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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澄的相親對象把她送進了附近的醫院,又打了電話給郝澄的父母過來。郝母本來在開會,聽說女兒出了事,立馬中止了會議,開車往電話里的醫院趕。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掛著吊水的女兒,她心里就有些發慌,忙問在床邊椅子上守著的年輕男人:“我女兒這是怎么了?”對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突然倒下來的,我就把她送醫院了。醫生說她應該是進入深度睡眠了?!?/br>郝母客客氣氣地說了聲謝謝,但語氣十分冷淡。她親手照顧的女兒她哪能不知道,郝澄這幾日雖然虛弱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病懨懨的程度,這還是這些天來她頭一回昏倒。郝母是個生意人,比較迷信,這個時候看郝澄的相親對象就有些不大順眼了。不過介于對方還是幫了自己女兒的忙,她從錢包里抽出來一些粉色鈔票:“醫藥費是你幫忙墊的吧,非常謝謝你了,這里我來照顧就好了?!?/br>對方察覺出了她的排斥,雖然說兩個人交談愉快,但先前郝澄的話還是驚了他一回。他幫這個忙也只是出自仁義,當下頷首,十分禮貌地退了出去。很快負責郝澄的醫生又被郝母按鈴叫到了病房里頭,郝澄的頭上沒有什么傷口,不同于上次的飛來橫禍了,這次她是無端地昏倒的。郝母懷疑這是上回郝澄遭遇意外的后遺癥,又擔心她像先前那個樣子,一沉睡就睡個兩年,但植物人被喚醒后沒哪個聽說又恢復先前狀態的。她心里擔心,忙問那醫生:“我女兒是怎么回事?”郝母做慣了領導,說話便帶了命令式的口吻,那醫生沒好氣地答:“死不了,就是深度睡眠,簡潔的說就是身體幾天沒睡太困了,等她睡飽了,過幾天就醒了?!?/br>“幾天沒睡?不可能啊,這幾天我女兒都是按時睡覺的?!彼龘目照{把郝澄吹病,半夜起來她還特地給女兒蓋了被子。至于睡不夠,先前郝澄可是在病床上整整睡了兩年,她怎么可能還會睡不夠。郝母已經覺得這醫生不靠譜了,若是郝澄明天還沒有醒過來,她就給女兒辦理轉院手續。其實他覺得這病例還挺有意思的,本來還想讓手下帶的那幫實習生來觀察一下,不過勞郝母這態度,他也歇了心思。人家那送人過來的小伙子得到的都是那個態度,真讓實習生們來觀察,這患者家屬還不鬧翻天。郝母沒有心思理會這醫生的表情變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病床上的女兒。在醫生說病人至少要過幾天才能醒過來的時候,郝澄的眼睫毛動了動,睜開了那雙烏亮的眼睛。她看著郝母,神色還有些茫然懵懂:“媽,我這是?”郝母看了那醫生一眼,又把心思全放到女兒身上,從包里取出一瓶礦泉水:“聽你這嗓音啞的,渴了吧,先喝點水?!?/br>郝澄把瓶蓋擰開,咕嚕嚕喝了兩口水,微甜的味道很好的環境了她的渴意。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又問了她一遍:“媽,我怎么會躺在醫院里?”郝母說:“你相親的時候突然暈倒了,人家小伙子把那送過來的,醫生說你是深度睡眠,這幾天缺了睡,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先前睡太久了,這幾天睡不著?!?/br>她雖然半夜有去看過女兒的狀況,但也不能保證郝澄是不是為了避免她們擔心而裝睡。郝澄搖搖頭:“我這幾天都有睡覺,而且整宿的做夢?!?/br>她從病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你看,我渾身上下沒什么不舒服的,就不用待在這醫院里了,交了錢辦好手續咱們就回家吧?!?/br>郝母應了下來,等到出了醫院上了她的車,她又說了句:“先前在那家醫院我不好說,咱們待會去第一人民醫院,給你檢查下身體?!?/br>郝澄實在是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我這身體不是挺好的嗎?”郝母一邊開車,一錘定音說:“你身體好,那昏倒在地上的人是誰?做個全身檢查又不要多少時間,要是得了什么大病,你到時候哭都來不及!”郝母態度強硬,郝澄干脆閉了嘴,乖乖按照她的要求檢查身體。尖端的醫療儀器的結果是郝澄身體一切都非常正常,就是因為先前躺了兩年的緣故,身體有些虛弱,營養有些不良。從醫院出來,郝母就開車去衡水中學接郝澄的親弟弟,她叮囑郝澄:“你弟弟今天放暑假,你這幾年也不回來一趟,好好陪陪他,培養一下感情?!?/br>自從郝澄選擇大學專業叛逆開始,郝母又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子,叫郝澈。郝澄那兩年昏迷,郝母又要顧著家里,又要照顧女兒,干脆把兒子扔進了寄宿制的小學,一個星期接小孩回來住兩天。郝澈如今也有十歲,下個學期就讀四年級,長得很是可愛,叫郝澄的時候也是甜甜的叫jiejie,顯然被教得相當乖巧懂禮貌。看著飯桌上的弟弟和父母,郝澄突然就冒出來一句:“媽,要是我不在了,有弟弟在的話你一定會好好的,對吧?!?/br>郝母夾rou給郝澈的筷子僵了一下,轉手把rou丟到郝澄碗里:“說什么胡話呢,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br>“那要是我嫁得很遠,每年都不怎么回來,這和不在也沒什么區別?!?/br>郝母翻了個白眼:“那就找邊上城市的,咱們國家再大也就那么大,你嫁得遠,飛機幾個小時不就到了。媽告訴你,就算你嫁出去了,那也得每年回來給我盡孝!”郝澄笑了笑,似乎方才的話只是她開個玩笑而已。她默默地扒掉碗里的飯,也沒有怎么和郝澈聯絡感情,而是以身體不舒服的緣由,躲進房里休息。這幾日她一直在做夢,夢里的場景一點點從模糊變清晰。在那些連續劇一般的夢里,她夢見了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小孩子。那個男人似乎穿的是古裝,還是她的結婚對象。雖然不記得前因后果,但夢境里有些場景實在是太真實了,以至于她很難相信那只是夢境,而不是她真實經歷過的事情。為了這些古怪的夢境,郝澄還特地去找了心理醫生,對方的結論是,可能是她在昏迷做植物人的期間大腦進行了活動,以至于把那些幻想當成了發生的事情。心理醫生給出的解釋,郝澄信了一半。這網上也確實聽說有個人做那種連續劇一般的夢境,還寫了電視劇的劇本出來,最后劇本大賣。她的夢境沒有什么前因后果的,說是她的臆想也不是不可能。作為一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