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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擋下人院熏人的氣味。“夫人,依老奴見,老爺雖給程姨娘修了屋院,可只怕也未盡心,不然哪有讓五小姐和九少爺住炕屋的道理!”在官宦人家,盤炕的屋子都是給下人住的,又叫通鋪。乳娘這話雖是安慰,可大夫人卻聽進了心里,原還因為后院新屋落成而妒火滿腹,這下子倒是舒坦了不少。“這些日子天頭熱的人心里煩,老爺又提起要送五姐兒上閨學的事,若不是被我勸著攔了下來,程姨娘還不知怎么個得意呢!今兒一早她來請安,我看著氣色可比剛入夏那會兒還要好的,要是老爺見了,只怕魂兒又被勾了去!”后院兒的工期結束,程姨娘母子又和以前一樣,晨昏定省的來內院向大夫人請安。“隨她怎么折騰,您可是生了幕府的嫡長子,老爺待大少爺也與別的哥兒不同。只要您是幕府的當家主母,那些人還不是由著您拿捏!”“乳娘總是這般寬我的心,鵬兒倒真是個好孩子,自打放了榜,老爺又為鵬兒請了一位夫子單獨授課,倒是比以前還忙,除了早晚,就是連我想見鵬兒一面都很難!”一說到兒子,大夫人一臉有子萬事足的幸福,只要幕鵬肯用功,將來能考取個進士,有了官職,那她可就有了依仗。“大少爺肯用功,那是夫人的福氣!”主仆兩人聊著體己話,卻不知幕晨雪一早請了安,即偷溜出府。田莊早就已經置辦妥當,可她到現在還沒看到呢,今兒是約了南宮書墨,一起去看莊子。二人換了裝,坐著馬車直奔城外,“雪妹,這田莊離縣城需大半個時辰的車程,離最近的村莊也要小半個時辰,原是一土豪的田地,可卻因家里犯了事,全家連坐,這地才被縣衙收了回去!”這些事早在置地時,南宮書墨就告訴過幕晨雪,今兒又提起,也是怕她心里還存著忌諱。“‘我命由我不由天’這些風水命理之事風大哥無需替我擔心。只要田地好,清清靜靜的周圍沒有什么人家,官府強人都不來尋事端就好!”幕晨雪可是聽說,那田莊不但有著百畝多的中等良田,甚至青磚灰瓦院落石墻一應俱全。而且也不知南宮書墨使了什么手段,價格更是公道的直到現在她都不太敢相信是真的。“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也許正是因為幕晨雪,常常語出驚人,又有著不輸男兒的志氣,他南宮書墨才會對這個還未長成的小女子動了真心。心里反復默念著幕晨雪的這句話,眼中滿滿的全是愛意。佟江趕著車,風五騎著馬跟在一旁。這次置田買莊的事,幕晨雪并沒有再瞞著佟江,甚至將南宮書墨介紹給他認識。不過并沒有將他們是如何認識的告訴于他,而是撒了個謊,騙說是第一次出城采藥時,曾經幫過此人,而結下的緣分。她并不能隨時出府,以后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多,這些事總要有人替她去做。而以她的身份,只有佟江最可信任。為了能給自己治療腿傷,五小姐偷溜出府的事,佟江一直自責不已,所以五小姐尋了這么個借口,他就是心里對南宮書墨主仆存了疑惑,也不敢相問。更何況他看的出南宮書墨和風五身上都帶著功夫,想來也不是等閑之人。在他看來,五小姐行為舉止有這么大的改變,必和此人有關??晌逍〗阆铝朔饪诹?,就算是江媽也不得相告,他只能暗中留心,別讓五小姐被人算計了才好。田莊比幕晨雪想象的還要大,莊子是三進的院子。百畝田地緊臨主河旁的支渠,水源充足。而且離鳳棲山不過隔著二十來畝荒地,和一小片樹林,左右沒有別的人家。“雪妹親眼看過,這回可以放心了!”當初置地時,幕晨雪就堅持想來親眼看看,倒不是她對南宮書墨不信任,而是她從來都只相信,眼見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是用聽來的。“風大哥做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只是想趕在霜降之前再種上一茬地,這才想著來看看,可對于種地,只怕我也是紙上談兵,不知種些什么才好?”“種地的事,我也只是聽人說,并沒有經驗。這事兒還得請老把式來看看才能定!”這樣的人南宮書墨也為幕晨雪安排好了,一共為她買了三戶人家,這會兒已等在莊子上了。☆、第五十章,馭下點心鋪經營已漸上軌道,幕晨雪擔心貨源問題,遂請南宮書墨幫著又購置了百畝良田。南宮書墨做事倒是更為妥當,不只買了帶著莊子的田地,還為幕晨雪買了三戶農戶出身的奴才。“他們三戶原是邊城人士,又都是莊稼戶出身,身上有把子力氣,又懂得種地。只是邊城這幾年,年年干旱,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這才自賣自身被人伢子拉來了薊縣。我看著人還算老實,就買了下來。若是雪妹看著不合適,到時再換人就是了!”南宮書墨壓著聲將幾人的來歷說明,畢竟幕晨雪身著男裝,不愿以自面目視人。而對于南宮書墨的周到,幕晨雪早就從原來的不習慣,到見怪不怪了。將三戶人家仔細打量一番,都是三口之家,三個孩子也不過是剛過十歲。幕晨雪偷偷看了南宮書墨一眼,這人的眼光及好,置地之前,她也是這般想的,買這樣的人家,孩子可以在城里店鋪當伙計,父母在莊子上種地,兩相牽制,不怕他們不聽話。而且從這三戶的面相和行為舉止來看,都是老實人,又將死契仔細看了一下,這才放心安置。“你們三戶誰能說說,這地要怎么種,這個時節種些什么才好?”南宮書墨一直看著幕晨雪,見她面露滿意之色,不由得笑了。他自己也有幾個莊子,對于用人自是清楚的很。而幕晨雪從沒買過莊子,想法竟能與他不謀而合。腦海中‘心有靈犀’一詞瞬間劃過,不由得臉上一紅。好在幕晨雪的心思全不在他這里,沒有發現。三戶人家沒想到自己的主子并不是那個穿著華服的少爺,而是跟在少爺身邊看上去像是個書僮的十來歲半大小子,可看著一眾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甚至隨便說句話,都是氣勢十足,竟也不敢起輕慢的心思,“回主子,奴才以前種過小麥和地瓜,不過后來因為大旱,所以沒什么收成!”“你叫什么名字?”幕晨雪看向說話之人,三十歲出頭,一身補丁麻衣,面色臘黃,身邊的女人瘦瘦小小的,倒是家里的小子,看著精壯的很。她是需要聽話忠心之人,可不喜歡那種木納的,見這人第一次被告主子問話,就能回答的條理清晰,心下很是滿意。“奴才本名叫和全!”和全也是壯著膽子回話。想著這莊子統共才一百來畝地,給他一家都不夠種的,如今主子一下子買了三戶人家,要是不能在主子面前露個臉,怕主子覺得他一家子沒什么大用,再給發賣了。“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