣?」我吃驚地問。「興許是昨晚淋了雨,作病了?!?/br>「昨晚不是讓你們趕緊給他洗熱水澡嘛?」「小姐有所不知,學城別莊廚房小、爐子少,公子吩咐咱們先把熱水全給小姐送去。公子雖換了衣裳,可也還是在房里頂著濕發等了一時,怕是這時著涼的吧!其實公子今晨醒來身子就有些不爽,可公子怕小姐擔心,便吩咐言符什么都不許說,怎知這會兒竟…」言符的話讓我一下子愧疚難當。我竟然完全忘記在這兒熱水是要用燒的,不像家里水龍頭一轉開就有,還那般舒爽地泡著澡,卻沒想到另一頭東方玉白會沒有熱水。早上我頭不舒服,也就沒仔細去研究他的臉色,可下午精神好些的時候,我竟也沒發現他其實感冒了,我這個朋友和準醫生也當得太不稱職了!「先別忙這,快帶我去看看?!刮译S著言符來到東方玉白身邊,他一見我來,便急著想起身,我趕緊按住他。「言符,不是囑咐你別驚擾小姐嗎?」東方玉白氣力虛弱地責怪著言符。「怎么?你是不信任我的醫術,所以不肯和我說你生病了?」我有些惱他,居然生病了還要死撐。「不過是小事,偶感風寒罷了?!?/br>不管他的故作無事,我探上他的額頭,果然熱燙得很。診了脈后,確定是寒氣入身、邪風侵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