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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就怎么說,這就是她桀驁不馴的地方,因為她不甘心受難,她要復仇。“來,與我站在一起,把污染世界的人打倒,這并不難的。我也將與你在一起,打倒我們的敵人?!彼龓е┪⒌臏厝?,一字字道。他全身癱軟,然而精神卻非常振奮,眼睛里隱隱跳動著一種異樣的光彩:“對,我是他的大夫,這是佛祖賜于我的機會,最好的機會!”江小樓輕輕地笑了起來,這笑容里沒有絲毫的得意,只有溫柔可親,柔順體貼:“不,你首先要做的是安排好自己的退路,而不是急于求成。世上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只有保護好自己和家人,才能做到至善至美?!彼拇_是一個卑劣惡毒的女人,用一副善解人意的面孔去誘導他,可她不會送一個無辜的人入死地,她要的只是梁慶的性命。傅朝宣的神情已經被一種興奮的情緒取代,他盯著她,極為認真地道:“對,留有用的身軀,不能輕易損壞,這才是佛家的教義。我必須先想到合適的方法,讓你成功離開這里?!?/br>第七天,江小樓的病情加重了,她身上的傷口雖然開始結痂,但身體的熱度更高,整個人開始出現昏迷的癥狀,梁慶開始不安,他反復催促傅朝宣加大藥量,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江小樓的性命。傅朝宣似乎盡了最大的努力,可還是沒辦法改變病情惡化的趨勢,最后他不得不好心建議梁慶把人從監獄里暫時移到監獄后面的官衙廂房。梁慶剛開始十分猶豫,可想到把一個死人交給紫衣侯的下場,他不得不同意這個建議。對于病人來說,布置簡陋的廂房肯定比環境極端惡劣的監獄要好得多。江小樓并非是故意裝病,她的病情是真的,一直覺得身體忽冷忽熱,發著高燒。傅朝宣吩咐人抱來厚厚的被褥,讓江小樓躺下休息。在接下來的三個時辰內,她一直昏迷不醒,大部分時間陷入一種難以擺脫的夢境,昏昏沉沉。她蘇醒的時候,發現傅朝宣正坐在她的身邊,垂頭替她針灸。發現她已清醒了,他收了針,微笑道:“你的高燒已經退了,一切都會好的?!?/br>說完,他遞過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江小樓皺了皺眉頭,依舊端起來一飲而盡。因為舌頭發苦,所以她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藥汁到底是什么樣的味道。喝完藥,額頭有些汗津津的,可是身體卻沒有原先那樣痛苦,足可以證明傅朝宣的醫術很好。“原先你所說的,信奉佛祖的事情是假的?!彼蝗贿@樣問道,眉眼中帶了一絲試探。江小樓停頓片刻,此刻她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手段來蒙蔽對方,她有這樣的能力和手段,可她不過道:“不,曾經是真的?!?/br>她說的是曾經兩個字,這意味著她已經背棄了佛祖,不再信奉任何人了。傅朝宣一震,整個人似乎呆住,良久,他眼睛里涌現出一絲惱怒:“所以,你之前都是在欺騙我嗎?”江小樓冷冷地道:“我七歲跟著父親去廟中布施,叩遍了所有佛像;八歲京城饑荒,父親開倉放糧救濟流民;十歲父親出資白銀千兩,為百姓修筑石橋。這些年我們江家行善好施,救濟許多窮人,做生意公平公正,盡量多結下善緣。為何佛祖要降下災禍,讓我家破人亡?梁慶殺人無數,血債累累,為什么佛祖不懲罰他?”傅朝宣咬牙道:“人在地上做事,佛在天上監察,世人如何犯罪,他都記在賬上。如同堤外洪水,慢慢往上升漲,大堤還未崩潰,世人以為平安。直到決堤之日,就是審判之時?!?/br>他用佛言來回答她,是希望她忍耐,江小樓卻望著他,目光堅定:“不,佛祖不能判,我來。你若不敢,我也要一個人做到底!”傅朝宣面色陰晴不定,眼波急劇不安,看著她,內心變幻不定,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在監獄里一時沖動的答應,現在他開始懷疑,開始動搖。“我不強求你幫助我,但我會為這件事盡到全力?!?/br>“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一個人怎么能做成這件事!”他神情一凜,目光鋒利掃過來,聲音也嚴厲幾分,卻難掩其中的關懷,“好,我答應幫忙,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無辜受害的百姓?,F在你預備怎么做,外面有多少人負責守衛著,你知道嗎?那些人一個個手持長劍,若是你有半點異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江小樓聞聲,面上并無欣喜之色,只是平靜問道:“那么,大夫你能夠按照我所說的一切去做嗎?”傅朝宣目光微頓,落在她臉上。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神情極為認真。他只是鄭重地點頭:“我可以向佛祖起誓,一切都按照你所說的去做。那么,第一步我應該怎么做?”江小樓須臾才緩緩一笑:“秋高氣爽,酒宴頻繁,想必梁大人身上的疹子又犯了……”傅朝宣眸子一緊:“你怎么會知道他得了什么???”江小樓秋水明媚的眼睛眨了眨:“監獄的日子過得很慢,不管是犯人還是獄卒,都要為自己尋找一點消遣。人人都在說,梁大人前些日子恐怕感染了風寒,又加上飲酒過量,臉上出了不少疹子,不能見風,所以不少案子都給擱置下來了,監獄里的犯人們怨聲載道?!?/br>“的確不假,梁慶身體其實不適飲酒,但官場上應酬很多,他經常會因為喝酒過度而渾身起疹子,我在這方面獨有心得,所以他會特地請我來治病。只是這一次他渾身疹子都很嚴重,甚至蔓延到了臉上,實在是有礙觀瞻,只能暫時告假養病?!备党麑嵲拰嵳f。“傅大夫,這世上的疹子有太多種了,你能肯定他是因為飲酒過敏而造成的嗎?”江小樓眼底碎芒瑩瑩。傅朝宣微詫:“不是這個原因又是什么?”江小樓神色平淡如水:“慢慢想,你就應該知道會是什么?!?/br>傅朝宣越發不解,待見她笑容中頗有深意,才突地心頭一凜。她輕輕湊近,在他耳畔低語幾句。他回神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輕風縷縷,他站起身走到門邊,向外面守衛森嚴的衙役看了一眼,隨即迅速折回,輕聲道:“此事——一定要謹慎行事?!?/br>江小樓輕輕一笑,妖嬈嬌媚:“大夫放心,只要你照我說的去做,一切都會很順利?!?/br>梁慶因為性情陰鷙,體內火氣淤積,每次飲酒后就會出現大規模的紅疹,但只要傅朝宣一劑藥喝下去,這紅疹一天就會全消了,可這一次情況卻完全不同,他一連喝了兩天藥,臉上的紅疹卻越發嚴重,甚至變成較大的紅色斑塊,嚴鳳雅急得團團轉,又請了傅朝宣來看,他照著往日里的方子加重了藥量,然而梁慶原本的疹子并無轉好的跡象。暫代一切事務的嚴鳳雅來看望梁慶,特意拉住傅朝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