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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那張郝澄許久沒見但格外熟悉的臉,對方恭恭敬敬地朝著郝澄行了禮,喊了一聲:“大人?!?/br>郝澄朝著她擺了擺手:“我現在哪里是什么大人?!眮碚哒前肽昵八谠浦莩堑膸煚?,自從云州城挖掘出金礦又修好了那條大路,這么個小小的云州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一塊肥rou。按理來說,郝澄為地方上做了不少貢獻,應該給她嘉獎升職,朝廷對此卻毫無反應。因為那個時候正值淮安王造反,而且對方還連著攻破了幾座城池,朝廷哪里會管的到她這個地方來。等到朝廷管過來的時候,郝澄待著的云州也被淮安王的人馬盯上,被人全面接管。當然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郝澄還是讓人抵抗了一下的,不過后來為城中百姓著想,還是把云州交付出去,她作為昔日的云州城知州,也黯然離開了云州。那個時候云州城已經比郝澄剛來的時候繁華許多,人口增了不少不說,大街小巷還多了不少店鋪,夜市也總是熱熱鬧鬧的。知州府邸能夠正常運轉,每年的官庫也都有不少盈余。當初破破爛爛的知州衙門也重新裝潢過,變得氣派非常。是個人都以在郝澄手底下做事為榮,那些當初負責挖掘金礦的更不用說,基本上都發了一筆橫財,成了云州城說的上名號的大戶。郝澄當年走的時候有百姓夾道相送,都是做出挽留的姿態,從側面來看,郝澄這知州當的也算是成功。李師爺道:“您做過這云州城兩年的知州,對小的有知遇之恩,不管您去了哪,都永遠是我心中的大人?!?/br>她這話說得郝澄還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客套話和奉承話她也聽了不少,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又隨口問了兩句云州城如今的情況:“你今日尋到這里來,可是云州城出了什么岔子?”好歹是她曾經管轄過的百姓,在那里待了不短的一段時光,郝澄對那個地方還是十分有感情的。李師爺搖頭:“淮安王派來的人管轄得很好,軍隊對百姓也十分優待,那官府都按照您先前留下的那套規矩來運作,百姓們都過得很好,還請您放心?!?/br>她說完這個,又向前走了一步:“不過知州府的幾位大人還有云州城的百姓都甚是想念大人,便是淮安王那邊,當時也不是不愿意讓大人接著任云州的知州。您若是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br>郝澄似笑非笑地看她,語氣便有幾分冷淡疏離:“這是誰讓你來做的說客?”李師爺忙道:“沒有誰,就是大家都這么想,而且淮安王那邊的人也是這么說的?!?/br>輕輕的兩聲咳嗽打破了這種微妙的氣氛,江孟真看也不看李師爺一眼,只對郝澄道:“外頭有些冷,我想進去歇著?!?/br>郝澄眼里便看不見別人了,只關切道:“是不是不舒服了,我陪你一起進去,先回咱們臥室,那里有地龍,我待會就把淼淼也抱過去?!?/br>她的眼睛里只倒映著兩個小小的江孟真,竟是完全把李師爺當作不存在了。郝澄這么說,接下來也確實按照自己所說的做,直接把江孟真送到臥室里,又抱了睡得很香的郝敏穿過走廊。李師爺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院子里的雪地上,就看著昔日的主家這么走來走去。她喊了一聲,郝澄便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安靜下來:“有什么事情,待會再說?!?/br>往日郝澄的威嚴到底是壓在她頭上,李師爺本來應該湊上去到郝澄跟前獻殷勤抱孩子的,但郝澄這么發話,她一時間竟也不敢亂動,只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小的知道?!北阏驹谠氐群鲁蜗肫鹚齺碜鲋甘?。郝敏被母親從書房抱出去,又從寒風凌冽的走廊抱到溫暖如春的內室,便是反應再遲鈍,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一被放到床上,便從熱乎乎的小被子里掙脫開來,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找自己爹娘的存在。郝澄哄了兩句,江孟真又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安撫了一陣,郝敏便又閉著眼睛睡了過去。怕吵醒孩子,兩個人就坐到屏風后頭的椅子上去,說話也是盡量壓低聲音。江孟真問她:“李師爺都來了,你真不打算隨她一同回去?”郝澄在云州城那兩年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有了成績,就這么給了淮安王,郝澄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她為她們三個人的小家庭著想,犧牲了許多東西。他念著郝澄的好,也希望她能夠過得開心如意。郝澄含笑道:“說不去就不去,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那兩年我整天忙著為百姓做事情,都沒能好好陪陪你和淼淼,現在她正是學說話的時候,特別有意思,像現在這樣,我多陪陪她不是正好?!?/br>沒做知州后,郝澄就舉家搬來了相對繁華還比較安穩的袁州,在當地開了十分雅致的茶館,專門讓個說書娘子講她寫出來的話本故事,自己也做了點心,擱在這茶館每日茶館限量供應。茶館用的是好茶,當然要價也相當不菲。一日也接不到什么客人,按照旁人來說,那就是賠錢的買賣。好在她們家的錢足夠郝澄揮霍任性的。茶館個性十足,又有袁州的幾位大人物來了幾回,沖著這里的服務和點心贊不絕口的回去,也讓郝澄這茶館漸漸在這袁州城有了些名氣。前期幾個月當然是賠了不少錢,但后期走向正軌,倒也經營得十分像模像樣。郝澄平日里就做做那茶館的限量點心,寫寫要給說書先生念的新奇話本,然后就是陪著江孟真帶孩子,教年幼的郝敏讀書識字。如果不顧及淮安王和皇宮里那些風云詭譎,她這日子著實過得愜意十足,完全貼合她上輩子辛辛苦苦奮斗想要過的生活。江孟真抿唇直笑:“你能這么想自然是最好?!背诉@個原因,郝澄當時離開云州城也有別的顧慮。丟掉一座城池,在現任的皇帝眼中就是罪過。不過郝澄一副受害者的姿態,連官都不能做了,皇帝也不能怪罪于她。畢竟云州城那些也是晉國子民,地方上的軍隊又不是掌握在郝澄手里,而是歸節度使驅使。什么武器裝備都沒有的平民百姓要和訓練有素的鐵血軍隊硬抗,那無疑是以卵擊石,皇帝要怪罪下來,那也只能是怪節度使,不能怪到郝澄的頭上來。郝澄卻是嘆了口氣:“當時那個場景,你我都知道,雖然說陛下在情理上不能怪罪到我的身上,但我要是還在淮安王底下做那個云州知州,她肯定是要遷怒到我頭上。若是淮安王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我豈不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反賊?!?/br>郝澄求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