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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聽聞沈尚書府內藏密道,可通往甫京城外,還請小姐帶路,我將護送小姐離開?!?/br>“什么密道?我不知道!”江憑闌無聲一笑,倘若不是在說到“密道”二字時,那位叫阿蘭的侍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倒真有可能覺得自己猜錯了。“看來,小姐不曉得的東西,有人曉得?!苯瓚{闌話未說完便暴起,對面人似早有預料,立刻疾步后撤,卻快不過她橫臂一抓。阿蘭還想再躲,攀上攥著自己衣襟的那只手就要去錯江憑闌的骨。江憑闌立刻松手,屈膝一頂,撞向對面人小腹。沈書慈在看到那一招錯骨手時面露驚色,“阿蘭,你怎會我們沈家的功夫?”阿蘭被江憑闌那一腳踹得頭暈眼花,悶哼一聲癱軟在地,似乎沒有力氣回答自家小姐的問題。“我們也是老朋友了,阿蘭姑娘?!苯瓚{闌笑笑,晃了晃手中刀子,“想來你也是惜命之人,帶個路吧,就像當初在沈府那樣?!?/br>她抬起頭來,抹去唇角的血漬,緩緩道:“好……”江憑闌滿意地拎起地上的人,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沈書慈,“我警告你,最好乖乖待在房里哪也別去,什么也別說。你應該清楚沈紇舟是什么人,也應該清楚密道的要緊,別自尋死路?!?/br>“砰”一聲,沈書慈絕望地癱軟下去,仿佛什么力氣也沒有了。……“就是這里,”阿蘭看一眼江憑闌和跟在她身后的江世遷,“出入密道的法子只有沈紇舟知道,我無能為力?!?/br>江憑闌看了看眼前其貌不揚的祠堂,隨意挪了塊軟墊坐下,挺悠哉的樣子,“事在人為嘛,等你的好消息?!?/br>她的臉上顯出幾分不易察覺的陰鷙之色,卻很快恢復平靜,回身對著幾尊靈位拜了三拜,看了看一旁的劍架,抬手拔劍出鞘。十幾座靈牌霎時下陷,她緩步上前,推倒其中幾座。祠堂后方隱隱有動靜傳來,江憑闌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識時務者為俊杰,多謝?!?/br>阿蘭靜默不語,剛要跟上兩人,卻被江憑闌伸手按住,“我以為,阿蘭姑娘要比密道里頭的機關危險?!?/br>“王妃此話何意?”“別妄想借機關除掉我,一旦我死在這里,沈紇舟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你滅口?!?/br>她的臉色白了白,最終道:“我明白了?!?/br>“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阿蘭姑娘,有緣再見,不必相送?!?/br>江憑闌和江世遷走進密道,隱約聽見外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大約是阿蘭在善后,將祠堂布置成外人闖入的模樣,她笑笑,點著了一個火折子。“這人不簡單,比那沈書慈聰明得多?!彼灶欁哉f著,江世遷照例沉默,只稍稍走快幾步,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你放心,沈紇舟任刑部尚書不過六、七個年頭,天子腳下挖地道,膽子是夠肥,卻不可能布置得像杏城沈府那樣精妙。你看這些石壁,還是粗制濫造的樣子,不會有什么太要命的機關?!?/br>“小心為上?!苯肋w淡淡解釋。正如江憑闌所言,密道內并未布置繁復的機關,兩人因此一路順利,不過還是在出口遇到了意料之中的困難。江憑闌拿匕首敲了敲緊閉的石門,“厚度三十公分左右,格洛克26有沒有可能打穿?”江世遷搖了搖頭,“太厚了,貫穿力得大過JS9沖/鋒槍才行?!?/br>她皺了皺眉,歪著腦袋敲著光禿禿的連盞壁燈都沒有的石墻,盡管尚未有思路,卻直覺沒道理走到這里還得回頭。火光明明滅滅,江世遷沉默察看四周,過了一會忽然道:“石壁有些潮濕?!?/br>“附近有水源?”江憑闌立刻接話,“南郊和西郊都有河,依照尚書府的位置看,地道不大可能通到城南,那么應該就是西郊的涴水了?!?/br>她話剛說完,忽然與江世遷不約而同抬頭朝密道頂望去,又異口同聲道:“壁頂?!?/br>江世遷立刻蹲下,示意她踩著他的背上去,江憑闌剛要抬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不行,你傷剛好,我蹲著,你來?!?/br>“不礙,”江世遷不肯起,“你撐不住的?!?/br>她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確實不一定能以這種姿勢承受住一個大男人的體重,只得道:“那你忍著點?!?/br>這地道的壁頂并不是很高,以江世遷的身高伸長手臂將將碰著,但因為須得硬鑿開,這樣不方便使力,只得一人蹲著一人借高。江憑闌擔心他如此負重撐不了多久,也知道自己耽誤不起太多時間,攥著匕首死命用力,然而匕首雖利卻實在太小,不可能將整塊壁頂直接翻開,只能“有學問”地慢慢鑿。“十點鐘方向,五十公分?!?/br>江世遷雙臂扣緊她的小腿,小心挪動一步。“七點鐘方向,二十公分?!?/br>“兩點鐘方向,三十公分?!?/br>地道里雖陰涼,外頭卻畢竟是夏夜,不過一會功夫,蹲著的和鑿著的都已大汗淋漓。江憑闌松了松匕首又再度握緊,沉聲道:“準備?!?/br>“好?!?/br>他話音剛落,她利落揮刀,閃電般砍入事先鑿出的凹槽,這一刀使了內力,匕首沒入石板一半,她死命一拉。“嘩”一聲大響,蓋過石頭甭裂的聲音,大片洪流剎那間涌來,雖然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河水的湍急程度仍舊超過預期,即便是會水的江憑闌也被激流沖得只覺天地傾倒,別說東南西北,就連上下都分不清了。更重要的是,她根本無法呼吸。要問會武之人與不會武之人在溺水時有什么不同,答案是,沒有不同。溺水之人的下意識動作一定是手腳并用掙扎,江憑闌也是這樣,她知道密道頂沒有全部被鑿開,此時只要能夠到殘壁,就能穩住身形。亂揮一氣之下,剛快觸到石板邊緣,她心中一喜,卻被激流大力一卷,整個人就跟蕩秋千似的蕩了出去。這種感覺驚人的熟悉,穿越那天她割斷繩索墜海,也是被浪頭一打吸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她有一瞬晃神,這是要穿回去了嗎?下一瞬又一個激靈,穿回去了……那皇甫弋南怎么辦?她的神智清醒了一半,順著水流朝斜上方勉力劃水。幸虧如今不是在海里,方才河水湍急完全是因為在密閉空間突然鑿出了個洞所致,眼下脫離了那一圈漩渦,已經能控制住身形。江憑闌憋著口氣朝上劃,兩聲“嘩”同時響起,她一偏頭,正見江世遷也浮出了水面,與此同時近處傳來一聲低喝:“什么人?”她扭頭,喲呵,很好,很巧,河岸邊密密麻麻都是火把和人頭。確實不該盲目理想,雖然出了城,可城外也有軍隊。思慮和猶豫不過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