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王的日子也不好過,又聽見長寧問,“可是在趙郡尋到的人?”蘇鈺奇怪地回答:“是?!边@人是膠東人,若不是順藤摸瓜,鮮少有人知道這人有個青梅竹馬在趙郡,沂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少有人知的是:趙郡,是月華公子的故鄉。更奇怪的是,路上他也旁敲側擊過,這人根本就不認識顏嫣,怎么說見了她就能挽回兩人的感情?蘇鈺雖然得了這個差事,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見長寧穩cao勝券的樣子,想起這一路的傳聞,思索起來,心中有個猜想。大驚,連忙低下頭,不欲讓長寧看出究竟來。長寧像是知道他的困惑似的,點了點頭,說:“顏嫣在顏府,剛得了孩子,你去看看他吧?!?/br>這是不予他過問的意思,也許晚了,人來了也沒有用,蘇鈺帶著滿腔疑問,又被自己無端的臆想澆的透心涼,一刻也不敢在長寧面前呆著,只怕顯出端倪,丟了性命,見長寧開口,急急忙忙著去寬慰那個剛得了孩子的男人。那匆忙的模樣,似乎半刻也不敢多呆。長寧見蘇鈺走時的模樣,知道他猜出了什么,只是不敢說,心里倒是感慨:真是個聰明的男人。這時候,蘇鈺帶過來的人從陰影處往前一步向長寧行了個禮,抬起頭來。那一張臉雖然上了年紀,卻俊秀異常,雙眸深得似一潭死水,正是謝鳴。兩人目光交匯,生生濺出火花來,還是長寧帶了笑先問:“先生最近可好?”“好?!焙玫煤?,謝鳴自從謀劃失敗被趕出了京城,便心灰意冷,隱姓埋名,只在山林中過日子,如今這個害她隱姓埋名的人卻問她過得可好。謝鳴似笑非笑地扯了嘴,說,“不知沂王殿下找了老婦來,有什么指教?”“若是尋常,多早晚,有一句話,我都是要問先生的?!遍L寧說,“我這個時候急著請先生來,本是有些私事,不過現在看來,不必了?!弊詮闹x鳴到了趙王身邊,便各種針對長寧,有好幾次差點要了長寧的命,還是長寧天命在身才逃過一劫,這些長寧都是心知肚明的。自從謝鳴歸隱山林,長寧這樣的人,真有能做主的那一天,必然要找謝鳴問個究竟。這便是長寧說的,“有一句話是一定要問的?!敝劣诹硪痪?,長寧著蘇鈺找了謝鳴來,為的是挽回與顏嫣之間的感情。這一點,沒有人知道,就連為長寧辦事的蘇鈺也是云里霧里??墒情L寧見了謝鳴,突然改了主意,不欲與她多言,是以才有了這樣一段話。這一番話中,轉了幾轉,對話的人又絲毫沒有頭緒,若是真能聽懂,那才叫奇怪。誰知雖說謝鳴完全不知道長寧打著什么算盤,到底看出長寧這樣了然的神色,一定是之前找了自己來有什么打算,如今見了面,卻改了主意,極欲遣走自己。謝鳴心中老大不快,心里想:你叫我來就來,去就去,老娘豈是隨叫隨到的?她豈有這樣為人握于手掌心的時候?一時竟生了迎難而上的心思,挺直了腰板,直視長寧,一字一頓的說:“殿下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想殺你?”目光,竟然透著隱隱怒意。“我已經知道了?!边@個時候,誰動了真情實感就輸了,長寧見謝鳴怒發沖冠的模樣,淡淡地說,“不要再說了,我一個字也不想在你嘴里聽到?!彼坪踅z毫不將對方放在心上,又似乎極不耐煩與對方談話。謝鳴大笑起來,一時感慨,“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甭斆鞯綇闹虢z馬跡中窺探了他人內心深處最為幽暗的心思。只是他心通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要想精確地預測敵人每一步的謀劃,就要知道敵人是怎么想的。不知者有福,你知道了,就是你付出的代價。事實是我是你愛的人與別人的孩子,你想要我的命。謝鳴是個書生,她到了這個年紀,還未娶夫,想必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比如,也許她會愛上某位大家公子,卻出不起聘禮,恰這位公子風華絕代,家人有意以他謀取富貴。然而她的心上人就像朱門高墻內的花一樣,再也看不到了。侯門深似海,她的心上人空有美貌,卻抵不過美人薄命的命運。也許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她卻獨自一人,孤獨終老。長寧看著謝鳴猙獰的臉,心里想到:我本想讓顏嫣看到你,看到扭曲的愛情是什么模樣。想讓他引以為戒,從困局中驚醒?,F在,沒有這個必要了。現在她與顏嫣之間,已經不是一兩個前車之鑒可以解決的了。因為摯愛之間的齟齬,最難消除。謝鳴見長寧陷入沉思,心中不滿,卻說:“要是趙王聽我的話,殿下現在怎么能好好地在這里說話!”“要是趙王聽你的,想必她今生都和那個位子沒有緣分,難道閣下不會死于非命,人頭落地?”長寧好整以暇地回答。謝鳴之前為趙王謀劃沂王的性命,只差一點就能成功,不料被趙王之父發現,極力撤了回來,還將謝鳴作為棄子。若是謝鳴所謀之事成了,謀害諸侯王是重罪,必然追究,累計她的人頭,也是有的。“謝鳴死不足惜?!敝x鳴微微揚起下巴,說,“有你在,趙王即使什么都不做,她離那個位子,也是沒有希望的?!?/br>“我看過一些你的見解,都是經世致用之論,可惜,沒有人聽?!遍L寧神秘莫測地看著謝鳴,說,“先生高才,殺之可惜。我留你一命,你走吧?!?/br>直到最后,長寧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姿態,放人一條生路。謝鳴猜出長寧心中所想,知道她看輕自己,心中大恨,站了起來,定定地望著長寧,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要除了你,是因為不能讓你這樣的妖孽,亂了朝綱!”難道你以為你我仇怨僅是私仇?長寧不再看她,揮了揮手,淡淡回了一句:“自陛下繼位,最近十年內已經有三任丞相自殺了,這樣的朝廷,有什么朝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蘇鈺得了令去瞧顏嫣。到了跟前,卻不好說什么。蘇鈺雖然知道這次派遣是沂王想要與顏嫣和好,可是顯然,顏嫣并不知道,而且,想必沂王也不想讓顏嫣知道,所以自己肯定不能說什么。要是顏嫣問起,又要怎么回答呢?蘇鈺陷入了沉思。顏嫣知道蘇鈺這次出門是受了差事,可是長寧一向對這些事諱莫如深,此時他什么都不知道,說明長寧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便是問了,也是無趣。且既然長寧有這個意思,他便是問蘇鈺,也是枉然,還平白讓蘇鈺為難,所以他也不開口。兩人各懷心思,互相揣摩,好好的心意,竟平白生出事端來,真是一件奇事。蘇鈺見顏嫣容顏憔悴,聞得他與沂王又生嫌隙,知道他心里仍有一道坎過不去,可是眼前這個情勢,一意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益處?于是有心提點這個失意的男人,上前進言道:“側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