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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越快越好。我們現在身在普陽城鬧市,這里是一家妓院的后院,危險隨時可能會來,倘若為了生存,你須得放下身段,扮演一名風塵女子,你能不能行?”柳瓷驚了驚,這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什么話都敢講。“我能?!蔽⑸倹Q然點頭,“為了哥哥,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藏龍軍是我哥哥的,你得將兵符還給他?!?/br>江憑闌倒也不意這丫頭話題轉移得如此之快,摸了摸自己前襟道:“你說這個玉墜?我不否認,微生將它給我的時候,我猜到了它的重要,但我確實不曉得它是兵符,也從未聽說過藏龍這樣一支軍隊。你希望我歸還它是嗎?如果我不呢,你還要對你哥哥以死相逼嗎?”她似乎猶豫了一下,半晌后道:“不會了?!?/br>“告訴我,為什么不會?”“因為他是哥哥?!?/br>“對,因為他是哥哥,所以你要尊重、理解他的決定。就說藏龍軍的事,無論他將兵符給誰,那都有他的理由,你若連這一點都信不過他,憑什么喊他一聲‘哥哥’?捫心自問,你對他以死相逼之時,是不是將他想成了一個會為女色沖昏頭腦、拋棄家國的人?”“我……”她一張臉漲得通紅,“不是的,不是的!”“好了,兵符的事我會與微生商量,你既然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就別瞎跟著cao心。以后遇到同樣的問題,該如何做,想明白了,三思后行。你父皇和母妃的靈柩就在樓下,去看看吧,這是你最后一次擁有流淚的權利,好好珍惜?!?/br>她說罷轉身出了房門,留下滿臉震驚的微生瓊和柳瓷。半晌后,微生瓊癟著嘴,拼命忍住眼淚,咬著唇自語道:“沒有什么最后一次,我不哭,我不哭!”柳瓷嘆了一口氣,忽然也就明白了江憑闌的用意。她以最狠辣決絕的話語,一次拔干凈那些埋藏在公主心里的,將來可能會危及她自己以及主子性命的毒刺,讓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在瞬間長大,脫胎換骨。雖然殘忍,卻的確有效。只是,她不選擇循序漸進的方式,是因為她……終究還是要離開嗎?☆、對我負責“我以為,以喻公子定力,必不會輕易為人所動?!蔽⑸i看也不看手中碎落的杯盞,笑意盈盈望著對面床榻上的人,“卻原來不是這樣,或許您也有軟肋,還恰好與我是同一根?!?/br>床上假寐之人睜開眼來。他這樣的人,常年練就了近乎可怕的直覺與警惕性,即便是睡著也絕不會容許旁人靠近,所以當微生玦走到床榻邊時他就醒了,醒了卻裝作沒醒,不過是想看看對方想做什么而已。他假寐,從微生玦替他運功驅寒、弄干里衣、蓋好絨毯,一直到杯盞碎裂。杯盞碎裂一剎,他的手同樣不能自抑地顫了一下,因為聽到一墻之隔外的那些話。“還須多謝殿下悉心照料,及未在我最虛弱之時對我下手?!彼惶芍?,并沒有正面回答微生玦的問題。“也要多謝喻公子兩次搭救舍妹,及這一路放過與相助?!?/br>“搭救令妹之事不必掛懷,我本就有寒毒要解,一舉兩得罷了?!?/br>微生玦不以為然地笑笑,卻也沒有戳穿他,“你我恩來怨去,一時半會怕是算不清了,便先記上這幾筆,來日再行了結?!?/br>“一切遵從殿下心意?!?/br>“不必再稱我為‘殿下’,我已不是皇子,真要說這‘殿下’二字,或許由我來更合適?!?/br>喻南笑了笑,似問非問道:“此話怎講?!?/br>“皇甫王朝有一樁秘聞,知者甚少,我卻略有耳聞?!?/br>“不妨說來一聽?!?/br>“皇甫有一位皇子,乃神武帝與喻姓將門之后,自幼天資過人。神武帝賜其‘弋南’為名,寓意‘弋獲南國’,一時滿朝轟動,人人眼紅,時年十歲又一的太子更是視其為眼中釘、rou中刺。不過很可惜,這位皇子四歲時,將門喻家一朝沒落,其母日漸失寵,而他則被秘密送出甫京,不知去向。神武帝對外宣稱,這位皇子罹患重病,須得送往山中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攪。值此喻家沒落之際,這說辭自然無人會信,更多人覺得,這位皇子已被秘密處死了。一眨眼十七年過去,幾乎人人都已忘了當年那個風光無限卻又生來不幸的孩子,恐怕除了神武帝之外沒有人曉得,其實這位皇子還活著,并且他很快就要回到甫京,拿回那個本該屬于他的位子。您說對嗎,喻公子?”微生玦含笑看他,“哦不,或許我該改口了,九殿下?!?/br>喻南一直很平靜地聽著,似乎他所言是與自己毫無瓜葛之事,默然半晌后笑了笑,“倒的確有十七年未曾被人這樣叫過了,聽著怪不習慣的?!?/br>“那么這十七年來,別人都叫您什么?或許是……太子殿下?”微生玦仍是笑,“誰都不曾料想,皇甫的皇子到了微生當太子,這個太子一當就是十七年,他用十七年的時間扳倒一個王朝,直到最后一刻之前,無人察覺?!?/br>“也并非沒有,最早發現的人是憑闌,在她來到這里的第一天?!?/br>“是,若不是她提醒我小心太子,或許我至今仍被蒙在鼓里?!?/br>“你不必激我,她如何幫你我都知道,從前我沒有阻攔,今后也不會?!?/br>“您的鐘情,可真是寬容?!?/br>喻南含笑聽著,并沒有否認,“那么你呢,可愿放手讓她離開?”“這個問題我自會給她答案,就不勞殿下費心了?!?/br>微生玦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咚咚咚”三聲過后門被打開,正是江憑闌。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假寐的繼續假寐,喝茶的繼續喝茶,竟是出了奇的默契。江憑闌躡手躡腳進來,朝床榻那邊望一眼,將從隔壁房里拿來的喻南的衣袍擱下,跟微生玦作了個口型:“跟我出來?!?/br>微生玦點頭,落足無聲離開,跟著她到了樓下廂房。江憑闌闔上房門,給自己倒了杯水,剛要喝就被微生玦抬手止住,“這水涼了,讓人煮壺熱的來?!?/br>“不用不用,我這體格已被阿瓷練得不怕寒了?!彼龜[擺手將水一飲而盡,“他怎么樣了?”“憑闌,”微生玦似乎很有些委屈,“我以為你會先問我,我手里的杯盞怎么碎了的?!?/br>江憑闌愣了愣,他剛才手里拿著的杯盞碎了嗎?她方才只遠遠瞄了瞄喻南臉色,當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那一愣看在微生玦眼里就已經是答案,于是不等她開口問他便自顧自答上:“沒什么事,心緒不寧,一時不小心罷了?!?/br>她點點頭,心里頭卻思忖著,這倆人是不是打架了?要不是當時情況尷尬,實在不該將他們放到一起去的,她一想到微生玦居然給喻南擦了身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