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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凈凈、面帶微笑地坐在一旁,有時候甚至人都不曾到場。一個賭徒上路之后,不管原先牽引著他的那根繩子在不在,他都會失去常性、瘋了一樣地向前跑,這是人性。每一個人在輸了錢之后都想著要翻本,劉耀明知道再賭下去會怎樣,但他必須賭,因為他以為自己可以翻身。賭瘋了的,只是劉耀一個人而已。江小樓端了茶,吳子弟知道這是要送客的意思,他起身走到門口,卻又突然轉過身來,笑著道:“御史府雖然有錢,但什么開銷都要入賬,他一直在欠帳,畫了好多押,我想再過幾天債主上門,他恐怕要被劉御史打斷腿了?!?/br>打斷腿?那只是保守的說法,劉耀輸掉的那些銀子,足夠劉御史一半身家。鐵面御史劉城山這一回會如何處置這喪德敗行的兒子,結果不言而喻。吳子都再看江小樓,只覺燭火之下,那張令人驚艷的面孔映著一雙獨一無二的眼睛,竟媚的帶了幾分邪氣。她生著這樣美好的容貌,行事卻如斯詭異莫測。如王鶴一樣,吳子都也極為喜愛她的容貌和舞姿,甚至言談風度、語氣態度,簡直可以說從未如此著迷過一個人??伤麉s又十分警惕,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竟在短短數日已經讓人傾家蕩產,偏又抓不到她絲毫把柄,可見她處事周密,滴水不漏,只怕劉耀現在也想不到,江小樓這是挖了個怎樣的陷阱給他。從頭到尾,她只是含笑坐在邊上,看著劉耀歡天喜地地主動跳入萬丈深淵。這樣的女人本該遠離才是上策,偏偏吳子都每一想到她的臉和她的心思,唯一殘留在心中的感覺就是——想要她!這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沒辦法說清楚的古怪吸引力,就像是童年的時候摔斷了腿在家養傷,每每動一動都要疼得撕心裂肺,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嘗嘗那痛得不得了的滋味。吳子都終于離開了,小蝶悄悄看著江小樓,卻又怯生生地垂下頭去。江小樓看著桌子上的棋盤,伸出手指撥亂了。吳子都一定認為她心思毒辣,可他又是否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秦家……一個個都是禽獸不如。當他們睡在高床軟枕的豪宅,有沒有想到她正睡在不蔽風雪的破院?當他們享用著美酒佳肴,有沒有想到她被趕入刻薄的下人中間食不果腹?當他們恣意打馬玩樂,有沒有想到她江小樓無路可走,被打的遍體鱗傷?沒有。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她,沒有任何一個人肯放過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從前那般忍讓,所以她要受這萬般的苦,劉耀又有什么不同?!殺人不見血,又有什么難處!只可惜,吳子都終究猜錯了,她江小樓要的不是錢,是劉耀的命!三天后御史府債主上門,劉城山沒想到自己剛在朝上彈劾了淮南王縱子行兇,回頭自己兒子就在他臉上狠狠給了一巴掌。在暴怒之下,他咬牙將所欠款項一并還清,回頭卻又因為rou痛將劉耀狠狠責打了三十板子。事情鬧得很大,御史夫人求情也無用,最后甚至驚動了早已出嫁的長女劉嫣,劉嫣一聽自己交托給兄弟在外的私產全都被他或輸掉或抵押,登時氣得昏了過去,醒過來以后不說一句話扭頭就走。此時有心人便又把當日劉耀與人斗富一事捅了出來,劉御史氣性上來,將素來疼到極點的小兒子給打了個半死,關在家中不許出來。劉耀被關了半個月,左思右想終于覺得不對勁,一切仿若都跟江小樓沒關系,但一切又都是從遇見她開始的。他想方設法出了御史府,第一件事便是來找江小樓。一路上了國色天香樓的臺階,劉耀越想越是惱恨,眸子滿是狠毒陰鷲之色。那個賤女人,她的容貌那么美麗,身姿那么婀娜,可卻分明在暗地里推波助瀾、興風作浪!如果沒有她,他根本不會整日里沉淪賭局。劉耀死死握著的拳頭隱隱發白,恨不能將指節捏碎。好啊,你不仁,莫怪我也不義,反正我沒好日子過,要了你的命,也算出了這口惡氣!這樣想著,一雙眼睛血紅,原本俊朗的臉變得越發猙獰。走廊那頭雅室傳來江小樓的輕柔笑聲:“王公子說笑了,不過是雕蟲小技……”不知王鶴又說了什么,里面一片歡聲笑語。劉耀恨得牙齒咬碎:笑吧笑吧,江小樓,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題外話------昨天下午出了個車禍,三車連撞,我在第一輛車上,輕微腦震蕩,告知群里后,作者們沸騰了編輯:我要去發條微博,秦簡發生三連撞事故,目前下落不明,>_<,作者甲:我脆弱的心肝被這消息嚇到,心里受創,沒心情碼字,停更半年(x___x)作者乙:我要去現場找秦簡,歸期不定\(^▽^)/小秦:喂,你們夠了(T___T)☆、第18章腰斬之刑雅室,緬玉香爐里燃著淡淡的篆香,香云攜著香氣在火光明滅中裊裊飛舞,仿佛踏入了桃源仙境。沈長安腆著臉求道:“這香怎么弄的,居然還有這樣新鮮的玩法,能不能教教我!”沈長安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天生坐不下來,看到什么新奇玩意都歡喜。江小樓細細說了一遍,他便真的叫人取出祥云玫瑰柄香篆來實踐,只可惜他動作粗魯,香粉一下子灑了滿地。江小樓笑容淺淺,竟主動接過來,扶著他的手輕聲道:“把香粉舀出的時候要小力,慢慢放到香篆的圖案空隙里,不能讓香篆晃動?!?/br>沈長安原本是喜新厭舊的人,在座的幾位姑娘都被他追求過,奈何他依舊見一個愛一個。江小樓卻不同,她對誰都和顏悅色、一視同仁,沈長安哪怕用盡了心思也換不到她特殊對待,他原本還對癡迷小樓的王鶴嗤之以鼻,最近自己也越發跑得勤了。看江小樓用個小小的禪杖般的鏟子,精心鏟平香篆里面的香粉,心靜,氣沉,眾人不禁呆住。須臾之間,她點燃香粉,煙云從容升騰而起。這世上,果真有做什么都賞心悅目的人。王鶴瞧著江小樓不錯眼珠子,沈長安抱著篆香翻來覆去地看,吳子都摟著美人輕聲說笑,眼睛偶爾才會落到江小樓的身上。這一屋子的人都是紈绔子弟,只談風月,不過話題兜兜轉轉怎么也離不開朝上朝下那些事。王鶴說道:“最近我家老頭子叫我去軍中歷練,那些人最是看不慣咱們這些勛貴子弟,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我看著就膩煩!”吳子都笑著推給他一杯酒:“這可是人家求都求不來的好機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