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兒有奴婢守著就行了?!?/br>陸云昭聞言,點了點頭要起身,床上的人忽然叫道:“哥哥!哥哥別丟下我一個人!”她邊叫著,手還在空中胡亂地摸索。陸云昭只得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瀟瀟,哥哥在這兒,別怕?!?/br>床上的人似得到安撫,又緩緩地睡去。她的臉色很蒼白,整張臉就巴掌大,瘦小得可憐,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長相,卻很是清純。陸云昭把被子往她的肩上拉了拉,想起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在馬車上哇哇大哭和朝他拼命伸出的手,頓覺得恍如隔世。陸瀟是懷兒與陸遜生的女兒,比陸云昭小三歲。陸遜是陸云昭的掛名父親,老實本分的小吏。郭雅盈死得很早,懷兒給陸遜做了妾,一直盡心地照顧著陸云昭,直到她快病死的時候,為了不拖累陸云昭,便把陸瀟送去了南邊,從此陸云昭就沒了陸瀟的消息。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派人找過陸瀟,但都沒有找到,卻忽然就在街上這么遇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陸瀟,大概一起生活過八年,彼此親密無間。他還記得她剛出生的時候,因為懷姨奶水不足,她總是餓得哇哇大哭,但他一抱她,她就不哭了。小時候他被人用石頭砸得滿身是傷,她一邊哭一邊給他上藥。長大些,家里的糧食不夠兩個孩子吃,他在長身體,她就餓著肚子,偷偷把自己的那一份留給他。這孩子跟著他吃了那么多苦,一天福都沒有享過,好在現在終于可以彌補些許了。陸云昭總是把曾經對他好的人牢牢記在心里。所以無論如何,他要護著這個meimei,再不讓她受一點苦。朝夕關上格子門退出來,想去廚房里弄些食物。她抬眼便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院子里,肅殺冷寂,像極了暮秋的殘風。“大統領?!背ψ哌^去,抱拳行了個禮。她跟暮雨是陵王撿回來的孤兒,由玄隱一手訓練的。玄隱的身手,高不可測,殺人的手段更是陰狠毒辣。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卻對他敬畏若神,據說連勇冠侯林勛的武功都是他親手□□的。玄隱的聲音很沉悶:“那位姑娘醒了沒有?”“還沒有?!?/br>玄隱似乎冷冷地笑了一下,轉身欲走,朝夕大著膽子叫住他:“大統領,公子送出的信和京中送來的信是不是都被王爺攔住了?公子他……真的很擔心小姐的安危?!?/br>玄隱沒有停下腳步,只冷冷地說:“做好你自己的事,其它的別多問?!?/br>“是?!背Υ诡^,不敢再多言。玄隱一路走出后門,對坐在轎子里的人俯身說:“王爺,人還沒醒。不知是真病還是裝病,公子很擔心,一直守著?!?/br>趙琛自嘲道:“沒想到這枚棋子的用處這么大。他對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meimei都比我這個親生父親上心。不過也好?!?/br>“公子重情?!?/br>“重情如何能成大事?一個朱綺羅便壞了我多少籌謀……男人一旦有了弱點,再強都不堪一擊。王家那邊怎么樣?”趙琛把玩著手里的玉貔貅,閉著眼睛問。“王家老爺表面上答應了王爺不再追究,但私下早已經修書一封,寄給京中的胞弟。依照那位大人的處事風格,公子恐怕年底回不了京?!?/br>趙琛淡淡一笑:“晚一點回去也無妨。玉不琢,不成器?;馗??!?/br>***從舞樂坊回來之后,曹晴晴就給曹夫人寫了封信,說明了要和離的打算。曹夫人一收到信便來了,她早就想過來看看女兒和外孫,可曹博攔著不讓。眼下看到事情鬧大了,這才松了口,讓她去好好勸一勸女兒。曹晴晴一看到母親就抱著她痛哭,曹夫人何嘗不知道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和離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事?她邊擦著曹晴晴的眼淚邊說:“女兒啊,你得看開些。莫不說和離傷了兩家的交情,你被蘇家休了,后半輩子可怎么過???”名聲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重要了,被丈夫休離的女人,很難再嫁出去不說,還要忍受別人的唾沫。曹晴晴如何不知道這些道理,但是蘇從硯太傷她的心了。郭雅心也勸道:“晴晴,不是我和你母親心狠,要勸你回去。聰兒還小,不能沒有爹。蘇四公子許只是一時糊涂,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早上已經寫信給蘇夫人,咱們先看看蘇家的態度再做打算?!?/br>曹晴晴哽咽著說:“我一住下來,夫人不就給我婆母寫信了嗎?蘇家根本什么反應都沒有。婆母偏疼那個混蛋,處處維護?!?/br>綺羅和郭雅心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這次郭雅心寫信的時候,綺羅特意讓她加上聰兒生病,久醫無起色,朱家和曹家都束手無策,請蘇家來個人拿主意。蘇夫人再怎么偏幫蘇從硯,總不能不管親孫子的死活吧?這個時候,玉簪走進來說:“夫人,蘇夫人帶著蘇家的兩位公子親自登門來了?!?/br>曹晴晴猛地坐直了,以為自己聽錯。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喜道:“你看,蘇家還是在乎你的?!?/br>因為蘇家的兩個公子也來了,綺羅不方便在場,就退到后花園里去。她坐在涼亭里想心事,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頭,看見是月三娘。“今日怎么有空來?”綺羅請她坐,順手給她倒了杯茶。“不是你吵著要錢袋的花樣,我緊趕慢趕,給你拿過來了?!痹氯锇岩豁臣埬玫骄_羅面前來,“我進來的時候,瞧著門外停著好幾輛馬車,是不是蘇家終于肯來人了?”綺羅點了點頭,嘲諷道:“若不是把蘇家的嫡孫搬出來,只怕蘇相的夫人還在拿捏姿態呢?!?/br>月三娘笑了笑,看綺羅臉上悶悶不樂的,問道:“怎么了,蘇家來人是好事,你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綺羅只低頭挑花樣。“這花樣……是做給陸公子的吧?揚州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綺羅放下紙,認真地看著月三娘:“三娘,我打聽消息不方便,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就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一個月時間音訊全無。娘跟爹問起來,我全都搪塞過去了,但心里實在沒法安心?!?/br>“這有什么難的?回去我便幫你打聽看看?!痹氯镂罩_羅的手說,“你別擔心,他是朝廷命官,揚州又不是什么龍潭虎xue,他都好好地在那里做了三年,不會有事的?!?/br>月三娘這么說,綺羅便稍稍放心些,又低頭看花樣:“三娘,你的工筆畫到底是誰教的?怎么我就畫不成你這樣?”月三娘掩嘴笑:“小丫頭,這世上的事哪能都讓你占了上風?我總得有幾樣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不然在京里怎么混。不過啊,教你那個秀庭居士不是守喪不能再來了嘛,我給你引薦個師傅,教你畫畫如何?”綺羅狐疑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