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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忘記自己是怎么回到侯府的,只覺得腳步虛浮,腦袋里像被塞了無數的棉花。她悵然坐在書桌后面,思前想后,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林勛,而且要如何跟他說。這件事,究竟有幾分可信,郭貴妃忽然找她的用意,她一下子理不清。林勛入府的時候,一個侍衛拿了一個木桶子呈給他:“西夏那邊快馬傳來的?!?/br>林勛拆開,快速看了兩眼,難得沒有一回府就去綺羅的住處,而是直接去了書樓。他提筆寫信,用同樣的木桶裝了,讓侍衛送出去。透墨在旁問道:“主子,發生了何事?”“武烈皇帝強占李寧令之妻,李寧令懷恨在心,正要謀奪皇位?!?/br>透墨錯愕:“這二皇子之妻難道不是武烈皇帝的兒媳嗎?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林勛看他一眼:“武烈皇帝兇悍殘暴,自然不會顧人倫禮儀。西夏人本就有胡人的血統,那江文巧雖然是銀扇郡主,名義上是李寧令的堂妹,可她不是照樣委身于李寧令么?”透墨只覺得這些事情聽起來實在太過不可思議。“武烈皇帝和李寧令各掌西夏半數兵權,他們若是打起來,肯定有一方會向我國求助。這是個挾制他們的好機會,若是事成,或可將西夏壓在河西,不敢再來侵擾中原。我們只需等待時機?!?/br>“可是為何是向我們,而不是向遼國求救?”透墨不解地問道。“遼國本就兵強馬壯,野心勃勃。若是他們向遼國求救,難道不擔心遼國在幫他們平亂的同時,直接侵吞他們的國土?西夏人不傻?!?/br>透墨惶然大悟。這時下人在外稟報:“侯爺,二爺求見?!?/br>林勛讓透墨退下去,朝外面道:“請他進來?!?/br>林業走進書樓,朝林勛行了禮,林勛請他坐下:“二哥怎么來了?找我有何事?”林業道:“于坤陸續把家里的產業都交代給我了,我粗略看了下,府里的產業實在龐大,但閑置的也有很多。我有個想法,三弟你要不要聽聽看?”“二哥但說無妨?!绷謩纂p手相對,看向林業。林業喝了一口水才說:“我知道三弟你公事繁忙,沒空打理。于坤這些年打理得兢兢業業,但也不敢擅自做主。我既然回來了,就想把府里的產業管管好,這樣你也沒有后顧之憂。我是這樣想的,把家里那些不用的產業全都變賣掉,換成銀子。然后其余賺錢的鋪子,統一都弄成商號,這樣不僅便于管理,也可以把錢都集中起來辦大事,今后也便于擴展。當然啦,這商號肯定不能掛在你的名下,不如就掛在我的名下,每月我給你報賬如何?”他說完,小心地看了林勛一眼,知道這個弟弟絕不好糊弄。林勛知道要打理這么多產業,還要讓錢生錢是極其勞心勞力的事情,他的確沒有心思花在這上頭,要是林業肯兢兢業業的打理,給他多撈些好處油水,也未嘗不可。林勛提筆在紙上寫了寫字:“你說的我沒有意見。商號可以掛在你名下,但所有的鋪子,田莊的房契地契,都要交在我手里,買賣也必須通過我。賬可以每三個月報一次,就不必月月了?!?/br>林業的手在袖子中握了下,房契地契恰恰是最值錢的,而且是不會貶值的,握著這些就等于握著整個商號的命脈。他這個三弟,不動聲色之間,已經與他達成了一種交易。允許他全權打理資金,允許他從中獲利,允許他放開拳腳做,卻不會讓這個商號變成他的東西,仍然屬于侯府,屬于林勛的掌控中。愿不愿意做,就看他自己了。“好?!绷謽I咬牙點了點頭。俗話說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雖然這商號只是掛名在他這里,但能夠得到好處實在是太多也太誘人了。綺羅聽說林勛已經回來了,卻先是去了書樓,猜到他有公事要處理,就自己坐在房里給他做衣服,做襪子。她仍然記得他說過,隨時都有可能上戰場,說不定哪天皇命下來了,就得去前線,到時候要做就來不及了。林勛在夜里才過來,看到綺羅在燈下繡東西,過去拿走她手里的物什:“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夜里繡東西,眼睛不想要了?”綺羅給他脫了外袍,柔聲道:“我想親手給你做一套衣服鞋襪。白日里事情多,只有晚上才有時間?!?/br>林勛拿她沒辦法,拉著她坐在腿上,問道:“今日進宮去,如何?”綺羅老實說道:“我遇見趙毓了,問她大哥的事情,她沒有認。太子如今專寵她一人,她十分風光……君實,我有件事想問你很久了?!?/br>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給自己撒花~~預告,下幾章會有個驚天逆轉。最近沒空回復留言,隨機贈送幾個紅包。☆、第115章兵戈林勛拉著她的手指,指節白皙透亮,忍不住放到嘴邊親了親:“嗯,你說?!?/br>“母親……為什么只生了你一個孩子?”綺羅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勛的目光沉了沉,似乎這是一個他不愿提及的話題。綺羅環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臉說:“你不愿說沒關系。我只是想說,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我只有你一個夫君,國家只有你一個勇冠侯。你行事要多加小心,因為我們承受不了失去你?!?/br>林勛拍著綺羅的背,無聲地安撫著她,然后他的聲音緩緩地在她頭頂響起:“我的童年并不快樂,父親母親經常爭吵,父親請了最好的先生教我,卻很少在家。母親說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想父母之所以只有我一個,是因為他們的感情不足以支撐他們再生第二個孩子?!?/br>綺羅抬起頭,手捧著林勛的臉,輕輕地用掌心摩挲著,安靜地沒有說話,只是聆聽。“聽我的乳母說,母親生我的時候是難產,我一生出來就不會哭,像是死胎。后來父親把我抱到外頭去,交給太醫院的太醫醫治,母親以為我死了,一直哭,她的眼睛不太好,就是那個哭出來的,乳母說她那時幾乎活不成了。一個月之后我才被抱回母親身邊,她雖愛我,卻不知如何與我親近?!?/br>綺羅靠在林勛的懷里,知道那一個月,或許就是偷龍轉鳳的關鍵??磥砹株柺峭耆榈?,而嘉康和林勛都不知道。那個乳母……綺羅又問道:“你的乳母還在世嗎?”“她回自己的故鄉去了。說起來我也有多年沒見過她了?!绷謩子H了親綺羅的頭發,她發上的珍珠頭飾,瑩潤飽滿,“我與她倒是比母親更親近一些。有機會帶你去見見她,是一個慈祥的婦人?!?/br>綺羅想了想,終究沒有把郭貴妃在宮里跟她說過的話告訴林勛,她覺得王賢妃在找證據,可那證據未必是真的,否則這么多年,為何毫無風聲傳出來?何況就算那證據是真的,王賢妃一個內宮婦人,又能用什么辦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