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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女孩子,慶王府不太適合你這樣的人留下去,今天你就離開這里吧?!?/br>屋子里香氣幽幽,白色的煙于鏤空古鼎中裊裊升起,徹底模糊了老王妃的嚴肅神情。江小樓聲音格外輕柔:“恕難從命?!?/br>“好大膽的丫頭!”老王妃臉色一沉,身形猛然坐直了,正要嚴厲喝斥,卻聽見江小樓笑道:“皇后娘娘已經下了旨意,五日后招我進宮。若我現在離去,王府怕是不好交代?!?/br>老王妃先是微愕,旋即冷笑:“你是在威脅我?”江小樓聲音婉轉動聽,卻始終平靜無波:“話正過來聽就是解釋,反過來聽則是狡辯,這要看聽話的人到底存著何種心思。把別人的話理解為善意,就是心存良善。若是完全曲解,證明自己本身丑陋不堪。我相信,老王妃這樣慈眉善目、秉持公正,斷不會把話聽反了?!?/br>老王妃心頭劇震:“好嘴巴,有這一張利嘴,何愁走遍天下?王妃這回是鐵了心和我作對……”江小樓眼睛眨也不眨,眼眸溫柔如水:“皇后娘娘懿旨已下,任誰都無法更改,注定讓您失望了。不知您還有別的吩咐嗎?”老王妃望著她半天,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哼出一口氣:“我沒話可說,你走吧?!?/br>江小樓淡淡施了一禮就要退出去,卻突然聽見老王妃突然不陰不陽地道:“這門前的湖泊看起來很淺,卻已經淹死不少人了?!?/br>“我有沒有告訴您,我會鳧水,哪怕這水再深,浪再大,我也不怕?!?/br>老王妃愕然,旋即嗤笑一聲:“哼!真是年輕氣盛,希望到時候你還能說得出這樣的話!”然而待江小樓離去后,她卻長長嘆息了一聲:“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眼看就要捅破天了,罪孽啊——”回到自己的屋子,江小樓把一切向左宣復述一遍,左宣怔愣片刻,旋即撫掌大笑:“好啊,比我還要大膽!我以為我就夠囂張的,卻不料你嘴巴比我還要厲害三分,氣得那老太婆說不出話來最好!平日里總是高高在上,陰陽怪氣,總是想方設法給別人使絆子,生怕人家不尊重她的地位。尊重是自己掙的,可不是別人給的?!?/br>沉吟良久,江小樓才慢慢道:“我不這樣看,老王妃表面上是嚴厲警告,實際上卻是在提醒我,順妃和安華郡王不過是個幌子,他們根本是在替其他人遮掩——雪凝在府上這段時日,可曾與外面的人接觸過?”左宣聞言,仔細思索片刻才道:“王妃認回女兒之后,非常希望她能融入貴族圈子,經常帶著她走親訪友不說,遇有重大宴會也會一并出席?!?/br>江小樓點頭:“既然如此,我就知道該從何處著手了?!?/br>左宣面帶疑惑地看著她,可江小樓卻抿著唇,不再往下說了。第二天一早,江小樓便出了府,找到謝連城第一句話就是:“請你幫我查一查,從前與雪凝相好的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謝連城一愣:“你說什么?”江小樓神情極為認真:“我仔細把這件事想了一遍,從頭到尾雪凝沒有得罪任何人。哪怕是順妃和安華郡王也根本無需下此毒手。此人必定和雪凝有非同一般的糾葛,或是急于掩蓋某種真相——思來想去,雪凝曾與人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極有可能……”她說到這里,語聲卻突然頓住。謝連城臉上并無半絲鄙意之意,他淡淡地道:“每個人都有過去,酈小姐也是如此,你不必顧忌,我也不會瞧不起她,繼續說吧?!?/br>江小樓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當初在國色天香樓的時候,她曾經*上過一個人,那個人為她贖了身,并且買了一座宅子把她安置起來,可惜女主人找上門來,派人大鬧一通,她迫不得已又回到國色天香樓。從前她只隱約提過一些,說的并不分明,我怕觸動她舊傷也未多問。在京城最手眼通天的便是生意人,公子生意做的很大,旗下茶樓酒肆遍布,這種地方是小道消息是最靈通的。其實也是我不好,當初若不是一把火燒了國色天香樓,也不至于現在半點線索都找不到——”江小樓做事太狠,不留余地,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現在到哪里去找人,只能從謝連城這里著手,希望他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謝連城輕輕一笑,溫文爾雅:“不,你漏掉了一個人,一個就在你身邊的人?!?/br>江小樓一怔,腦海中電光火石,瞬間轉頭瞧著小蝶。小蝶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手指著自己:“我?”謝連城聲音很溫和:“小蝶姑娘,請你仔細回憶一下,還記得那位公子的來歷嗎?”小蝶滿臉的猶豫:“這……事情過去這么久了,當時我還不是伺候小姐們的丫頭,只被分去做些粗活。我聽人說,當初那位公子來國色天香樓的時候,每一回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大家只知道他出手豪爽、一擲千金,卻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來歷。后來他將酈小姐徹底包了場子,帶她離開了國色天香樓,那時候樓里人人都在說酈小姐交了好運,可沒多久就聽說大婦鬧上門,金玉便去把小姐接了回來。這些小姐早就知道,其他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江小樓立刻追問:“容貌,姓名,難道你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小蝶頹喪地搖搖頭,謝連城不疾不徐的聲音給人安定之感:“懷安,取筆墨紙硯?!?/br>懷安立刻照辦,謝連城鋪平的宣紙望向小蝶道:“仔細想一想,說不準你有蛛絲馬跡,那位公子來到樓里,他總是很豪爽,打賞也很多,他隱藏了真實姓名,但你們必須有個稱呼——”“我……”“嗯?”“應該記得,好像是有稱呼——”“對!”小蝶猛地一拍腦袋跳起來道:“他說他姓狐?!?/br>這一聽就是假姓氏,而謝連城卻認認真真地把狐字寫了下來:“所以你們叫他狐公子么——”“她們叫他狐二?!?/br>“狐二公子?”“對,就是狐二公子!”江小樓聲音冰涼:“連名字都是假的,簡直是可笑!”謝連城臉上露出一種很復雜的表情,手中的筆停在半空,墨汁啪嗒一聲滴落下來,在宣紙上輕輕暈開。良久,他口中慢慢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都不得不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完,他輕輕垂眸,寫了一個二字,一筆一劃,卻認真得過了分。江小樓的眼瞳閃了閃:“憑這樣一個假名字,要如何去尋找?”謝連城唇角噙著一絲笑:“一個人的秉性難以更改,如果他曾經走過其他的青樓,又或者與別人相好過,那這件事情就并不難查?!?/br>見他那么肯定,江小樓怔住,不由自主追問:“真的嗎?”謝連城的聲音很平靜:“我保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