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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漂亮。“王爺……”她怯怯地叫了一聲,聲音恰如黃鶯。“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林勛抬手指著外面,孟亦歡咬唇,脫了斗篷,里面居然□□。她走過來緊緊地抱住林勛,拉著他的手按在胸口:“妾知道自己比不上jiejie,但求王爺有一絲絲的垂憐……讓妾有個孩子依傍也好……”林勛推開她,她一下子趴在地面上,顫抖得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不要拿自己跟她比,你不配!你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林勛拂袖出去,手按著心口,頓時冷汗直流。透墨連忙過來,扶著他問道:“王爺可是心絞痛又犯了?”三年前落下的病根,遍尋名醫都治不好。太醫院院正說這是心病,或許哪天好了也未可知。這時一個侍衛稟報:“啟稟王爺,明日我們可抵揚州城!”☆、第122章算計綺羅睡了一夜,只覺得頭重腳輕,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陽光已經暖烘烘地照在屋子里,四周亮堂堂的。她撐著身子起來,琉璃聽到動靜,連忙跑進來:“夫人醒了?灶上熱著粥,要不要吃一些?”綺羅擺了擺手:“我沒胃口,給我倒杯水吧?!?/br>琉璃又去倒水,嘴里念叨著:“那是陸大人昨夜專門送來的李記粥鋪的瘦rou粥,他走的時候交代我一定要給夫人吃。夫人還是吃一些吧?”綺羅正按著頭,聞言一怔:“……陸大人來過?”“是啊,呆了一會兒才走?!绷鹆⌒牡匕阉诉^來,綺羅漱口之后,又喝了一杯水,才說:“那端來吧。我吃一些?!?/br>這李記粥鋪在北城,她住在南城,其實并不順路。中秋夜那么多活動,他不去參加,專門跑去給她買粥,她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瘦rou細滑,毫無腥味,哪怕放置了一夜,也能聞到蔥花和香油的味道。綺羅難得吃了小半碗,剩下灶上的都賞給琉璃了。這李記粥鋪原來祖上是做御廚的,代代相傳,至今已經是第三代,東西的確是好吃,但一分價錢一分貨,是以像琉璃這樣的普通人并不是時常吃得起。更何況這還是陸云昭買來的。琉璃當即興高采烈地謝過綺羅,跑到廚房去吃了。綺羅自己簡單地梳妝,又蒙上面紗,這時一只鴿子飛落在窗臺上。她走過去從鴿子的腿上拿下紙條看了看,臉色微變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不過是燕王殿下巡查運河漕運罷了,與她并沒有多大關系??墒遣恢獮楹?,她看著燕王兩個字微微出神。人有時總是做些自欺欺人的事情,比如她刻意不去聽有關他的任何事情,甚至不許身邊人談論。但他時常會入她的夢里來。有時候他們在臥榻上牽手談笑,有時候坐于廊下看春深雨落,他的相貌仿佛已經模糊了,但只要她閉上眼睛,那棱角仍舊清晰地能刮痛她的內心。燕王認祖歸宗,燕王得賜側妃,燕王受朝臣擁護,燕王位尊于東宮。甚至整個京城都有傳言,燕王除了東宮太子正式的名分以外,已經與太子無異,而皇上也早有意傳位于他。綺羅不知道前世的后來,林勛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蛟S他知道,但他不愿意卷入皇位的爭奪中去,所以拒絕了給自己正位的機會?;蛟S他不知道,只是得益于皇帝格外的寵幸,一路平步青云,大權在握。今生他用了更短的時間,便成了人人贊頌的賢王,手中的權柄自是不用說了。還有什么位置能比皇帝之子更加尊貴?“夫人,孫員外又去米行了,您要不要出面處理一下?”一個沉悶的聲音在門外說道。這些都是她從玄隱那里買的影衛,無孔不入地散布在這個宅子和她名下所有產業之中。有的人只是影衛,有的人卻也扮演著伙計,□□,腳夫,茶博士等角色,羅織著她龐大的情報網。這個情報網,自然也為陵王服務,否則短短三年,不可能有現在的規模。她早就知道陵王表面是個閑散王爺,實則洞若觀火,審時度勢。他未必有多大的野心,只是要將自己始終置于安全的處境。所以無論將來誰當皇帝,他都可以繼續做逍遙富貴的陵王。“我知道了?!本_羅收起思緒,點了蠟燭將紙條燒了,然后輕輕地一吹。灰飛煙滅,了無痕跡。***南城的葉氏米行并不算大,但人流往來十分興旺,相比之下,其它同一條街的同行,只有望而興嘆的份。有些干脆自認倒霉,有些向當地的商會提出訴求,鬧得最大的,自然是孫員外名下的孫記米行。在綺羅沒有異軍突起之前,孫員外一直是揚州城明面上的首富,在商會說話也是擲地有聲的??勺詮木_羅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孫員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幾次想要挫一挫綺羅的威風,哪知道綺羅越挫越勇,現在已經有蓋過他之勢,他自然就坐不住了。他甚至不惜屈尊降貴地到從來不屑踏入的葉氏米行,一邊喝著葉氏名下茶莊在今年斗茶會上拔得頭籌的茶,一邊叫嚷著要親見葉夫人一面。這葉夫人的行蹤向來隱秘,至今揚州城里還有許多人不知道她的廬山真面目。有說她是六十老嫗的,又有說她是十五少女的,還有說葉夫人根本是個男人。有好事者曾經嘗試跟蹤幾個大掌柜去麗澤樓說賬,但都被查出來請離,或是直接攔在門外。是以很多人對葉夫人就越傳越邪乎了。過了一會兒,有米行的伙計來請孫員外到后院去。孫員外起初還有點猶豫,畢竟葉夫人可是號稱有無數的護衛,殺個人都不成什么問題的。但畢竟那么多人見他進了葉氏米行,量這葉婉也不敢做什么。院子里只放著一張藤椅,伙計請孫員外坐下之后,就獨自離開了。孫員外看了看四周,只是座普通的院子,院子里零星放著一些盆栽,長勢也不怎么好,看來無人精心料理。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有短暫不連貫的琴音從廊下的某間屋子里傳出來,但分辨不出來到底是來自哪一間。“葉婉,是不是你?你直接出來吧!”孫員外起身叫道。那撫琴者的技藝并不高超,只不過琴聲悠遠琴音綿長,有靜心凝神的作用。“孫員外何必火氣這么大?葉婉不知道何處得罪了您?”女子的聲音夾雜著琴聲而來,竟十分悅耳。孫員外道:“你去米農那里收糧,比我們給的價錢都要高,哪里還有米農愿賣米給我們?眼看今年的漕船都沒有辦法填滿,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個說法?”女子笑了一聲:“今年糧食的收成不好,我用比往年更高的價格收購,有什么不對?你們想用官府作掩護,低價收入糧食,再高價賣出去,米農和百姓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