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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興許是方才奇怪的感覺還沒過去,她看這箱子時也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其實,倘若她是古代人,或者已在這異世闖蕩多年,一定能一眼發現問題所在。這箱子在古代屬于衣箱,又是上好的黃花梨制成,其上紋飾包括銅飾件都是經過精雕細琢的,一般人家甚至財力雄厚的商賈都沒能耐用這種箱子,擁有它們的多半是貴族。而一群武力值等同阿貓阿狗的山匪怎么可能搶得到人家王公貴族的衣箱?況且,衣箱多為收納衣物所用,有何可搶的?但這時的江憑闌并未想明白這一點,只被箱子打開一瞬眼前突然爆出的金光給窒住了鼻息,饒是她這般見過世面的現代人也忍不住驚嘆:“發財了……”☆、千金令箱子里鋪了滿滿一層的金銀首飾翡翠珠玉,閃得人眼冒金星。江憑闌的第一反應是拍了拍小個子的肩:“阿J……快把我保險柜拿來?!?/br>小個子應一聲就要扭頭,扭到一半才想起不對,又大力扭回來:“小姐,保險柜在家里?!?/br>微生玦聽著兩人對話皺了皺眉探頭看過去,然后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這群蠢貨……”大個子一聽,眉毛倒豎,一腳踹在他小腿肚上:“你說誰蠢呢?”他痛得“哎喲”一聲,趕緊賠笑:“我說先前那些山匪呢……這群蠢貨,搶那么多不實用的做什么?還有,這些個金銀首飾那都是上了年紀的婦人用的,哪能拿出來給……啊,不過底下似乎還有些東西?”經他這么一提醒,江憑闌趕緊用手撥開最上邊一層首飾,這才發現底下還有幾身衣物,雖然看不太懂樣式,但依稀可以分辨出男款和女款,并且這材質摸上去似乎還挺舒服的……她正摸著,又聽微生玦感嘆道:“這個好!你們三人趕緊換了穿上,就你們身上這奇裝異服啊,父皇若是下了千金令,定是一抓一個準!”說罷又皺了皺眉,“不過這些衣裳不大適合走山路啊……哎,這群蠢貨!啊……底下似乎還有?”江憑闌又撥開衣物,這才發現壓箱底的居然是一沓厚厚的銀票!別問她怎么認識銀票的,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她兩眼放光:“好東西!首飾太重拿著不方便,就要它們了!”微生玦似乎比她更滿意,第一百次感慨道:“嗯……總算還靠譜?!庇洲D頭看了看留在原地的三匹馬,“這馬不錯,一并帶上?!闭f罷又皺了皺眉,自問道,“這群蠢貨喂了馬草沒有?”除了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仙人”,其余幾人已經忙開了。“小姐,這衣服好看,您穿不?”“拖沓?!?/br>“小姐,這簪子不錯,您戴不?”“庸俗?!?/br>“小姐,這玉扳指能賞我不?”“拿去?!?/br>“小姐,您向來討厭這些銅臭味,銀票我給您收著?!?/br>“就喜歡你這機靈勁,再賞你個扳指,左右對稱,漂亮?!?/br>“……”他們這邊分贓分得其樂融融,卻不知微生東宮里正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三重簾幕掩映,掩不住的是經年累月深入骨髓的纏綿藥香,映不出的是簾后人蒼白面容里暗藏的華光。第一重簾幕過,見烏墨錦袍自榻邊垂下。第二重簾幕過,見袍角淡淡金絲線鑲嵌,一筆勾勒成龍紋。第三重簾幕過,見一雙鳳眼顧盼生輝,眼波流轉間暗生詭譎。簾后人盤膝而坐,唇角半含笑意,攤開的手掌上停一只金絲雀,黑頭紅金翅,正垂頭啄著撒在雪白掌心上的淡黃谷子。他低低垂眼,淡淡開口:“南燭?!?/br>煙粉色衣袖拂紗穿過,一婢女模樣的人從簾后走出,恭敬頷首:“殿下有何吩咐?”“十六年了……”他撫了撫手中金絲雀飽滿的羽翼,窗檐上懸掛的竹制芙蓉籠忽然“咔”一聲四分五裂,“是時候了?!?/br>分臟的三人分出了難事。晨曦下,江憑闌叉腰,站定,仰頭,望天思考。三匹馬,三個人,兩名人質,萬能的自己竟不會騎馬,這下怎么分?大小個子也叉腰,站定,目視前方,看小姐思考。三匹馬,三個人,兩名人質,萬能的小姐忘了學騎馬,這下怎么在看住人質的同時保全小姐的面子?商陸的態度很明顯:三個人三匹馬正好,放了我們,各自省事。微生玦的態度很曖昧:我會騎馬,我會騎馬,我會騎馬。最后的結果是,堅持“男女授受不親”的商陸獲得了將手綁在身前的特權,一個人一匹馬。堅持自己會騎馬并且把手綁在身后也會騎的微生玦承諾半個時辰之內教會江憑闌馬術只要她上他的馬。于是,大小個子擠在了最后一匹馬上。馬術速成班的課堂上,雙手被縛的老師正循循善誘著坐在前頭的女弟子。“抬頭,挺胸,收腹,坐正,后背貼住我?!?/br>江憑闌露出狐疑的眼神。“握韁繩,放松,靠緊我?!?/br>江憑闌的眉毛豎了起來,順帶將拳頭也豎了起來。微生玦立馬收了笑意,神情嚴肅,態度認真:“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身體前傾。對,對……很好?!?/br>事實證明,說半個時辰是小看了江憑闌,這種“動作類”的技能向來難不倒摸爬滾打長大的她,約莫一炷香后她便已掌握了基本的馬術。微生玦雖偶有嬉笑,教的卻是不賴,總能點到關鍵處,還傳授了不少技巧避免她初次騎馬磨傷了小腿肚。江憑闌自幼在男人堆里長大,幾乎沒接觸過什么女性,因此不大有性別意識和男女之防,也就沒怎么在意微生玦見縫插針的揩油行為,倒是商陸時不時朝兩人瞟一眼,臉上露出有些怪異的神情。三殿下不學無術紈绔風流的傳言倒真是不假啊。微生玦十分悠哉地坐在馬背上,自顧自喃喃:“唔,學得真快,太聰明的女人似乎不好惹?!?/br>江憑闌朝后方半側頭:“知道就好?!?/br>她這一側頭,正巧遇上前方一塊小土丘,微生玦本就比她高出半個頭,自然隔著她也看得見,于是下意識將她手中韁繩一扯,意圖繞過去。江憑闌忽然渾身一僵。微生玦也似意識到什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以一種見了鬼的語氣驚嘆道:“哎呀,我手上的繩子什么時候松的?這繩子什么材質?似乎滑了些,你快給我綁回去?!?/br>她勒馬,瞪著他一臉的將信將疑,這回將他的手綁在身前,以便她隨時察看。他低頭看一眼,無聲嘆息,思忖著是不是再把繩子松開,然后將大氅披到前頭來遮一遮比較好?這一遭過后,微生玦安靜不少,端端正正坐在馬后,不嬉鬧也不揩油了。江憑闌不大習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