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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剛剛脫下戰袍穿上錦衣的年輕男人,在紅木椅上正襟危坐。他的面容十分剛毅,一雙眼睛越發黑沉沉的,似乎有洞徹人心的神奇力量。江小樓微微一笑:“江小樓見過郡王?!?/br>赫連允望著江小樓,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齒,美麗脫俗,讓人情不自禁眼前一亮。自己的meimei們都是京城出眾的美人,卻少了她的天生清艷。這種美麗妖嬈而不媚俗,清麗卻不呆板,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眸,讓他不由自主想起杏花春雨的迷蒙之美。“meimei不必客氣,你既然是母親的義女,就和我自己的meimei是一樣的。這次我回來,特意給母親和你都帶了禮物,待會兒就送過去?!焙者B允的聲音很沉穩,神情也并無絲毫異樣。說完,他轉頭向慶王妃道:“母親,可否讓我去探一探父親的病?!?/br>他的神情格外恭敬,沒有半點逾距之處。“你父親就在隔壁,去看看他吧。不過大夫說了,他現在病得很嚴重,還不能開口說話?!睉c王妃叮囑道。“是,母親?!焙者B允立刻應了一聲,禮數周全地退了下去。江小樓看著赫連允的背影,不由微微一笑道:“金陵郡王怎么突然回京了?”慶王妃嘆了口氣道:“因為王爺病了,所以赫連允才會向陛下上了折子,請求準許他回京探病?!?/br>“他只是為了探病而來嗎?”江小樓輕輕挑起長眉,若有所思地道。慶王妃冷笑一聲:“他的親娘、兄弟姐妹都死了,怎么會不回來看看究竟,探病不過是個借口罷了?!?/br>“母親,我從前只聽說過他的忠勇,卻不知他的為人,母親可以向我說說么?”江小樓問出了口,慶王妃便毫不隱瞞地道:“他從小便聰明懂事,做事果斷,很有文武才略,王爺認為他最酷似自己,所以格外寵*。小小年紀就送出京城去學習,到了十一歲上才回京,滿腔都是報國之志,深深感動了王爺,便于他十五歲的時候托付了老友暨南將軍送去軍中鍛煉。他是從小卒做起的,靠著軍功一步步走到今天。和裴宣那種暴戾的將領完全兩樣,他待士兵如同子侄,驕上謙下,不損同儕,所以廣受人的好評,王爺也因此更加*重?!?/br>江小樓點點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赫連允探完病,又在房中親自伺候慶王用了晚膳,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蔣曉云滿面喜色地迎了上來,送上早已溫好的熱茶。赫連允接過茶來,順勢一扯,蔣曉云便已經落入他的懷中,雙手下意識圈住了他的脖子,臉上瞬間浮起一絲暈紅,呼吸也急促起來,嬌言道:“瞧你,剛到家而已……”赫連允的臉色格外平靜,看不出一絲半點的欲念,他只是高聲道:“我在軍中這么久,不知有多么想念你!”說完這句話,聲音卻壓低了,湊近她的耳畔道,“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蔣曉云一怔,幾乎當場僵住了。赫連允卻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極為*憐地道:“來,讓我親一個!”可實際上他卻冷聲道,“把一切都告訴我?!?/br>蔣曉云瞬間明白過來,向窗外看了一眼,知道赫連允是擔心隔墻有耳,不由低聲道:“這屋子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不會有事兒的?!?/br>“哼,內宅有娘和弟妹,外宅有強敵環飼,那丫頭能在短短時間內冒出頭來,真的會那么簡單么?你也太小瞧人家了?!焙者B允冷笑一聲,在她的豐臀上重重擰了一把。蔣曉云心頭一顫,把一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瞧見赫連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心頭緊張,咬著豐滿動人的紅唇,委屈地道:“我知道你是責怪我沒有出面幫助你那親娘和弟妹,可我勸也勸了、求也求了,太子府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能做的都已經做盡了。我也要為你的前途考慮,還有咱們的兒子……難道為了他們連這些都不顧了,非要豁出去力挽狂瀾?我哪里有那個本事?!”赫連允握緊了她的腰肢,嘆息道:“曉云……我這個人笨嘴笨舌,說不出好聽的話,你的辛苦我自然知道,從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我娘那個人目光短淺、不知進退,弟妹們也被父親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嫡庶是老天爺定的,可以不認命,但不能與天爭?!彼炖镞@樣說,眼底的痛苦卻極深。蔣曉云立刻摟緊了他:“我是你的妻子,當然全心全意為你考慮,哪怕要跟老天爺爭,我也不怕!”想了想,她卻擔憂地蹙起眉頭道:“可我怕江小樓,我一見到她那張笑臉就害怕!她越是笑得溫柔,心里頭的主意越是惡毒。這次你回來,我心中最擔心的便是她不肯放過你,要……要對付你??!”赫連允撫摸著她潤滑的皮膚,嘆息著道:“我知道,所以一回來便去見過父親。誰知他卻重病在床,看我的時候明明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心里看了真是難過得很?!?/br>蔣曉云同樣難過,只是她最難受的是自家夫君唯一的靠山倒下了,慶王那樣寵*赫連允,甚至不惜和慶王妃爭執,可如今他連話都說不出來,王妃如果用嫡母的身份來壓赫連允,他真的是無路可退。“夫君,事到如今……咱們只能鋌而走險?!笔Y曉云左思右想,終于忍不住道。“鋌而走險?”赫連允皺起眉頭。“我從前一直不敢動手,全是夫君不在的緣故,如今可不同了,夫君回來就是我的主心骨。眼前這局面,老王妃不管事,王妃霸道,江小樓狠毒,世子近來也精神起來了……聽說去覲見陛下還受到了夸獎,我覺得定然是江小樓在背后教他。如今父親也倒下了,他們根本是在一步步清除夫君的勢力啊……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想要得到世子之位是千難萬難,不如狠狠心……”蔣曉云試探著道。“世子死了,頭一個就會懷疑到我的頭上,這樣只會讓漁翁得利!難道父親只有我們兩個兒子嗎?!”赫連允難得惱怒地道,“更何況世子雖然不懂事,畢竟是我的弟弟,母親待我冷淡,卻從無刻薄虐待……你讓我去殺世子,是要讓我成為罪人?我是統軍的將領,沒有這個爵位也無人可以剝奪屬于我的東西,可一旦背上千古罵名,我的同僚和下屬們會怎么看待?以后我還能統領他們嗎?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是在陷我于絕境??!”蔣曉云臉色一陣陣發白,她隱忍許久,就是希望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除掉世子,成王敗寇而已,哪家不是為了爵位爭得你死我活,只要能夠承襲爵位,必定封妻蔭子,光靠軍功又算得了什么?一個是親王,一個是四品武將,是人都會選擇!“你這是怪我害你?”“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焙者B允盯著蔣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