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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也不參與政務?!?/br>“不,絕非我多慮!”顧流年目光深沉,斬釘截鐵地道,“從頭到尾他的面上沒有半點動容,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到這樣平靜如水、淡漠從容?能夠做到這一點,是何等的忍功和心機,明明圖謀甚大,卻在所有人面前作出一派溫文儒雅的君子之風,這種人不可怕嗎?”------題外話------有娃懷疑證人是吳子都,他是不會出來的,因為此君有把柄在江小樓的手上……而且為了指證江小樓,弄不好惹一身sao,對于他這樣的世家子弟來說是賠本買賣……☆、第119章歹毒心思宮門外,江小樓剛踩著腳踏上了馬車,卻聽見慶王妃輕笑一聲,不由驚訝地抬眼看著對方:“母親為何笑得如此開心?”慶王妃正襟危坐,神色反倒平靜如水:“原以為今晚是個驚魂夜,卻不料還有人來獻殷勤,果然女兒生得漂亮就是有好處啊——”小蝶撲哧一聲笑起來,江小樓輕輕橫了她一眼,小蝶連忙用袖子遮住烏溜溜的眼珠子,卻依舊難掩嘴角笑意。“母親素來是個端正的人,怎么也拿我尋開心?!苯俏⑿ζ饋?。“那就不說笑,咱們說正經事?!睉c王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卻是柔聲安慰道:“你放心,回去以后我絕不會放過赫連勝那個逆子,定要為你出這口惡氣?!?/br>江小樓輕輕搖了搖頭,道:“安華郡王年少多才,仕途得意,若無此事發生,他不但前途無憂,更有繁花似錦的富貴等著??上Ы洿艘皇?,他已被褫奪郡王封號成為尋常百姓。對他來說,這可比殺了他還要痛苦。母親,您無需理會這等小人,只要繼續打理好王府,做好你的王妃即可?!?/br>經過這么多事,慶王妃對慶王早已不報希望,她只把王妃之位當成一項責任,盡職盡責地打理好王府內務,平日里賞賞花、聽聽戲、串串門,不動聲色卻把管事大權牢牢握在手中,誰也不能耐她如何。江小樓說得對,她有顯赫的家世,又有皇后撐腰,給慶王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隨便廢了她。從前她總是被順夫人撩撥得亂了手腳,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中了人家的jian計。她左思右想,終究點了點頭:“好,一切我都聽你的?!?/br>馬車已經駛離皇宮,卻突然聽見一陣風馳電掣的馬蹄聲從后趕上,江小樓輕輕掀起車簾,卻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飛馳而過。驚鴻一瞥間,裴宣似是注意到馬車里的人,他居高臨下地投來了一瞥,恰好與江小樓對個正著。江小樓眸光平靜,神色淡漠,眼睜睜看那匹馬走得遠了。慶王妃只聽見凌亂的馬蹄聲,面上不由訝異:“小樓,你在看什么?”江小樓只是輕輕地放下車簾,微微一笑:“在看裴將軍的英姿?!?/br>慶王妃卻是蹙起眉頭:“他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莽夫,又有什么好看的。小樓,母親可得提醒你,獨孤連城和顧流年也就罷了,千萬不可選中裴宣。嘉年公主性子溫柔,為人和氣,雖不是皇后的親生女兒,倒也得了娘娘的喜愛,出嫁前她身體康健,絕無什么怯弱的病癥,偏巧嫁給裴宣后卻成了病秧子,極少出來走動不說,懷孕生子這樣的大事都不曾稟報娘娘……”江小樓聞言不覺側目:“母親是覺得公主死因可疑?”慶王妃掀開簾子打量了一下窗外,nongnong夜色遮掩下,所有的一切街道景物都是影影幢幢、看不真切,她轉頭望著江小樓,神色間多了三分警惕:“關于公主的死,我是知道一些的,可這些話從未與任何人說過,就連皇后娘娘也不曾。嘉年公主嫁過去以后一直受到冷遇,裴宣在外人面前對她很是敬重,其實背地里不過把她當成擺設,她本就是什么事兒都藏在心里的人,不敢向皇后娘娘申訴,便只好把日子過得槁木死灰一般。只說自己過度思念皇后娘娘,請求允許她回宮居住。你想想,世上哪里有嫁出去的公主還回宮住著的道理?娘娘自然不允,日子久了,她實在難以忍受下去,便悄悄派人給我遞條子,求我替她說情。我便曾趁著裴宣出征在外的時候前去探望,可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說話已經顛三倒四,頭腦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涂,神情很是恍惚,一如木頭人一般任人擺布,語言行動皆不能自控。我以為她只是生了病……六個月后,聽說她突然難產死了,我覺著奇怪卻也不敢胡言……”江小樓神色冷淡地聽完,心頭卻暗暗思忖起來。裴宣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曾經有副將懷疑他是否喜歡男子,便特意送了相貌俊秀的戰俘前去,結果此君硬是把那兩位美男子剝了皮掛在帳篷前,弄出了一個無欲無求的名聲。江小樓很清楚,公主年少美貌,性情活潑,對英武的將軍夫婿寄予厚望,婚后的寂寞生活讓她產生了難以排解的煩躁,使得她疑神疑鬼,急于擺脫裴宣,可難產身亡又是怎么回事?裴宣的府上,似乎有很多秘密。一般人尚了公主,哪里還敢挑三揀四,嫌棄好丑,可裴宣不是尋常人,不能用常理來看待,最重要的是他成婚后便領兵出去,極少回到京城,甚至為了迎娶公主驅散府里無數美人,身邊一沒通房二沒寵妾,就算冷遇了公主也是夫妻性格不合,公主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畢竟皇帝可以管駙馬不敬公主的罪過,卻也沒有牛不喝水強按著的道理。江小樓想著想著,不覺只是輕描淡寫地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公主殿下也并非萬事順心啊?!?/br>“所以你選擇夫婿,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一些。比如醇親王,始終是前太子的遺腹子,跟皇帝隔著一層,不論今后哪位皇子當政,第一個防備的就是他,今后日子絕不會太平。至于顧流年,那更是個殺千刀的,不知坑了多少忠臣良將,只為了求個進身之階,他盯著你不放,定是為了從你身上得到好處。小樓,與他們打交道,千萬要小心為上?!?/br>江小樓溫言細語地應了:“母親放心,我明白?!?/br>燭光之下,她的側臉柔和寧靜,美如白玉,聽她應承下來,慶王妃心頭一顆大石才落了地。馬車在慶王府門前停下,剛下馬車便瞧見赫連勝在高高的臺階下跪著,臺階上的護衛眼觀鼻鼻觀心連瞧都不敢瞧他一眼,一個個就像是杵著的木頭樁子。赫連勝則直挺挺地跪著,脖子垂著一言不發,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慶王妃瞧著他,心頭冷笑不已,恨不得上去啐他一口,但人家沒臉沒皮,她卻還是要臉的,便只是冷哼一聲徑直進了府門。其他人從馬車上下來,見此情形不敢多言半句,只能斂氣屏息地跟著王妃入了府。只有江小樓站住了腳步,饒有興致地看了赫連勝一眼。赫連勝聽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