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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聲音越發冰冷:“來人,將這個騙子給我綁起來,立刻押送到京兆尹衙門!”立刻有幾個護院沖了過來,爭相用繩索套住伍淳風的脖子,在這關鍵時刻,伍淳風心里一慌,差點就要跪地求饒,然而江小樓卻輕輕一笑道:“秦公子,你說的未免太武斷了?!?/br>這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瞬間驚醒了伍淳風,他看向江小樓,對方神色依舊是那么鎮定,那么從容不迫,絲毫也沒有受到秦思那般嚴厲指責的影響。在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害怕與惶恐,更看不到被拆穿一切后的心虛與恐懼,她依舊是那么美麗,那么平和,那么溫柔,看起來就像是什么都沒有做過,什么都不知道一樣,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無辜的人了!奇跡般的,伍淳風的心也平靜了下來,江小樓一個小姑娘尚且能夠毫不變色,他長她數歲怎可如此驚慌無措。于是,他毫不反抗地由那些人將他五花大綁,腰桿卻還挺的筆直,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閣老,我這輩子看過無數風水,絕不會看錯的。你若是要聽信此人所言,我也無話可說?!?/br>楊閣老冷冷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你們還有什么解釋嗎?”眼看已經逼到絕境,失去閣老信任,江小樓再無立錐之地。秦思眸子狠毒陰鷲一閃而過,面上卻是越發明朗的心痛與遺憾。江小樓的聲音那般柔和寧靜:“剛才秦公子說我與秦家有舊怨,的確不錯,但這一切我從未隱瞞過。早在國色天香樓的時候,閣老不就全都知道了嗎?后來我來到楊家,對夫人也是和盤托出,并且從不掩飾對秦思的厭惡,似這等小人,我當然不屑與之為伍!”楊夫人根本不信任秦思,連忙道:“是呀老爺,小樓可從來沒有騙過咱們,她不是早已說過和秦家的恩怨嗎?”這時秦思卻冷冷道:“江小樓,自己做錯了事卻死不悔改,我真是難以相信,當初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孩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女騙子,居然還騙到閣老的頭上,當真是膽大包天!我也很想幫你,可看你變成這個樣子,我是又心痛又難過,更為江伯父感到痛心疾首,他在天有靈,也絕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江小樓被對方的厚顏無恥逗笑了:“秦公子,世上居然有你這樣顛倒是非的人,實在是叫人嘆為觀止?!?/br>就在此刻,有仆從進來稟報道:“老爺,京兆尹大人求見!”“來得正好!”楊閣老立刻道,“讓他進來,我倒要聽聽看,關于這件事,他有什么高見!”京兆尹從門外走進來,見到這種情形不由就是一愣,隨后向閣老道:“請閣老恕我冒昧,但閣老為祖上遷墳,本是一件大好事,卻偏偏發生了意外,閣老不想知道,究竟是誰盜了你家的墳墓嗎?”消息傳得這樣快,連京兆尹都知道了,還如此直言不諱——楊閣老一愣:“誰,你知道是誰嗎?”京兆尹點了點頭,目視著他道:“來人,將盜墓賊押進來!”立刻便有兩個守在外頭的衙役押著一名被打著渾身是血的人進來,到了大廳中央,這人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磕頭如倒蒜一般。京兆尹神色嚴肅,道:“閣老,昨天晚上京城發生一樁案子,東門一家當鋪被人掘開墻壁,盜走了不少珠寶首飾、古董玉器,老板連夜告到京兆尹衙門。我便命令衙役全城搜捕,誰知在一家賭場搜到了這個獐頭鼠目的東西!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帶著一塊精致的古董玉佩,完全不像是他的東西,后來衙役從他的住處搜出了很多的物件,包括一尊白玉觀音,一尊彌勒佛,兩串玉手珠,一串紅瑪瑙,一株珊瑚……剛開始我沒有多想,還以為他就是那個盜賊,卻不料反而審問出了其他的話……閣老,東西我帶來了,請您過目!”說完,他揮了揮手,立刻有人把贓物送了上來。楊閣老看得面色一擰,上去就重重給了那人心窩一腳:“果真是你這個狗東西,竟敢如此無禮!”刨人祖墳,等于殺人全家,楊閣老涵養再好,也是絕無可能忍受的!“這些東西都是遷墓的時候,閣老特意埋下,卻都被這個人給扒了出來,不光如此,他還堂而皇之去了賭場,實在是叫人氣怒難忍!”京兆尹聲音沉沉。事實上,盜墓賊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亡命徒,得了錢當然會盡快花掉,他也沒有把所有值錢東西帶在身上,只是想著拿玉佩當賭資,玉佩上沒有標記,誰也不會那么快發現,他斷然不會想到江小樓早已布置好了陷阱,就等他鉆進來。京兆尹冷冷道:“還不自己交代!”盜墓賊瑟瑟發抖:“是……是一個男人讓我去盜的,還說……還說那家墳墓的主人很有錢,一定會有很多收獲!”“說,到底是誰!”楊閣老的氣幾乎是從鼻子里噴出來的。盜墓賊身上早已遍體鱗傷,渾身發冷:“我……我也不知道……”“閣老,線索已經斷了,中間轉了好幾個人,對方早已有了準備,不會讓咱們順藤摸瓜往上查的?!本┱滓鼮殡y地道。江小樓卻笑了:“原來是被人收買,故意破壞風水寶地,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若是縱了此人,我可要冤屈到死了。不過,秦公子剛來,墓地便被盜了,來得真是巧,簡直像是老天爺在幫你一樣!”剛才說這話,秦思還能鎮定自若,現在說這話,簡直就是誅心!秦思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隱隱顫抖,他察覺到楊閣老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向自己射來,他挺直身軀,慢慢地道:“江小樓,不要以為你這么說就能轉移視線?!?/br>江小樓淡淡一笑:“轉移視線?難不成我叫他偷了閣老祖墳里的東西再來誣陷我自己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br>用到誣陷二字,已經是明目張膽的指責。秦思看著江小樓,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敗落了,當下立刻向著楊閣老道:“閣老,江小樓她——”他的話沒有說完,卻被楊閣老猛然打斷。扒祖墳是對死者及其家屬極大的侮辱,楊閣老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大喝一聲:“我相信你才真正是瞎了眼睛!”他這一聲像是野獸的嘶吼,完完全全是從胸腔里爆發出來,讓秦思不由自主渾身發冷。“我點你文章,你竟用此道來回報我,好,好,真是天下奇聞!”楊閣老額頭青筋暴突,眼睛充血,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一般兇惡。秦思被駭得滿臉發白,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楊閣老轉頭,大聲道:“還不快給伍道長松綁!”仆人們趕忙上去替伍淳風松了綁,伍淳風輕嘆了一聲,慢慢地道:“閣老,我替你選了風水寶地,可是你今年卻流年不利、招了小人,似秦思這等人實在是叫人害怕,身為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