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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爬起來整理衣服。青年趴在床上挪至她身旁,小心翼翼地由下往上望她,瞧著她的神色小聲喚她,“寧朦”寧朦拿起手邊的枕頭丟到他臉上。他頓了頓,而后抱著枕頭傻笑起來,笑得渾身顫抖。他剛剛沒有看錯,女人臉頰上那兩朵紅云異常醒目。還會害羞,說明他已經入圍。寧朦簡直懶得理他,下床撿起外套穿上,而后才從角落翻出手機,屏幕上顯示還在通話中,寧朦慌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只手從她身后探過來抽走手機,放到耳邊喂了一聲。寧朦急了,暗暗掐他,他連忙把手機還回來,說:“人家已經掛了,急什么,該聽的都聽完了?!?/br>寧朦氣得給他一個爆栗,“你再提!”他連忙閉嘴。他們下樓的時候宋清已經走了。陶可林嚷嚷著說這人真不紳士,也不等他們,心里卻在贊他識趣。自然是遭了一記白眼。兩人在附近的餐廳隨意吃了點東西就直奔機場了。陶可林是真的累了,上了飛機倒頭就睡,寧朦看著他泛青的眼眶,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問了空姐要毯子,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要收回手的時候冷不丁被攥住手,寧朦驚了一下回頭看他,就看到對方小狐貍一般彎彎的眼睛,嘴角輕輕上揚,有些小得意似的。第46章四十六寧朦抽了抽手,他自然不會放,反而在她手心撓了一下。寧朦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那雙帶著壞笑的眸子,忍不住拿另外一只手往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其實并不痛,但是陶可林沒有力氣逗她了,所以笑著松了手,頭一歪靠在她肩膀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就睡過去了。寧朦推了兩次都推不開,干脆由他去了。他們前面是一對十五六歲的龍鳳胎姐弟,那弟弟一直轉頭回來看寧朦,被他姐笑了好幾次。于是弟弟感慨:“人家jiejie和自家jiejie,唉,真是賣家秀和買家秀啊?!?/br>jiejie白了他一眼,冷冷回擊:“人家弟弟和自家弟弟,模特和殺馬特?!?/br>“靠!”“要死了你再掐我試試!”寧朦望著他們,突然有些想成熹了,在這種思念中,又忽然生出了一些落寞的情緒。她伸手關上遮光板,旁邊的人隨著她的動作也動了動,溫熱的呼吸細密地撲在她脖頸上,寧朦忽然就被治愈了。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多不容易,何況這個人還補滿了心中的所有空缺,有什么理由放棄?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的不能有什么結果,她也想繼續跟他做朋友,把他當弟弟一樣疼愛。飛機落地時陶可林驚醒過來。寧朦歪著腦袋睡得正香,他將毯子蓋到她身上,一直到飛機上的人都走光了,才解下她的安全帶,輕輕捏她的手把她喚醒。“到了?”女人迷迷糊糊地問。陶可林嗯了一聲,取下她的包和箱子,起身時朝她伸手,“走了?!?/br>這個伸手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所以當女人乖順地把手放進他手心時,他是不可置信又受寵若驚的。他以為以女人的性格,是不會這么輕易就承認這戀情的,而這個動作完全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一顆又甜又軟的定心丸。陶可林一直到兩人出了機場上了出租車,整個人都還是飄忽的。但手卻抓得很緊。兩人在外面吃了東西才回家,寧朦困得不行,跟陶可林說了一聲之后便直接回家洗澡睡覺了。陶可林打算回家換了鞋再到她家去洗澡,進門后他順手把鑰匙擱在柜子上,卻又在松手前停住了動作。他敏銳地察覺到,家里有人來過。他收緊手握著鑰匙,掃了一眼房子??諝庵杏泄赡吧质煜さ臍庀?,陌生是因為這味道有別于他或寧朦的味道,熟悉又是因為,這個香水味只有那個女人在用。他轉過頭,鞋柜上有塊小方巾,是他從寧朦家順過來的墊鑰匙的,但眼下那塊方巾卻歪了。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出門前拿走鑰匙的時候還順手擺正了。他沒有把門關嚴實,換了鞋后輕手輕腳地進屋檢查了一番,而后才打開電腦,翻出屋里的監控記錄。他把不在家的這兩天的監控倒了出來,沉著臉快進查看,一直到門口被打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里。他早該料到的,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除了她還有誰能進的來。他盯著屏幕,看著女人扶著鞋柜脫了鞋,她動作很小心,但是沒有留意到那塊小方巾。她提著包進了房間,而后拉開榻榻米上的小抽屜,放了一個物件進去。之后她離開房間來到客廳,盯著沙發上的米色毯子看了許久。陶可林關了屏幕,直接進了房間,打開榻榻米的抽屜,這才看清了里面有什么東西。晚上陶可林沒有過去,只跟她發了信息說要出門一趟,寧朦沒有多想。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忙著和陸云生交代工作,下午又開了個會,等她下班走出大樓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她在樓下的餐廳打包了面和餃子,到家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大雨。她在車里等了一會,發覺這場雨并沒有變小的趨勢,又擔心牛rou面泡壞了,干脆抱著包和打包的食物下車,冒雨跑進小區。這場春雨來得迅速又猛烈,寧朦進了電梯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了。她脫下外套拿在手里,翻出鑰匙先開了陶可林家的門,急匆匆地走進去,一邊將食物擱在餐桌上,一邊問道:“我回來了,你吃飯沒有?怎么沒有接電話?”她沒有聽到回話,以為青年不在家,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陽臺那個頎長的身影。外面雨聲不小,落地窗又緊閉著,是以他沒有聽到聲音。但直到寧朦走到窗前,他都沒有回頭,難得的觸覺失靈,警覺喪失。青年穿著黑色帶帽衫,灰色休閑褲,上身前傾地倚著欄桿站著,指間夾著一支燃著的煙,眉眼低垂,似乎是想什么出了神,認真得有些落拓。寧朦站著看了一會,而后才伸手敲了敲門,刷地拉開落地窗,沖著被驚擾回頭的青年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加了一會班,回來晚了,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牛rou面?!?/br>青年望著她,表情由轉過來時的淡漠漸漸軟化成溫和的無奈,“吃過了,你怎么淋成這樣了?快回去換衣服?!?/br>寧朦噢了一聲,瞧著他隨手將煙頭掐滅在陽臺姚琛原來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