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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笑,該說的話也會說,為什么到了我這里,就撈不到半點好臉色?”沈澤臣沒有看她,但他隱約抿了抿唇角,似乎是在笑,又似乎不是,“你覺得我對你格外冷淡?”“可以這么說?!闭Z琪將雙手插在制服的口袋里,微微瞇起眼睛,“但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彼m然這么說,但卻滿臉懷疑地側頭看他。沈澤臣的右手插在褲袋里,衣擺被他修長的小臂壓出一道淺淺的衣褶,他的鼻梁挺直,無框眼鏡下看不出半點情緒。他又不回她的話。“看,這不是我的錯覺,你現在就對我很冷淡?!?/br>前面是岔路,往左是大門,往右則是去停車場。他們在此停下腳步,沈澤臣低頭看她,眼睫毛染上了黃昏的色澤,看上去溫暖又虛幻。他在法國梧桐下面看著她,平靜地承認了,“我是一直對你很冷淡?!?/br>換了別的女孩可能會含淚問‘你是不是討厭我’,可語琪一點兒都不慌張,她鎮定得無以復加,“為什么,欲擒故縱?”她的反應太出乎他意料,叫他一貫沉靜的表情都隱約崩塌了一角。“紀家人都這么自信?”他皺了皺眉,“對你們冷淡的原因,只可能是欲擒故縱?”風將黑色的發絲吹過她的額角,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痕跡,來自一支曾別在他胸前的鋼筆。語琪抬手將頭發撩到耳后,目不轉睛地看進他眼底里,執著地問,“那么為什么?”沈澤臣輕嘆了一口氣,回答卻是令人意外地坦白,或者說,他原本就想讓她意識到這一點,“為了讓你明白,就算我替你倒過熱水或是如何,但我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樣是個值得追求的好人?!?/br>“嗯?!闭Z琪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眼底甚至隱約有點兒得意,“然后你發現刻意的冷淡并不能叫我退縮?”的確,無論他怎么冷淡以待,她都沒有退縮,反而越挫越勇。更糟糕的是,她忙著監督唐悅和江姝的這三天,除了上交作業外再沒來過他的辦公室,可他總會下意識地抬頭朝對面望一眼。那三天他雖隱約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但并沒有往深里想,直到今日他下班時恰巧路過教室,隨意一瞥間正看到她們在里面做題,因他不急著回家,便漫無目的地在外面看了她們一會兒。可等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她身后。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不對了,整件事都不對了。顯而易見,他沒能熄滅她對自己的興趣,卻被她成功地挑起了興趣。可她還只是個高二學生,甚至還是母親的情人的女兒。沈澤臣低頭看著紀語琪,這個小姑娘身上穿著統一的春季制服,這所學校的每個女孩都這么穿,可她仍然是最耀眼的那個,走到哪里都是男孩子們目光的焦點,的確,她年輕漂亮,聰明自信,非常非常地有魅力,是每個男孩在學生時代都會向往的那種女孩,如果他年輕十歲,可能此刻也是她的裙下之臣。可他現在是她的老師,年紀比她大將近十歲,經歷過的陰暗與骯臟數不勝數,這一切簡直像一樣可笑又荒唐。時間是錯的,地點是錯的,關系也是錯的,人更是錯到離譜,這樣的負負負負是不可能得出一個正來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來的信心,這樣信誓旦旦地要同他交往。遠遠的籃球場傳來一陣歡呼聲,大概是誰進了球,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永遠都精力旺盛。沈澤臣回過神來,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看著她輕聲道,“太晚了,回家吧?!?/br>沒等她說什么,他便轉身,向右拐向停車場。沒走兩步,身后便傳來她的聲音,“如果我真的考了第一,她們也都及格了的話,你真的會跟我約會么?”他沒有回頭,腳步微微一頓后便繼續向前。她又問了一遍,聲音穿過一排法國梧桐傳過來,清晰而明快,將初春都染上了盛夏的味道。倘若她再提高嗓子喊一次,那邊整個籃球場的人都得聽到了,他只得無奈地轉回身。隔著道旁的灌木和梧桐樹,他看到她遠遠站在那里,雙手負在身后,黑發與制服隨風飄蕩,唇角的弧度肆意又張揚。她看起來驕傲又漂亮,像是一匹威風凜凜的小黑馬,滿臉的期待與躍躍欲試,叫人不忍心讓她失望。沉默片刻后,他終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后她的笑容立刻從唇角蔓延開去。……語琪覺得一切都發展得順利極了,唐悅和江姝現在做卷子已經能拿到差不多七十分,沈澤臣也說只要她們三個的月考順利過關,就跟她出去約會,如果不出岔子的話,等到月考分數出來,她就可以好好規劃一下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了。一切都按照著計劃進展,可老天爺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唐江二人考試當天都發揮失常。唐悅因為太過緊張而拉了肚子,一場考試去了七八趟廁所,江姝的身體倒是沒有出問題,但是她連卡了兩道大題后心態便調整不過來了,壓力大到手都在抖,之后的題目答得亂七八糟,幾乎沒對一道。三個人并不在一個考場,她們走出考試教室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兩個人碰頭之后互相扶持著走回了自己班,頭一直沒敢抬起來過。語琪一看到她們兩這個樣子就知道要完蛋,但到底還是存了一絲僥幸。可這世上很少有奇跡,兩天之后,成績發下來,唐悅53,江姝47,兩個人里沒有一個是及格的。唐悅和江姝自卷子發下來后便戰戰兢兢地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么但又不敢,憋得臉頰都發紅,可語琪此刻不想去安撫她們什么,只安靜地合上自己那張滿分的卷子,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她繞著學校走了一圈,然后在cao場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挫折,她并不算太失落,不過是心里有點兒憋悶,出來透透氣罷了。可唐悅和江姝大概是覺得她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路都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看她在cao場邊坐了半個多小時都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更是覺得事態嚴重了,她們搞砸了老大的人生大事。雖說追沈澤臣一開始說的是為了除去隱患,可到了此刻