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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你啊,你跟呂仲永要再敢做出賣我的活計,現在就收拾行李打包走人?!?/br>商陸立即舉手作發誓狀,示意堅決不會了,隨即又嘆了口氣,“憑闌,其實我曉得你的意思,這人活于世總得有些盼頭,如今殿下皇位也到手了,要再曉得自己都后繼有人了,恐怕……”恐怕更撐不過一個年頭。江憑闌聞言沒有說話,忽聽外頭的人通傳,說呂先生回來了。商陸向宮人應一聲,又轉頭去問江憑闌:“憑闌,你這都好幾天沒喝藥了,還是叫呂先生來瞧瞧吧,指不定這藥不礙肚子里頭的孩子呢?”“那就叫他進來吧,反正我也閑得慌?!彼c點頭,又去看池子里的錦鯉。這幾天微生玦不讓她上朝也就罷了,連平日里議事的書房也不給她進,實在跟禁足沒什么兩樣,以至這池子里的錦鯉都被她給喂得撐死了好幾條。呂仲永提著個藥箱風塵仆仆地來了,一見到江憑闌就大驚失色,“憑闌,陛下叫我過來瞧瞧你,你快些讓我給診診脈!”江憑闌被他惹得一頭霧水,一面伸出手去一面道:“怎么,你給我下毒了?”呂仲永沉默不答,待到擱下用以診脈的迎枕才苦著臉道:“這誤會可大了!”這下商陸也急了,“哎呀呂先生,您能不能揀著重點說?”呂仲永千年難得一回直奔主題,“憑闌,你沒懷孩子??!”作者有話要說: 嗯,雖然懷孕的確是個烏龍,但這個烏龍馬上就會引起一系列蝴蝶效應......☆、失之交臂三個月后。甫京御仁宮書房內煙氣裊裊,茶香四溢,上座的男子垂眼閱著奏折,氣定神閑重復著啟封、提筆、落筆、合攏的動作,直到一摞半人高的奏折盡數從左手邊移至右手邊才抬起頭來,淡淡瞥一眼下首位置,“你這茶倒是喝完沒有?喝完了就回府去?!?/br>下首那人聞言擱下手中茶盞,沒好氣道:“九哥,你以為我真是來你這喝茶的?就你這冷冷清清的御仁宮,平日里也沒客人來,能備著什么好茶?我是看你總孤零零待在書房里頭,才特意陪你來的?!闭f及此,忽覺這蟬鳴聒噪的大熱天不知從哪吹來一陣陰風,他趕忙靈機一動接上,“我這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三月多前,你人尚在南回的時候,皇后娘娘來信里說了‘拜托’二字,雖是沒點明拜托什么,可這不都明擺著呢嘛?”眼見皇甫弋南沒再擺臉色,甚至還有那么一丁點笑的意思,皇甫逸輕吐出一口氣,終于放心喝茶去了。其實他說的也是實話,畢竟此地實在沒什么好的。那么大個皇宮,那么多的殿宇,寬闊敞亮的多了去,可九哥偏就喜歡待在這小小的御仁宮里。好了好了,他知道,因為這御仁宮是當年嫂嫂跟九哥一道住過一小段時日的地方嘛。這也就罷了,可如今已是八月了吧,早過了喝君山茶的時節,偏九哥這里還真就只這一種過了季的陳茶。好了好了,他也知道,因為嫂嫂喜歡喝嘛。就算嫂嫂遠在千里之外,根本不可能來這里。皇甫逸已經想得很通透明白了,他這個九哥啊,但凡有點什么讓他一時不理解的行為,都往嫂嫂那邊套就是了,準能找著答案。正這么想著,忽聽有人通傳說李護衛來了,緊接著就見李觀天一反平日端正規矩的常態,跟丟了魂似的狂奔到了屋子里。不用猜也曉得,八成是哪里出了什么亂子。果不其然,李觀天連禮都來不及行一個就喘著粗氣道:“主上……!”皇甫弋南從一摞奏折抬起頭來,緊緊盯死了他的眼。李觀天負責的情報網范圍是南回,也只有南回。“主上,約莫兩月多前您命我去尋的那位周太醫終于給找著了!他說……他說……”他憋了半晌,憋得臉都紅了才得以啟齒,“他說皇后娘娘有孕了!”“咔擦”一聲響,皇甫弋南手里的筆桿子斷成了兩截。皇后娘娘有孕了,那孩子豈不是破軍帝的?皇甫逸目瞪口呆,看一眼皇甫弋南這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反應,怕他一時打擊太大說不出話來,忙替他問道:“觀天,此事玩笑不得,不過是個被遣送回鄉的太醫的說辭,如何能確切?”李觀天聞言急得滿頭大汗,“確切,理當是確切的!倘使只是個犯了小錯被遣送的太醫,沒道理咱們的人尋了兩月多才尋到,這必然是破軍帝的手筆無疑。且從時間上看,周太醫離宮那會呂先生尚未回到南回,由此推斷,很可能是他當時代替呂先生替皇后娘娘診了脈。還有,還有……照周太醫的說法,他走的時候,皇后娘娘腹中孩兒還不足月,主上……”他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試探道,“主上三月多前不是恰在大乾皇宮嗎?”皇甫逸更加目瞪口呆了,好了個家伙,是他想錯了,這不是出了亂子,是出了喜事??!還不等皇甫弋南開口,他忙又滿面喜色地替他確認道:“那周太醫眼下人在何處?”“人在鄉里。他死活不愿跟咱們的人來甫京,說自己講出這些已是要遭天打雷劈了,不能再對不起破軍帝。咱們也不好真把人捆了來,怕皇后娘娘曉得了不高興?!?/br>皇甫弋南好似終于活了過來,卻沒急著問皇甫逸在意的那些事,素來清冷的人近乎難得的急迫道:“十一,阿衍到哪了?”“昭京有異動,阿衍領著急行軍去了,照時間算這會該是剛入大昭邊境,距離昭京尚有幾日腳程?!彼鹜暌院笥X得有些奇怪,“九哥,你問這個做什么,咱們現在不是在討論……”他說到這里忽然停住,臉色都跟著變了,“你的意思是……大乾拋了迷霧彈,皇后娘娘不在西厥,而在昭京?”是了,既然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破軍帝哪可能允許她去前線呢!皇甫弋南靜坐了幾個數,忽然起身,“下令撤回急行軍,叫阿衍候在大昭邊境待命?!?/br>“九哥,你這是……?”“我親自去昭京?!?/br>……又過十日。戰火紛飛的西厥高原,白金王帳里傳來一個清麗卻有些疲憊的女聲:“微生說得沒錯,厥人的戰力本就超絕,偏又占據主場優勢,老王雖倒,卻還有格桑這個主心骨在,借以復仇之說大振士氣。從開戰半月以來的傷亡統計看,大乾幾乎是在用人海戰術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br>她說罷看了一眼沙盤形勢,緊緊蹙起了眉。當初朝里其實是有一半人主和的,是她堅持要將西厥連根拔起以絕后患,才最終在群臣期待的目光下帶兵來到了這里??伤坏貌怀姓J,厥人為復仇反撲得太厲害了,甚至超出了她的預計。楊騁聞言點點頭,“幾位前線的副將也是這個意思,既然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