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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門沖過終點線,陳墨白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站在自己對面的沈溪。然后,他愣住,就那樣看著她,像是身在夢中。“你沖過終點了?第幾名?”沈溪笑著問。但陳墨白卻沒有回答,仍舊看著她。“怎么了?”“……我只是覺得自己在做夢?!?/br>“嗯?做什么夢?”沈溪走到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雙手。陳墨白輕輕托著她的指尖,依舊半仰著頭,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沈溪。“每一次沖出起點,我就想像著,你站在最后的終點等我?!?/br>“因為一級方程式的起點,也是它的終點。你怕自己分不清起點和終點嗎?”她記得陳墨白說過,他希望有人在終點等著他。“是的。所以今天,我才沖過終點,一睜開眼睛,你就在我的面前?!?/br>沈溪的心臟輕輕一顫,就連指尖也跟著燙了起來。她低下頭來,吻在他的額頭上,她的鼻尖碰上他的鼻尖。“我會一直在終點等你?!?/br>等你穿越一切,回到我的身邊。一個半月之后,美國站的比賽,陳墨白正式回到了一級方程式。車迷們熱議,各大f1論壇被刷爆,大家都在猜測著,復出的陳墨白到底會帶來驚喜還是失望。有人說凱斯賓能在競爭日益激烈,壟斷勢頭越發明顯的一級方程式保持前五名的排名,證明馬庫斯車隊的研發團隊是有一定實力的。同樣性能水平的賽車交給經驗更老道心態更平穩的陳墨白,也許真的能與卡門還有溫斯頓一較高下。也有人說,卡門的賽車性能太高超,溫斯頓都不能百分之百鎮住,更何況是一次都沒有贏過溫斯頓的陳墨白。在機場里等待飛往得克薩斯的候機廳里,凱斯賓一直盯著陳墨白的腿看。“你在想什么?”陳墨白問。“我在想……你的腿不會開著賽車呢,忽然抽筋了吧?畢竟太久沒鍛煉了……”“我有做恢復性練習,成績很不錯,你不需要擔心?!?/br>“哦……”“還是你希望我抽筋?”“怎么可能!”當排位賽即將開始,現場氣氛熱烈而緊張。所有機械師們都繃緊了弦,這是陳墨白因傷離開一級方程式之后的第一場比賽。“感覺整個車隊的注意力都被你搶走了?!眲P斯賓癟著嘴巴,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這時候沈溪忽然來到凱斯賓的身邊,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腮幫:“誒,你好像土撥鼠!”“沈博士——你不會用比喻就不要亂用!”凱斯賓左看看,右看看,生怕這會成為自己的新外號。“還真挺像的?!标惸仔χf。“像什么?”另一個工程師湊過腦袋來問。凱斯賓立刻用警告的目光看著陳墨白。“像小王子嘛。你的小狐貍在哪里?”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凱斯賓輕哼了一聲。排位賽開始,陳墨白的水平正常發揮,拿到了第五位的排名,凱斯賓排在第八位。“排在你前面的幾個都是一直以來我們的對手?!瘪R庫斯先生說。“我知道,第一還是卡門。這家伙最近吃桿位吃很多次了。第二是溫斯頓,接著是佩恩和杜楚尼?!?/br>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房間里,沈溪靠坐在床頭,而陳墨白就在他的身邊,依舊是閉著眼睛,在腦海中模擬著比賽的場景。沈溪伸出手指,她不敢觸上他的眼睛,因為害怕會打擾到他,只是看著自己手指的影子一次又一次緩緩地掠過陳墨白的眉眼,就像一層無形的面紗,隱逸與浮現之間,沈溪的唇角緩緩揚起。所有的媒體和一級方程式評論員都在預測著這一場比賽的結果。面對溫斯頓這樣的老牌車神,還有不斷超越名將總能在終圈與溫斯頓一較高下的陳墨白,卡門還能不能笑到最后?隨著五盞燈全部熄滅,卡門沖向前方,后車跟隨。從第一圈開始,就進入了激烈的角逐。溫斯頓在第一個彎道對卡門實施超車,兩車幾乎并行,但卡門還是搶先出彎。沈溪的心跳從剛開始如同鼓點一般要跳出胸腔,到此時此刻,周圍一切的聲音被一道無形的墻隔絕開來。她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陳墨白的大腦,與他一起駕駛著賽車。“開始了!開始了!埃爾文·陳與杜楚尼的較量!”沈溪所有的思維仿佛被冰涼的海水淹沒,每一個瞬間的計算與考量變得清晰無比。他會快進慢出,延遲剎車。這不是賭博,而是因為他對剎車的控制和對時機的判斷遠超杜楚尼。果不其然,陳墨白搶占了彎心。“杜楚尼被埃爾文卡住了線路,失去了反超的機會!”馬庫斯車隊的幾個策略師和分析師鼓起掌來。用這樣的方法超過其他車手不算什么,但能超過杜楚尼,恰恰說明了陳墨白的耐心和膽量是杜楚尼比不上的。賽車仍舊在一圈又一圈的馳騁。溫斯頓憑借極有效率的進站,換胎后以高強的抓地力反超了卡門,持續領跑。但卡門很快也完成了自己的一停,溫斯頓的優勢逐漸減小。反觀陳墨白,他的駕駛風格顯得比卡門要沉穩很多,他跟隨著佩尼。當陳墨白剛回到一級方程式的賽場,佩尼曾經對媒體表示過自己并不看好陳墨白。但僅僅三站比賽,他就有些郁悶地告訴媒體,每當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是埃爾文·陳的時候,他的心情都很不好。仿佛有一桿槍對準自己,而且無論距離還是準心都調整好了,不把他擊落誓不罷休。“當卡門與溫斯頓在較量的同時,埃爾文仍舊跟著佩恩。這讓人很好奇,埃厄文到底將會在哪一圈哪個彎道對佩恩超車?”觀眾們期待著那一幕,一些陳墨白的車迷不約而同地呼喊起他的英文名字:“埃爾文——埃爾文——”“你想要跟佩恩到什么時候?”馬庫斯先生有點耐不住性子了。陳墨白并沒有回答。沈溪來到了馬庫斯先生的身邊,沉斂地回答:“就是下個彎道!”馬庫斯的心臟跟著提了起來。只看見陳墨白明明比佩恩略晚入彎,但卻優于佩恩找準了彎心,出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