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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楚慎卻是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抬頭看著自己。他見她烏黑柔亮的頭發披散著垂在腦后,一張小臉泛著酡紅,原是粉嘟嘟的雙唇更是紅腫起來了,被他啃得不成樣子。楚慎心有愧疚,待對上她水眸明亮的雙眸,更是一陣心虛。什么時候開始,他滿腦子都想著親近她?楚慎不知道,只是覺得這種感覺來得太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墒瞧渲械淖涛?,卻讓他欣喜不已。他伸手揉著她的發動,動作寵溺,聲音低沉的問道:“真的是娘讓你來的?”咦?姜月還傻傻的,聽楚慎這么問,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可細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問得是什么意思,她紅著臉,小聲點頭道:“嗯。不過……”“不過什么?”楚慎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大抵是楚慎的聲音好聽,姜月迷迷糊糊的就說出了心里話:“……我也很想你?!?/br>楚慎一愣,看著她水潤的眸子沉默了許久,最后才忍不住心中歡悅。她向來都是怕見著他,避他如洪水猛獸,如今卻破天荒的說想他了。這么一來,心頭的那份介懷也就蕩然無存了,楚慎只覺得自己真像是一個初識情感的毛頭小子,她這么一句話,便左右了他的情緒。姜月說完,忍不住就羞赧了起來,可話都說出口了,她也沒法收回了,只硬著頭皮走到自己的榻邊,將枕頭下的那個荷包拿了出來,遞給了楚慎。楚慎低頭,看著她雙手捏著的荷包,不得不說,那針腳瞧著一點都不整齊,若是往常,姑娘家女工不精,居然繡出了一個這么丑的荷包,他肯定是要好好訓斥一頓的。可是他如今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是養女兒,而是……“給我的?”楚慎接過,低聲道。姜月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唇道:“嗯,里面裝的是昨日我和娘一起去法華寺求的平安符,聽說很靈驗的。這荷包你若是嫌丑,我……我就……”她阻止不了楚慎上戰場,能做的只能是祈求他平平安安的。小姑娘長大了,開始懂得關心他了,楚慎自然是感動的。他仔細端詳著,心道:雖然這荷包的確是丑的不像樣子,只不過眼下瞧著卻是越看越可愛,上頭繡了他的字,旁邊還有個彎彎的……“這是什么?”楚慎開口問道。姜月蹙了蹙眉,用一種“這不是很清楚嗎”的語氣說道:“是月牙呀,衍之哥哥看不出來嗎?”旁的她繡得不好,不過這月亮瞧著還是很清楚的。姜月再一次默默受了打擊,委屈巴巴的抬眼,“我真的繡得很丑嗎?”她這副模樣,楚慎有些吃不消,只輕咳一聲,違心道:“雖然不是很精湛,卻也拿得出手?!?/br>“真的?!”姜月的眼睛一亮,雀躍不已。心道:拿得出手?得到楚慎這么高的評價,可算是不容易了。之前薛嬤嬤和綠珠碧璽雖然沒說什么,可是從她們的眼中,她還是明白了這荷包很丑,所以才猶豫了很久,想著到底要不要送,還是干脆讓碧璽替她繡一個?可是這東西畢竟是送給楚慎的,她不想假手他人,所以干脆鼓起勇氣,將自己做的送給了他。見姜月嘴角染笑,一副開心的樣子,楚慎亦是心頭歡喜,心里念著:真是個傻姑娘。姜月開心了好一陣,這才想起白日的事情,問道:“衍之哥哥,那孟將軍的傷口如何了?”畢竟是小寶咬的,她自然是要問問的。說起孟檀,楚慎的神色怔了怔,之后見她雙眸清澈,沒有半分別的意思,這才暗道自己是小心眼了,才如實道:“我讓大夫看了看,上了點藥,應該沒什么大礙?!?/br>姜月這才放心,“孟將軍救了小寶,可是小寶卻不知好歹的咬了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今日可罰了它不吃晚飯,看它下次還敢不敢?!别I肚子對于姜月來說,怕是極為嚴厲的懲罰了。楚慎“嗯”了一聲,而后才忍不住問道:“上次回府,也是孟檀送你回來的吧?”姜月也沒往別處想,只乖乖點了點頭。之后才想到那孟將軍看自己的眼神,雖然她坦蕩蕩的,可面對楚慎還是有些心虛,只不過在他的面前她一貫誠實,才道:“除了那次,昨日我同娘去法華寺的時候,也恰好遇見孟將軍,那會兒孟將軍正和孟姑娘和寶璇在一塊兒?!?/br>孟家男丁極少,孟檀亦是嫡長子,上頭有三個jiejie,個個都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其中長姐入宮成了淑妃,深受皇上的寵愛,其余兩個也嫁得極好。阿月口里所說的,怕是孟家的幺女孟嬋。當初他看中孟檀,也有一點是因為孟檀是個疼meimei的好兄長,阿月生得嬌,若是嫁過去,肯定也會好好疼愛的。楚慎皺了皺眉頭,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過她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他,就表明了她對自己的信任。楚慎捏著手里的荷包,眉宇稍稍溫和了一些,他這是在擔心什么,她這么乖,滿心都是自己,又怎么會在意別的男子?雖說孟檀年紀輕,與她更加匹配,可是他待在她身邊的時間長,她對自己的依賴,可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楚慎瞧著手里的荷包,又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突然問道:“阿月可知,在我們大曜,送荷包是什么意思?”姜月一愣,頓時臉紅了起來,她雙臂一伸,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將小小的身子都嵌進了他的懷里,小聲呢喃道:“我才不知道?!?/br>難得見她投還送抱,楚慎很是受用,心里卻念著:以后絕對不能再讓孟檀見阿月了。·東宮,倚云院。溫清婳懶懶的從軟榻上起來,任由宮婢們替她換衣打扮。她坐在凳子上,身下墊著錦綢軟墊,身上更是綾羅綢緞,衣著光鮮。她一貫喜歡素雅,可如今身份擺在這兒,又是在宮里,自然不能穿得太素。面前是一方黑漆描金嵌染牙妝奩,她瞧著鏡子的自己,只覺得鏡中的女子原是姣好的面容如今染上了一層女兒家的媚色,愈發顯得嬌艷欲滴。溫清婳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想起了大婚之日洞房時的旖旎畫面和這幾日的侍寢。雖然她不喜歡太子,嫁給他也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墒遣坏貌徽f,皇家的男子一貫是容貌出眾,太子亦是如此。女兒家哪里會不希望自己嫁一個容貌俊美的夫君,她雖然心里裝著楚慎,可是太子身份尊貴,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如今更是要了她的身子,她對他更是多了一絲眷戀。閨房之事,她未出閣之前自然是不知,只不過如今經歷過之后,才知其中的滋味。雖然太子粗暴,起初的確是令她不適,只不過后來漸漸適應了他,才只此事的妙處。溫清婳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涂了一層胭脂,她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眼下瞧著愈發是艷若桃李,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