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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舍得放下手中的蘋果,聞著香噴噴的飯菜轉了一圈,然后叼起來一塊色澤鮮亮的肥rou。郝澄轉過頭去,透過牢門觀察外頭的情況。等她轉過身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先前還活蹦亂跳的老鼠,如今卻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第47章047見那耗子的死狀,方余手中的飯菜也全摔在地上。她和郝澄的飯菜是隨機拿的,她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郝澄原本懷疑自個的事情和喬家有關,但這個時候又不確定了。喬木的性格雖然自私了些,但人還是有幾分俠義的,不至于會為了口角謀害她的性命。見她愣怔出神,方余又安慰道:“咱們這飯菜是隨便拿的,興許是害我的人擔心不成功,兩份菜才都放了毒?!?/br>郝澄朝她笑笑,但那笑意還是十分勉強?,F在雖說已是春意融融,但這個處在地下的牢房卻是陰暗又潮濕。死耗子蟑螂之類的便不說了,墻壁上還爬著暗綠色的青苔。地上臟兮兮的,那暗黃的稻草上甚至還有好幾處暗黑的顏色。郝澄看了一眼,應當是先前關在這里的囚犯滴在上面的血??諝庵谐涑庵粑逗兔刮?,除了滴水的聲音,這偏僻的小牢房真是一片死寂。那帶她們來的獄卒,送了個飯便走得遠遠的。郝澄記得她們進來的時候走了很長的一條通道,來的時候也不見這老舊的牢房里有別的人,若是獄卒在通道之外,想必是她們喊了也聽不見。天花板上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臟水,在本來就不算干燥的地面匯聚出一個小型的水洼。這些點,單獨拎出來她也能忍受,但全都混在一起,實在是能夠把人逼瘋。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多久,郝澄的肚子開始咕咕地打鼓。這里沒有水喝,她也不會浪費口舌和方余交談。因為手腳冰涼,她開始在牢房里走來走去。等到身體暖了她就停下腳步,等到后頭,她實在是走得兩條腿都灌了鉛一般的沉,精力也不足,便抱住膝蓋歇息。方余比較沉默,一直像一座雕像一般站在那里,等到郝澄最后停了下來,她才走了過來,在郝澄的跟前停下,也蹲了下來。郝澄察覺面前暗了下來,便抬起頭來看她。她沒說話,但眼神中的疑惑足以表明她的想法。方余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朝她笑了笑:“我覺得兩個人靠在一起會暖和些,你若是覺得我丑,便閉上眼睛吧?!?/br>郝澄搖搖頭,喉嚨因為缺水變得很干,聲音也沙啞起來,她小聲地道:“沒有,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br>方余雖然妖艷,但確實很美,如果擱在她上一世,肯定是回頭率百分之兩百的大美女。方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夸我長得好呢?!睆男〉酱?,那些人都罵她狐貍精。特別是她的便宜嫡父,更是因為這張臉厭惡她到極點,因為據說她長得特別像她的生父。郝澄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示意她安靜。她也不知道兩個人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但若是第二日還沒有人來看她們,到時候即便是冒著越獄的罪名,她也一定要從這里出去。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多長的時間,溫度漸漸降了下來,三月的天,晚上的時候極其的冷。郝澄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前了一步,和方余這個難姐難妹靠在一塊取暖。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郝澄突然就聽到了有鑰匙打開門的聲音。本就因為寒冷而睡得很淺,只聽到一點點聲音,她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睜開眼她才發現牢房門前站著很多人,幾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舉著火把。牢房的門被卸了下來,火把的光照亮了整個牢房。一張她無比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郝澄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激動地站了起來,結果因為腿蹲得酸麻,一個踉蹌便往前頭直接撲了過去。男人連忙向前一步接住了她往下倒的身子,郝澄抓住他的手不敢放,聲音里還透著幾分委屈:“孟真,我沒有作弊?!?/br>江孟真聽到她沙啞的嗓音,都快心疼死了,連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這就接你回去?!?/br>她腳麻得厲害,江孟真便攙扶她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去。等到出了牢房門,她才轉過身來,又低聲問江孟真:“能把方姐帶出去嗎,她也是被冤枉的?!?/br>江孟真看了在那里的方余一眼,安撫道:“她暫時不能出去,不過我會給她換個舒服的地方,過兩天她就能出來了,咱們先回去休息好不好?”郝澄有些為難地看向方余,后者朝她笑了笑:“能出去便好,我在這里待著也不要緊的?!?/br>江孟真只在方余臉上掠過一眼,便沒再看那個女人。其實他今日是可以將方余弄出去的,只是郝澄受了方余的牽連,才會多受了一些苦難,還差點被毒藥毒死。方家的人是罪魁禍首,他當然不會放過。但方余也同樣受了他的遷怒,他肯撈她出來,只讓她吃幾天苦頭,還是看在郝澄的面子。等扶著郝澄出了長長的通道,江孟真扶著她上了上了馬車。一路上郝澄都沒有說話,只是牢牢地攥著江孟真的手,也不敢回頭。江孟真像兄長一般輕撫著她柔軟的頭發,溫聲道:“好了,你已經沒有事了,不要害怕了?!?/br>郝澄將頭埋在他的懷里,沒發出半點聲。只是江孟真覺得胸前一片溫熱,還有濕漉漉的。顯然郝澄在偷偷的流眼淚,顯然是被嚇壞了。江孟真本就比她年長許多,對郝澄的感覺是照顧和依賴各占一半。這會她表現得這么脆弱,簡直像是在外頭受了欺負,回來找雄獸安慰的小獸。他原本是沒什么憐憫心的,這會父性大發,更加輕聲細語得哄到:“沒事了沒事了,咱們明日便把那些陷害你的人都解決掉?!?/br>這個世界女子多堅強,郝澄孤身一人,自強自立慣了。按理不應當這么脆弱,但越是有人安慰,她反倒越覺得委屈。更何況她兩輩子一直是個良民,安分守己奉公守法,就沒有做過什么違法的事情,突然被關到那種牢房里,要說沒有被嚇到,那是不可能的。江孟真的身形雖然比她還單薄,但方才在牢房中朝她伸出手的時候,他在她心中一下子變得高大靠譜起來。突然有了安全感,郝澄當然會在他面前發泄自己的委屈。她不可能去打沙包什么的,自然是流眼淚了。不過女子的面子還是要的,哭郝澄也不當著他的面哭,等到委屈發泄完了,她又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